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無法想象,自己現在進去,又會是怎樣一種情形。
小榮子似乎看出了寶清心中的恐慌,趕緊勸道:“皇後娘娘是陛下的知心人,這種時候娘娘若是不管不勸,就誰都攔不住了呢。這會陛下還拿著安主子自盡的那條白綾難過呢,奴才們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寶清聞此,心裏既氣又悲,氣的是翟淵竟然會為了芳塵的死,失去理智,濫殺無辜,悲的是翟淵在最難過的時候,竟然想不到自己這個結發妻子。心裏頓時抑鬱難舒,也忘了害怕,直接略過小榮子,自個往宣政殿裏去了。
一入宣政殿,寶清就見翟淵懷裏抱著一條染血的白綾失神,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一看便是哭過的。
見此情景,寶清盡量壓製這心中的怒火,快步走到翟淵身邊,俯身,盡量溫和的攬過翟淵的肩膀,柔聲安慰道:“芳塵的事,臣妾跟陛下一樣心痛,憂勞可以傷身,您可是一國之君,一切都要以國家社稷為重啊。”
翟淵聞此,驀然推開了寶清的雙臂,冷哼一聲,回道:“一國之君,就是這該死的一國之君。若不是我做了皇帝,芳塵就不會在外邊受了那麼些年的苦,她也不會如此的恨我,到死都不肯原諒我。”翟淵說著,越發的激動了,不禁拍著身前的案子起身自責道,“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這個混蛋先是奪了她的天下,如今又讓她如此委屈的死去,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明知道天牢裏這些人的手段,怎麼會把她一個姑娘家送去那裏呢?”
寶清聽著翟淵句句向著芳塵說,雖然知道芳塵現在不過是一個死人,不應該與她計較的,但是心裏就是不舒服,於是柔聲說:“陛下無須自責。您想啊,您本來就是這瀚玥國天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何來爭搶隻說。況且芳塵她自己在罪狀書上畫押承認罪過的,又是畏罪自殺,這跟陛下根本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寶清,你難道真的相信芳塵會跟君昱私通嗎?”翟淵說著,一臉悲戚的望著寶清,眉宇間充斥著化不開的惆悵。
寶清聞此,瞬間變了臉色,卻也不知該答是還是不是。
翟淵見寶清半晌沒有回話,頗為自嘲的笑了笑說,“皇後,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裏跟芳塵好好的待會。你走吧,走吧。”
寶清見翟淵對自己的態度是這樣的疏離,心中一陣的刺痛,有些不服氣的說:“難道在陛下眼中,我,你活生生的結發妻子,還不如一個對你毫無感情的過世弟妹嗎?”
翟淵聽寶清的措辭甚是犀利,三年來第一有勇氣,重新審視自己的結發妻子,寶清。
有多久我沒有溫柔的喊過她的名字了。我真的已經記不得了。
曾經溫婉賢惠妻子早就已經變成眼前這個冷漠孤僻的皇後。
寶清,你真的讓我感覺好陌生,或者我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你。
翟淵想著,並不想與寶清爭吵。
如今君晏死了,芳塵死了,卓王爺早就視自己為仇人。子木已然與自己十分的生疏了。眼下小緋更是會恨死自己。
眼見身邊的人已經越來越少,自己馬上就要變成孤家寡人了,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失去寶清這個枕邊人了。
“皇後,朕要想想怎麼處理芳塵的後事,怎麼安撫小緋,這會心裏亂的很,你還是趕緊回去吧。”翟淵說著,一臉的疲憊。
芳塵的死,早就已經將他擊垮,這會心裏再也容不下別的事情,隻想安心的緬懷自己窮極一生追求卻無法得到的女子。
寶清眼見翟淵是勸不住了,心裏雖然惱怒,卻也是心疼他,隻覺的芳塵這是剛死,若是再過些日子,這疼勁過去了,便會天下太平了。
寶清想著,盡量溫和的問道:“那陛下打算怎樣安葬芳塵,您知道芳塵如今的身份是沒有資格葬入祈君晏的陵寢的。”
翟淵聞此,失神的笑了笑說:“要麼為什麼說芳塵她死都不肯原諒我呢。皇後你好好看看那這白綾上寫了什麼?”翟淵說著,小心的將這染血的白綾展開,呈在寶清麵前。
寶清望著芳塵用鮮血寫的最後遺言,心也莫名的刺痛,似乎感覺到了芳塵死時的絕望和孤獨。
“芳塵她要我們將她的屍身燒毀之後,挫骨揚灰,不要牌位,不要墓碑,要自由。”寶清重複著,眼中不知何時竟也溢滿了淚水。
怎麼會這樣,一個正常的人,怎麼會要求在她死後要人如此處理她的後事呢。
寶清想著,有些愕然的望著翟淵,一時失語,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