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盡後,李輕月在原地不大的範圍內,來回踱步。
殘月的清輝映襯著他俊秀的臉孔,他臉上帶著貫有的笑容。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笑容讓他在關鍵的時候總能得到朋友的信任,也是因為這樣的信任讓李輕月變得更加自信。
梁七和李輕月已經是多年的朋友了,所以他十分明白這笑容的意思,那意思就是說“這事,有辦法。”
果然,李輕月已經停了下來,步子停了,笑容卻未停。
“借你的虎頭雙刀用用。”李輕月對梁七說道。
這虎頭雙刀其實就是兩把精鐵打造的匕首,是梁七的慣用兵器,梁七也是這夥人裏除李輕月以外,功夫最好的一位。
梁七沒有多問,從自己的綁腿抽出雙刀交給李輕月。
隻見李輕月,拿著雙刀在趙溫玉剛才躺過的地上輕輕的一層層刮開泥土。果然剛刮沒幾下,就找出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珠子,珠子渾圓,隱隱透著淡藍色的光芒,有如神物。
梁七對於李輕月找到珠子的事情,並未感到驚奇,在他看來要是李輕月不能找出珠子,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梁七對著李輕月說道“你好像總是這麼聰明。”
李輕月道“我的運氣總是不差。”
梁七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珠子藏在趙溫玉身下的泥土裏。”
李輕月道“我前麵已經說過,珠子應該在趙溫玉的身上。”
梁七繼續問道“你就那麼確定珠子會在趙溫玉身上。”
李輕月道“這本就是一件很好斷定的事。今日土匪來時大多有刀傷在身,馬匹亦是疲憊不堪,想必是經過一場惡戰。唯獨卻隻趙溫玉此人神采盎然,毫無倦色。縱觀其人氣息不定,平平無奇並不是武學高手,就算勉強會得一兩手也定然是假把式。可是這群土匪之中又唯獨隻有他不曾受傷,這說明什麼?”
梁七接過話道“說明這群土匪對他保護得十分周全。”
李輕月道“不錯。土匪既然肯這樣極力的保護趙溫玉,說明趙溫玉對他們極為重要。況且方才疤臉老大一再逼迫趙溫玉交出珠子,說出珠子的使用方法。這土匪既然能把趙溫玉保護得這麼好,監視得自然也不會差。”
梁七說淡淡道“所以,既然疤臉老大這麼的問了,那東西就一定還在趙溫玉的身上。”李輕月看向梁七,點點頭,繼續說道“而我追上來時候卻見到趙溫玉已經是負傷在地,疤臉老大在一旁逼問,我們又在趙溫玉身上始終找不到珠子。”
梁七又接過話說道“所以你就猜想既然珠子一直在趙溫玉身上,即便他要藏也沒有時間,隻能是在倉促之間把珠子按在身下的泥土裏。”
李輕月道“正是如此。”
“照此說來,這群土匪和不該在一早之前便逼迫這趙溫玉交出珠子,說出珠子的使用方法?”梁七的問題總是不少,但這又確實是個問題。
李輕月道“照現在情形看來知能說明土匪對這珠子十分看重,容不得半點閃失,所以他們才會對趙溫玉如此禮待。試想一下,若是土匪真用手段逼迫趙溫玉說出珠子的使用方法,趙溫玉大可亂說一氣,也並不是沒有可能。所以土匪越是小心就越是說明這珠子的貴重。”
夜色更沉,殘月更殘。
不論什麼時候總會有一些不明所以的風,胡亂的吹著,看不見,摸不著,有時也辨不清方向。
黃色的風沙彌漫在黑色的荒漠,風沙吹得李輕月幾乎連眼睛也睜不開,伴隨著耳邊呼呼的風聲,不僅是睜不開眼,連聽覺都快廢了一半。好在李輕月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了好些年,早已習慣這樣的氣候,就算是閉著眼睛,聽著風聲他也能回到鎮上。
不過即便是閉著眼睛,聽著風沙聲,若是多了十幾匹馬兒的的蹄聲,也同樣逃不出李輕月的耳朵。
他已經睜開了眼,十幾匹駿馬正穿行在黑色的荒漠,透過模糊的視線,仍舊可以依稀的看出這些是慣出沙漠的好馬,馬上的騎手也俱是彪形大漢。
馬兒雖是好馬,騎手也是大漢,不過騎速卻不快,甚至有些慢,十幾乘騎,個人相距約莫一丈,看這番架勢應當是在搜尋什麼東西。
此時已過半夜,梁七早先李輕月一步回到鎮上,幫著收拾殘局。
李輕月手中搗弄著淡藍色的珠子,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這樣的笑容,你要是多看了兩眼,或許,你會記不起很多事情,仿佛天地間唯剩此笑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