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的官員一聽隨便的摸了摸張耀祖的衣服,揮手放張耀祖進入了號房。
等所有考生進入號舍後,每一排的號舍出口柵門都上鎖,同時貢院的大門也關閉了,外麵開始鳴炮三響,鄉試要開始了。
劉侍郎坐在明遠樓裏,遙望著下麵的號房,等一切準備安排好後,他帶著一眾官員,下樓來巡查。
劉侍郎在貢院內巡視,他的步伐從容,神態自若,仿佛對每一位考生都抱有同等的期待和關懷,走到沈一白的號排附近,劉侍郎停下腳步,他目光平靜地掃過周圍的官員。
語氣平和地吩咐道:“鄉試是選拔人才的重要時刻,每一位考生都應得到同等的尊重和關注,你們要確保考場的秩序。”
在沈一白的號舍附近,劉侍郎的目光似乎隻是隨意地一瞥,但他的一個心腹已經心領神會,趴在他的耳朵旁說:“大人,倒數第2個就是沈一白的號舍!”
劉侍郎在柵欄外死死的看了幾眼後,對心腹說:“你就負責此處吧,有任何情況向我彙報,如果有考生提出要求你要盡量滿足,明白嗎?”
心腹望著劉侍郎連連點頭:“卑職明白!”
張耀祖踏入號舍的那一刻,雙腿不由自主地一軟,整個人癱坐在狹窄的號舍內。他心跳如鼓,汗水沿著額頭滑落,濕潤了衣襟。他的手中還緊握著籃子的提手,也是他此刻緊張情緒的見證。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但腦海裏卻不斷回放著剛才檢查時的一幕幕。
那些被發現作弊的考生,他們的驚慌失措、絕望的眼神,還有那被攆出隊伍嚎啕大哭的窮秀才。
這些都讓他感到一陣後怕。他心知,如果不是沈一白的幫助,他現在可能就和那些人一樣,帶著枷鎖站在貢院門口示眾,成為眾人的笑柄。
張耀祖的身體微微顫抖,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這種疲憊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他的身體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隻剩下一具空殼。
等到心跳逐漸平緩,但那種僥幸逃脫的恐懼感仍然緊緊纏繞著他。
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高六尺,深四尺,寬三尺的號舍,這裏將是他接下來九天六夜的棲身之地,自己胖大的身軀幾乎把這裏填滿了,他突然感到一種慶幸,慶幸自己能夠安然無恙地進入考場,慶幸自己還有機會通過這場考試改變自己家的命運。
他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微笑,這是一種從恐懼中解脫出來的喜悅,是一種對未來的期待。
他知道他賭贏了,身上作弊的衣服還在,鞋裏的也在。
張耀祖深吸一口氣,他的身體逐漸恢複了力量。開始整理自己的物品,將筆墨硯台擺放整齊,將食物和水妥善存放。檢查了雞鳴爐,確保一切都準備就緒。
然後,他坐了下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開始靜下心來,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鄉試。
盡管他的身體仍然有些顫抖,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鄉試也許也是最後一次,如果這次都中不了舉的話,以後就不用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