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驚魂(3 / 3)

躲到山林裏,老漢以為太平了?錯了。他兒子在家裏不學好,娶了媳婦,卻跑到外麵亂找女人,最近企圖禍害一個女人,人家奮力反抗,咬掉了他半塊耳朵,他竟殘忍地將女人殺害。作案後,他也知犯下死罪,就逃進這深山老林,躲避追捕。這小子借大家都知道他跟老漢早已斷絕關係這一點,時常夜裏到這裏找吃的。老漢心裏矛盾,報案吧,虎毒不吃子哩,將來人家會說,那老漢不是個東西,連他兒子都坑……他怎麼在鄉親麵前活著?

昨夜大雨,老漢擔心他那兒子準會來找吃的,所以不敢睡著。頭一次,聽到響動,是那家夥,可他擔心屋裏有外人,沒敢進屋;後來實在饑寒難耐,才又返回來……老漢到寧寧這裏來,為的是麻痹對方,倘若知道這屋裏有個年輕女孩,他怎麼肯放過呢。

原來是這樣!寧寧摸摸被她尿濕的被褥,臉上一陣陣發燒,自己剛才想的什麼呀,誤會了這樣一位善良的老人啦。

隻聽老漢說:“都是我這當爹的完蛋,給狼崽子慣壞了,我對不起那屈死的女子。昨夜緊張了一宿,我想通了,不能再留著他去禍害人啦。為了怕那畜生發現,你必須穿著我的衣服,這樣,那混蛋遠遠地瞧見,以為是我,就不會找你的麻煩了。由我的狗領著你,出山報警,讓警察夜裏來抓他。”老漢把那條大狗喚進來,讓它舔舔寧寧的手,說:“成了。趟澗水時小心點兒,跟著它,沒事的。”

寧寧問:“他晚上如果不來怎麼辦?”“放心。我傍晚時把你的衣裳晾在院子裏,那畜生不可能不來。”

就這樣,章寧寧穿著老漢的衣服,戴上他髒兮兮的帽子,由那條大狗領到了山外,恰遇到薛剛找不到女友,也尋到這鎮子裏求援,兩人一同隨警察在天黑時摸到老漢屋裏埋伏下來,果然把罪犯逮個正著……

霎那間,章寧寧發現老漢一夜間蒼老了10歲!“大爺,我感謝您相救之恩,更敬佩您的為人。我和薛剛商量好了,今年秋天,我們結婚,把您接到城裏,我們願意伺奉您一生,決不讓您受半點委屈。”

望著寧寧和薛剛真誠的目光,老漢的眼淚順著布滿皺褶的老臉緩緩地流下來,他慈愛地撫摸著寧寧的肩膀,半天:“丫蛋兒,有這句話,我知足了。記住,大爺名叫張二鎖。”

兩個月後,寧寧和薛剛畢業,第一件事就是到大山裏接張二鎖老漢回省城,她要讓這位可敬的老人相信,她跟薛剛的承諾絕對不僅僅是“這句話”。可是,找到那裏,發現小院冷冷清清,茅屋裏落滿灰塵,隻有寧寧當初鋪過的被褥,還保持著著原來的樣子……

聽山下人說,老漢的兒子被判死刑,老漢受不了打擊,已經在兒子伏法前,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