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舊髒汙的小巷子,傳出棍棒以及女人求饒的聲音。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林麗瑩狼狽爬到為首之人的腳下求饒,卻被那人嫌棄地避開。
“我不知道,那是您的人,如果我知道的話,我絕對不會攔她的。”
薑序安冷眼看著,語氣冷硬:“你該慶幸,如果不是顧忌她,現在的你將會是是一具屍體。”
“薑總,我知道錯了。我一定親自去給南小姐道歉。放過我吧!”林麗瑩崩潰地低聲下氣求饒,不停磕頭求放過。
血和淚在她的臉上交織,盡顯狼狽。
薑序安擺擺手:“好了,我這人向來心善。這次放過你,不要再出現在她麵前。”
“我知道了。謝謝薑總,謝謝薑總。”
看著薑序安帶著那群黑衣保鏢從巷口離開,林麗瑩才停止磕頭。
她麵色憎恨地朝巷口吐了一口痰:“呸,什麼東西,要不是那個女人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不讓那個賤女人付出代價,我就不姓林!”
她麵色猙獰,心中隱隱有了計劃。
巷口。
薑序安坐在車內氣定神閑地整理著袖扣。降下車窗,他漫不經心地朝車外站著的黑衣保鏢下命令:“處理幹淨!”
仿佛隻是在說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車子離開後,黑衣保鏢沉默地再次進入巷子裏。
……
黑夜中,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如同一隻黑豹在路上疾馳。
半山別墅。
薑序安從車上下來,望著別墅裏唯一亮著燈的房間站了好一會兒,才走近別墅的大門。
他熟練地按開大廳的小夜燈,徑直向廚房走去。
“薑總?您又回來了?”王姨披著一件外套,手裏拿著手電筒,出現在廚房門口。
見到王姨,薑序安急忙問道:“中午燉的蓮藕排骨湯還有嗎?”
“薑總喜歡?那我下次多燉點?今天中午燉的,被南......夫人喝完了。”
王姨有些疑惑,難道薑序安特意回來一趟就是為了喝湯?
聞言,薑序安神色失落:“原來,這次不是她燉的。”
他以為,她總會心軟一會,可一次也沒有。她到底是恨極了他。
王姨恍然大悟:“先生以為是夫人燉的才特意半夜回來喝湯嗎?那下次讓夫人燉湯?如果先生想喝,夫人總會體恤你的。”
“不用。”薑序安冷聲拒絕。
“先生,容老婦多個嘴,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拌嘴的。您服個軟,認個錯,道個歉,夫人還是會原諒你的。夫人是愛你的。”王姨勸誡道。
“愛我?”薑序安自嘲一笑,“不是她愛我,是我愛她。”
昏黃微弱的燈光將男人的影子拉長,一半隱在黑暗裏,一半在光下。借著微弱的光,男人的身影孤獨而脆弱。
“先生?”王姨疑惑不解。
薑序安的臉色卻瞬間冷了下來:“王姨,這種話沒有下次了。請你來,是讓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其他的事不要越矩。”
王姨臉色蒼白。
“是老婆子我多嘴了!”
忽然,薑序安望向某個方向的眸光一寒,語氣陰沉:“誰放的梔子?張秘沒和你說過家裏不能出現梔子嗎?”
他下意識地手指敲擊桌麵,這是他生氣的征兆。
空氣仿佛降了幾個度,讓王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結巴地解釋:“這......花是老宅那邊送過來的。南......夫人說,找個花瓶放起來。”
薑序安錯愕:“她讓的!”
但他瞬間又收斂了神情,沉聲問道:“老宅送了幾次!”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王姨畢恭畢敬地回答:“每月一回。”
聞言,薑序安猛地一拳捶向桌麵,怒問道:“這事為什麼沒人彙報?”
“許是夫人每次都會讓人扔掉,也就沒有想那麼多。”
薑序安怒吼:“我是不是講過事事都要彙報!”
王姨被嚇到了,渾身一個激靈,埋著頭不敢回話。
“現在,立刻,馬上,去把那花扔掉!不要讓我再看見!”
聞言,王姨著急忙慌地跑過去,抱起花瓶就跑出門。
很好,從未見過如此有病的主家!
跑到了別墅外,她知道一時半會兒不宜回去。她在花園裏,找了個凳子坐下。
隨後,掏出手機,給她的小姐妹打電話哭訴。
“喂,哪個殺千刀的,大半夜打電話過來哦?不睡覺了撒?”
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傳來大媽暴躁的聲音。
“陳陳哦,是我啊!”王姨見電話那頭消停了,才出聲。
“老王你大半夜不睡覺,打電話幹哈?你要死哦,半夜三更不睡覺,煲電話粥幹啥子嘛?說說嘛,這回又是啥子事?”
雖然電話那頭的人百般埋怨,卻一直沒有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