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之不知道衛國公府那邊查出了什麼，讓裴言禮破防成這樣，不過她大約能猜到一二。
裴言川與她決裂時，是她砍斷了鎮國將軍的腿。
裴言禮就更早一些，沈家出事沒多久，他想將她接去沈家。
平心而論，裴言禮有著少年的熾熱勇敢，但同時他又太過天真，沈知之跟他吵了幾次後，他便與她漸行漸遠，後來鎮國將軍出事，他更是憎恨她。
那些奚落與嘲諷，兩人每次見麵都火藥味十足，他更是恨不得她死。
沈知之渙散的思維漸漸回歸，她看向裴言川，“你們來找我，如果是為了知道沈長寧的生死，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她已經死了。一個月前，死的透透地，連墳都是我哭的。”
當初沈家出事，她就不想拉他們下水，更別說現在。
她的做法，在這個世上看來，太過離經叛道，沒人會支持她的。
不過裴言禮顯然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他突然爆發，衝到了沈知之麵前，若非身邊有暗衛及時護著，指不定要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我說了。”裴言禮目色猙獰，一字一句，“她、沒、死！”
沈知之歎了口氣，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裴將軍，我覺得沒必要繼續說下去了。”
裴言川這才動手，將裴言禮按了下去，但目光卻是緊緊地盯著沈知之，特別是目光落在她脖子上時，那白色的繃帶，讓他眼神跳動了一下。
“抱歉，他性子急，是我沒管教好。”
沈知之，“裴將軍還有什麼事嗎？”
裴言川，“對於歲歲，沈姑娘都知道些什麼？”
沈長寧突然刺殺太子，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當時有兩種說法。
一是太子看上她，欲行不軌，結果她發瘋刺殺。
二是她想造反，被太子發現，一氣之下殺人滅口。
這兩種言論都太過荒謬，至少在裴言川看來，太假了。
太子身居高位，權力至上，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子做出如此荒唐舉動，至於後者，沈長寧若是個男子，或許可信度會更高。
可惜，無論他怎麼問，沈知之都守口如瓶，不願回答。
“我隻是一個大夫，從古至今，裴將軍見哪個大夫能知道那麼多事情的？”她愛莫能助地看著他，“裴將軍如果想知道，不應該去查看案宗嗎？”
裴言川目色沉沉，他抿唇不語時，硬朗的臉上有著幾分不容小覷的威嚴。
“沈姑娘，如果不願意留在淮王府，可以來裴家找我。”
沈知之驚訝抬頭，別說她了，身邊伺候的下人們，還有被壓製的裴言禮，全都驚呆了。
這是什麼意思？
撬牆角？！
短暫的震驚過後，沈知之道：“裴將軍這話，是想要我死嗎？”
身邊那麼多淮王府的人，這話很快就會傳到謝淮序耳中，到時候淮王一怒，她還找什麼人，直接重開吧。
裴言川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又道：“那沈姑娘現在就跟我走，我能護你平安。”
此話一出，暗衛們的手都握在劍上了。
沈知之無言地看向他，為了自保，最終決定做個愛慕虛榮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