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很快,龍袍穿戴好。
聲漸遠。
人影消失到門外。
兩人隔著簾帳看了眼裏麵仍沒有動靜的人,相視一眼,一個緊了緊簾帳,一個則拿去了桌上搖曳的燭光。
兩人相攜離開。
燭光落過。
殿內,又是深幽。
床榻上的人呼吸平穩,隻像是睡的熟的人兒。
隻是誰也不知,隔著被子,那被下,先前閃耀著的七寶環忽的光亮一暗。
下一刻,“哢嚓……”聲動。
七寶環,碎了。
大殿之上。
威武肅穆。
一眾的文武百官在下侃侃而談。
高高的龍案之後,頭戴九龍盤冠的夜淩高坐。
下側,正說著的是京中的京兆尹,現下臨近新年,所言無不是如何讓京中百姓過的更為安穩和睦之事。
他轉頭看向左側,左側下首一直幽幽盯著他的目光讓他一上朝就有些不自在。
果然,謝安華身穿著文官的袍服,雙目看著他。
在看到他的視線投過來之後,悄悄的動了動袖下的手。
夜淩微微垂眸。
那手上似乎是纏著什麼。
夜淩嘴角輕動,再度看向那個剛說完事情,躬身請奏的京兆尹,“朕知道了!”夜淩道。
“是!”
官員退下。
剛回去隊列,一高聲起,“臣有本奏!”
正是謝安華。
下麵的眾官員微詫,都知道那三位幾乎是日待在宮裏,那什麼事不都是能直接和皇上說的嗎?
這臨近年頭又有什麼事情非要在大殿上說的?
一時,寂靜。
“奏。”夜淩淡淡開口。
謝安華出列,眼角瞥了眼那邊的人。
那邊的夜淩澈察覺到他的目光,登時警惕起來。
謝安華上奏,“近日來,蒙皇上恩寵,臣等於政務殿為皇上分憂解勞,臣等受寵若驚,為皇上,為大夏,臣等便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是理應之事,故而,臣方有這一奏。”
“臣以為寧親王雖被歹人蒙蔽,卻終乃皇上同胞骨血,況,近日來,臣見寧親王處理國政要務均字字要務,謂之可造。故而,臣以為寧親王可堪大任!”
說著,一躬身。
其後,容宗瑾也立出隊列,“臣附議!”
其後的朝臣們隻是微微的怔愣片刻,後就先後的站出來,“臣附議!”
“臣附議!”
當夜淩澈回過神來,下麵的官員十有七八都站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
夜淩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龍案之後的皇帝。
夜淩的嘴角輕輕一勾。
宣德門外,如此大案。
明麵上說是寧親王被脅迫,可剛從戰場上歸來的,又怎麼會輕易的就被人蠱惑了?
何況,就是連當場反戈,救了皇上的容大公子容宗瑾都被貶斥到了江南郡,哪怕這貶斥說不定都是假的,等人家回頭在江南郡搞出一番本事來,就又會重回朝堂,那也是明明白白的貶斥了,可那位寧親王隻是不痛不癢的禁足了幾個月。而且據說這幾個月還是看到寧親王時不時在街頭出現的身影。
所以,這顯然是皇帝偏袒。
就當是皇帝膝下就這麼一個兄弟,就當是皇帝宅心仁厚,這偏袒也未免太過了。
所以,宣德門外一事,必有隱情。
朝中的官員都是沉浸宦海多年,又焉能察覺不到些許的異樣?再加上皇後昏迷,皇上又命寧親王協助處理朝政,這說是麵子上的,可說不定就是皇上的用意。
再者,奏出這本的,是謝安華。
是陪在皇上半身邊多年的伴讀。
所以,這還用想嗎?
“皇上,臣弟。”
夜淩澈想要辯駁。
夜淩微微抬手,“那,依你之見,寧親王在何處任職最為妥當?”
高高龍案之後,夜淩的聲音回蕩。
下麵夜淩澈壓低了聲音警告,“謝安華,你別多言啊!”
謝安華完全沒聽到身邊傳來的話,略微沉吟,“臣以為,禦史台最為合適!”
什麼?
夜淩澈險些沒蹦起來。
禦史台,掌監察之責。
在朝中舉足輕重,別說是文武百官,就是皇帝也是尤其看重。
先前的禦史台頭頭是謝安華,後來容宗瑾也當了幾日,現在又是把他拉上去?
若是其他臣子,恐怕是唯恐求之不得的,可他是真的不想要。
“皇上,臣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