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之昏睡了一天一夜,全然不知外麵已經翻天覆地。
她的人將周清武丟去衛國公府,火燒衛國公府後,燒出了一個驚天秘密。
於是,一大清早,大理寺的人就膽戰心驚的登門拜訪。
謝淮序出現時,大理寺的人連頭都不敢抬,直接跪下,腦袋都磕在地上,給他行了個大禮。
誰都知道,月底這幾天,淮王殿下的性情會變得非常古怪。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樣正式的請安,並不常見。
故意坐在輪椅上的謝淮序驟然被人這一磕,眉梢一挑,“嗯?”
低沉的嗓音,明明隻是氣音,卻把大理寺的人嚇得身體緊繃。
“下官突然前來,是有要事。”大理寺的人戰戰兢兢,飛快地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冠軍侯之子,周清武昨夜火燒衛國公,衛國公府私設沈氏牌位……”
聲音越說越輕,謝淮序一時沒反應過來,臉色陰鬱,“本王的夫人還未死,衛國公便私設本王夫人的牌位?他們想做什麼?”
大理寺的人咽了咽口水,解釋道:“王爺,不是沈夫人,是沈長寧。”
沈長寧身上還有罪臣的身份,喊她長寧郡主不對,喊王妃也不合規矩,最後隻能含糊喊一句沈氏,結果他們忘了,淮王府不止‘王妃’姓沈,目前那位受寵的夫人也姓沈。
大理寺的人有苦難言,這都叫什麼事!
謝淮序的表情並未好轉,反而愈發陰鷙,“他們人現在在何處。”
大理寺的人鬆了口氣,立刻道:“衛國公府!”
***
淮王再可怕,也不會將氣撒在大理寺的人身上,頂多就是身上的氣壓有些嚇人,但衛國公府就不一樣了。
大理寺的人方才還緊張的頭也不敢抬,現在一個個化身吃瓜群眾。
這案子本也不難辦,冠軍侯與衛國公不合,小輩也多有口舌之爭,周清武人贓並獲地被抓,即便極力否認,也沒人信他,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衛國公的那位小侯爺,私設罪女沈長寧的牌位。
比起陛下的問罪,最大的難題是在淮王這裏。
他當初大張旗鼓地‘迎娶’沈長寧,這事兒若不同他說一下,待他自個兒知曉,誰也不知道他會瘋成什麼樣。
衛國公已經被團團圍住,為了保證現場,便是衛國公自己也不能隨意進出。
此時,衛國公滿是怒容,手裏不知道從哪來弄了根樹枝,正狠狠地抽他兒子。
“我沒有你這個逆子!”
“你知道那沈氏是誰嗎?誰允許你私設她的牌位!”
“你是要害我王家整個九族,同你一起死嗎?我沒有你這個不孝子!”
……
謝淮序還未下馬車,就聽到衛國公歇斯底裏的怒罵,以及他兒子的求饒聲。
“爹,爹我錯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爹,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衛國公 , “不孝子,給我跪在殿下麵前,殿下什麼時候原諒你,你便什麼時候站起來!”
淮王府的馬車一到,衛國公就收到了消息,沒等謝淮序下馬車,他就拎著兒子,讓他跪在了大街上。
此時,周圍已經圍著不少看戲的百姓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