杜萍微笑道:“一來便是來看看師叔了,有數年沒有見師叔了,家師讓我問候師叔呢!”
正源哈哈一笑道:“你師父還會惦記著我?難得啊難得。”
杜萍點點頭繼續道:“再有就是我師妹在此多日,我便來此處看看。”
正源微微一愣道:“你師妹?哦!是不是寰茗那小丫頭?”
杜萍點頭道:“正是,不知她此刻在何處?”
正源微笑道:“她此刻應該在廂房內照顧受傷的那小子吧!在這段時間她可是吃了不少苦,不過……哎!”正源欲言又止地歎了口氣。
杜萍見正源如此,心中疑惑道:“師叔是不是還有什麼話?”
正源再次歎了口氣道:“他們二人一個屬木一個屬土,本來這五行相克並不是什麼大事,不過這小子比較特殊。隻要是木靈之氣較濃的地方,便會對其造成傷害。所以……”
杜萍吃了一驚,隨後臉色一黯道:“我明白師叔的意思了。”
正源輕歎了口氣道:“你自己去看她吧!就在你以前常來住的那間廂房旁邊,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去了。”
杜萍應聲道:“不敢勞煩師叔,那師叔去忙吧!我現在就去看看師妹。”說完杜萍躬身出了大殿,徑直朝內院的廂房之內走去。
“大師姐,你怎麼來了?”寰茗從清乙口中得知杜萍的到來便從廂房中急匆匆的走出,迎麵朝著杜萍道。
杜萍一笑道:“師父惦記著你,讓我來看看,怎麼樣?這十多天還好嗎?”
寰茗點點頭道:“讓師傅牽掛了,我在這還好。可是湮塵師弟他……他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說完黯然的低了低頭。
杜萍扶了扶著她的雙肩道:“你們的事燕師妹都和我說了。師妹放心,以正源師叔的醫術和你這般精心照料,他會好起來的。”
寰茗略帶堅毅的點點頭道:“嗯!我相信他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擊垮的。”
杜萍笑著點了點頭,接著道:“師父說明日有事要外出,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要你安心的在這邊等湮塵好轉吧!”
杜萍麵容一轉後接著道:“師父還交待,要你在這邊和師叔好好學醫和煉丹。”
寰茗一愣道:“學醫,煉丹?師父怎麼知道我學醫和煉丹的事情?這些都是小乙和正源師叔私下教我的。並沒有和誰提起啊!”
杜萍微微笑道:“師父她老人家什麼事不知道呢!師父她還知道你丫頭想什麼呢!”寰茗臉色不禁一紅,靦腆的不做聲。
杜萍笑笑道:“你還真信啊!學醫和煉丹隻不過是燕師妹找的借口,這樣師父才放心讓你在此。我原來還擔心你回去的時候師父考驗你該怎麼辦!現在看來這個不算問題了。”
寰茗神色一鬆道:“這多虧了小乙,他教了我很多醫理知識,後來師叔在給湮塵療傷之時我的表現不錯,便教我醫術和煉丹術。”
這時裏麵的清乙也走出來,朝著寰茗傻笑道:“現在你還要不要去研究陣法了?”
寰茗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之色,杜萍皺了皺眉望了眼清乙,似乎是責怪他又提起此時,正準備安慰寰茗。
清乙知道自己又勾起她的傷心之處,吐了吐舌頭便不做聲。
此時杜萍突然神色一動,略帶驚喜地朝寰茗道:“師妹,湮塵師弟好像醒過來了。”
寰茗一聽湮塵醒來,臉色頓時轉喜。忙跑進廂房之內,進得屏風之後便見湮塵坐在木桶之中雙眼帶著一絲迷茫的望著周圍。
寰茗走近欣喜道:“湮塵,你醒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說著便抽泣了起來。
清乙隨後進來,見此一幕之後略顯失落道:“師弟醒了我去告訴師父一聲。”說著便走了出去,杜萍在一旁朝其點點頭。
而寰茗似乎根本就沒聽見清乙說的話,而是關注著湮塵的一舉一動。
湮塵望著寰茗和杜萍緩緩道:“寰茗師姐,杜師姐你們都在啊!我這是在哪呢?”
杜萍點點頭道:“你剛剛醒過來,會有很多疑問,我也不太清楚,問你寰茗師姐吧!我去外麵坐坐。”說著一笑便走了出去。
寰茗此時臉掛淚珠,湮塵不禁微微一愣緩緩道:“師姐你怎麼哭了?”
寰茗拭去淚痕笑著道:“沒……我怎麼會哭呢!你……你受了重傷,這裏是靈丹閣。”
隨後寰茗便將自己誤傷湮塵之事簡略的敘述了一遍,湮塵臉上擠出一絲微笑道:“讓師姐擔心了,不過師姐不用難過,前兩次我也是差點就……”
寰茗捂住湮塵的嘴巴道:“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
湮塵點點頭道:“我的命大的很,算上這次都已經從鬼門關走了三遭了,閻王爺都不敢收留我的。”
寰茗破涕為笑道:“閻王爺怕你去他的地府還這樣鬧。”突然發覺一絲不對勁道:“怎麼是三遭?還有一次是什麼時候?”
湮塵麵色一凝,隨後笑道:“記錯了,記錯了,嗬嗬!”笑兩聲之後劇咳了幾聲。
寰茗忙道:“你剛醒轉,別說太多話了。先好好休息下,我去看看師叔來了沒。”湮塵微笑著點點頭,寰茗帶著滿臉笑容走了出去,這十多天的疲憊在此時已經完全不見。
“師妹,有件事我想和你說談談。”杜萍在門口見到臉帶喜色的寰茗,微微遲疑了下,便朝其說道。
寰茗一聽頓了一頓道:“哦!不知道師姐有什麼事呢?”
杜萍正準備拉寰茗去一邊說什麼,此時正源和清乙走了過來。寰茗一見正源便喜道:“師叔,湮塵師弟他醒來。您看看他還要多久能恢複呢!”說著便拉著正源往廂房之內走。
杜萍微微皺眉歎了口氣,突然耳邊傳來正源的傳音:“你先回去吧!讓你開口也是難為你了,這件事還是我找個合適的機會說吧!”
杜萍朝正源點點頭,望見寰茗拉著正源進了廂房內替湮塵查看,搖了搖頭便轉身離去。
“嗯!如果調理得好的話,再休息一個月左右便差不多可以行動自如了。”正源查探了片刻後如此說道。
湮塵感激地朝正源道:“多謝師叔救命之恩,不知師叔所說的行動自如是指能行走嗎?”
正源點點頭道:“是啊!如果想要恢複到以前那是不可能了,不過這對你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你這次受傷讓你體內的異氣同樣損傷不小,而你本身的修為可以恢複,但是那些異氣卻是恢複不了的。”
湮塵一聽卻是沒想到還有這般得失,正源繼續道:“在沒有調理好之前你還是不要運用靈氣為妙,要不然我就無能為力了。”
寰茗在一旁笑著道:“聽到沒啊!老老實實的哦!”
湮塵忙點頭,一旁的清乙也咧嘴笑了笑。
正源微微皺了皺眉,隨後便道:“他現在最需要休息,我們先不要打擾他吧!都出去吧!”
寰茗不太情願的“哦”了一聲便跟著正源出了廂房。
門外,正源頓了頓之後朝寰茗道:“他現在少接觸靈氣為妙,所以,這段時間你除了送藥,還是少在他身邊。”
寰茗神色凝重地問:“為什麼?難道他醒了我還不能陪著他?那什麼時候可以呢?”
正源搖了搖頭道:“這可說不準,你記住我的話就是了。”
寰茗低頭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陷入苦思之中。
“嗯!恢複的很快啊!沒想到短短幾天你就可以活動了,遠超我的預料啊!看來再過幾天你就可以完全恢複了。”正源望著在院子內舒展筋骨的湮塵道。
湮塵忙行禮道:“還要多謝師叔,這十多天來在弟子身上花費那麼多時間和精力。”
正源點頭笑了笑道:“若論時間和精力,有人可遠超於我。”說著便朝前廳走去。
此時寰茗正好從前廳出來,見正源正欲離開便道:“師叔要出去嗎?”
正源望了眼湮塵再轉向寰茗微笑道:“嗯!我去後山弄點藥草去了,這一次可是消耗了我不少靈藥啊!”
寰茗忙道:“那讓弟子陪您一起去吧!”
正源微微沉思道:“你還是照顧他吧!你留下來可是為了照顧他,而不是為了陪我這個老頭子采藥的。”
寰茗臉色一紅點頭應是,正源離開後寰茗走到湮塵身側不遠處站著,臉帶喜色道:“看來師弟恢複的很快。”
湮塵笑著道:“嗯!現在勉強能走動走動了,多虧了師姐和師叔的照顧,師叔說再過幾天我就完全康複了,到時候我就可以奇門院了。”
寰茗先是一喜,隨後低頭不語。
湮塵略帶疑問道:“怎麼了?師姐難道不為我高興?”
寰茗勉強一笑道:“怎麼會呢!我這是高興呢!對了,今天的藥還沒喝吧!我去看看小乙熬好了沒有。”
說著匆匆走向後院,湮塵一怔,低頭付道:“師姐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小茗姐姐,來端藥給湮塵哥哥嗎?我正準備送去呢。”清乙望著寰茗走來,麵帶微笑的道。
寰茗此時低頭走著,聽到清乙的聲音略為抬頭望了眼,便朝清乙道:“哦!那你送過去吧!我還要去後山采藥去了。”說著便轉入後院之中。
清乙微微一怔,暗自道:“她怎麼怪怪的,這麼多天以來我都沒見過她如此失意的表現呢!難道是我惹她不高興了?”隨後撓了撓頭便端著藥朝前院走去。
“湮塵師弟,感覺怎麼樣呢!”清乙看著在院子中間輕身活動的湮塵道。
湮塵一笑道:“多謝小乙,讓你們費心了,現在沒什麼大礙了!再過幾天就可以完全康複了。”
清乙笑著道:“那就好,來,先把這藥喝了吧!”
湮塵接過熬好的湯藥一口喝了下去,拭去嘴角的藥汁,對清乙道:“這段時間多承小乙弟照顧,湮塵感激不盡啊!以後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清乙笑著道:“和我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對了,小茗姐姐今天是不是不高興?還是不太舒服呢?”
湮塵一聽略微一怔道:“我也不知道,我覺得她今天有點怪怪的。”
二人都摸不著頭腦,笑了笑便隨便聊了幾句,清乙說有要事便先行離開。
湮塵在清乙走後倚坐在一顆大樹之下,望著院子中間花叢沉思。
離自己被師傅所救的時間也有兩三個月了,自己都感歎時間飛逝,不過短短的時間裏麵,卻經曆了許多波折。
而且修道之人也並非他原來想象中的平靜,倒是處處都顯現出危險,自己不知不覺之中便幾經生死了,想著便長歎了一口氣。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道:“這不是湮塵師弟嗎?怎麼坐在這唉聲歎氣呢?”
湮塵回頭一望,一名藍衣女子和一名青衣男子進入院中。
湮塵略帶驚訝道:“原來是芸靈師姐,師姐怎麼來這裏呢?”
藍衣女子正是水雲仙居的芸靈,芸靈笑了笑道:“怎麼,這裏隻許你來了,就不許我來?”
湮塵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芸靈搶著反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湮塵苦笑下不知如何答複,芸靈笑了笑道:“逗你玩呢!我來這給我的靈……師妹拿點靈丹回去。”
聽此一說湮塵恍悟道:“哦!原來是這樣,不過正源師伯好像去采藥了。”
芸靈一笑道:“嗯!知道了。我讓清原師兄幫我找找好了。”
旁邊青衣人道:“師妹,我們先去拿靈丹吧!”
芸靈點點頭道:“也好,湮塵師弟,一會師姐再來啊!”說完笑著和青衣人清原一起朝後院的丹室而去。
湮塵低頭思索下暗自搖搖頭道:“這個芸靈師姐可真難對付。”
望了望天色似已不早,便慢慢的起身朝廂房之內走去。
走進廂房之內,望了眼房中的木桶。自己可是在裏麵泡了十餘天,現在每天還得進去泡一回,雖然這次受傷很重,但是現在身體卻好像比之前要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