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十五白虎幫就會下山挨個的在各各村各鎮響號收取月錢。
今日十六,月錢已在昨日上交予白虎幫三當家鐵豹子,怎的今日又有土匪上門,不過看這架勢,手上都亮著家夥,卻又不知道所謂何事而來。
眾人心中有所不明,在人群中嘀嘀咕咕,也沒有人大聲說話,更沒有人敢上前詢問。這規矩雖說土匪至多也是隻求財不可隨意傷民,但麵前這夥人終究是時時都有可能出手殺人的土匪,更何況土匪破壞規矩的事也不是沒有,而是常有之事。
其時,夜晚將近,鎮口燃起了幾百根光亮的火把,上千的平民被隻有幾十人的土匪就這麼圍住,這足以證明土匪二字在這些人的眼中是有魔力的,這樣的魔力摧噬了他們勇敢的心。他們總說生活就是這樣。
土匪陣中,一位中年男子輕拍座下白馬,上前兩步,這人粗看之下儀表堂堂,氣宇飛揚,實則奸滑奸詐,動作舉止一副賊眉鼠眼之相。
此人端立馬上,衣著光鮮,神采奕奕,毫無旁人疲憊之氣。此刻他略帶款款微笑,揮手示意眾人安靜,朗聲說道“鄙人趙溫玉,今天色已晚,與眾兄弟途經貴地,我等一眾兄弟又經長途跋涉,甚是疲倦,別無去處,隻得厚顏向諸位借宿一夜,討碗稀粥,來日拂曉便去。素聞諸位識理明義,向來好客,定不致令我等失望。”說完之後拱手一揖,做出大有風範的模樣。
話音落下之後,人群又開始嘀咕,許久不見有人上前答話。
秋風獵獵,星火輝映。天空中飄著一些不明所以的薄雲。
李輕月旁邊走出一少年負手向前,對著那說話的土匪也是拱手一揖說道“兄台此番所言極是,此處地確是貴地,本鎮之人也俱都通情曉理,熱情好客之風亦是由來已久。不過這好匪之風卻唯有先例,何況眾兄弟既然為匪,又緣何至此討碗稀粥,既是討了又怎能隻討稀粥,若是傳了出去不僅做了窩囊匪,怕是連乞丐的名頭也給墮了。”
在這樣形式下還敢說出如此刁鑽古怪的言語,這人除了李小帥又還能有誰。
聽完李小帥的幾句話,眾人皆認為,這小子定是在找死。就連李小帥也就這麼認為。
不過誰又能想到,這群土匪居然對李小帥的一番話表現的無動於衷,不過這也隻是表麵現象,大多數土匪都氣的漲紅了臉,也漲紅了眼,活像隻氣鼓鼓的蛤蟆。隻是那趙溫玉依舊款款而笑,麵上並無半點不慍之色,仿佛李小帥說的是土匪,而不是他,他難道不是匪?
隻看他嗬嗬的笑罷,說道“小兄弟,妙語連珠,能言巧辯,溫玉佩服,佩服!”
李小帥用力的甩了一下頭,重重的歎了口氣回道“老先生臉皮堅實,心胸開闊直至胸無一物之境界,縱有千淫萬恥之言語亦攻之難破。唉,小帥慚愧,慚愧。”
李小帥這次可是出口夠狠,這中年土匪最多也不活人近中年,卻被李小帥順嘴一句老先生給傷得不算輕,這還不算,李小帥隻差直接說他厚臉皮,沒心沒肺,厚顏無恥。看他此刻得麵容也應該知道是在盛怒之中,也是通紅的臉,通紅的眼,土匪陣營中又多了一隻氣鼓鼓的蛤蟆。也不知道這趙溫玉還能不能忍得住。
見這群土匪久無人發話,人群中各人也是閉緊了嘴,誰都看得出現在這幾十個土匪沒一個不生氣的,隨時都有抽刀殺人的可能。李小帥回頭看了看李輕月,李輕月的旁邊現在多了幾個與他年齡相差無幾的青年,都顯得彪悍無比,仿佛隨時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李輕月總覺得今天來的土匪不尋常,要照以前的慣例,這土匪早就發飆了。不過他還是對著看過來的李小帥點了點頭,李小帥轉過頭來,現在的他作為一名勝利者臉上也露出了款款的笑意,繼續說道“既然眾位已至這般境地,也不好再置之荒野,本鎮既是貴人貴地,料想諸位錢財困窘,也不好再索借住之費,不過本鎮亦有豬馬牛羊圈所空良多,簡直是多不勝數,不勝枚舉,比比皆是。諸位大可隨意入住,不過諸位可得收心斂性,此間牲畜多為雌性莫要做出一些天怒人怨之事,也不好對上蒼交代,這樣…不好,不好啊!”李小帥這話說的一本正經煞有介事的樣子,弄得人群中一些人沒能忍住笑出了聲音來。
黑色的夜,飄蕩著輕微的風以及一些壓抑不住的小聲。
疤臉大漢攥緊了手中的刀,他覺得自己就算不被氣死,也要被笑死。
所以,他已經出刀了,右手挽了一個刀花飛快的砍向李小帥的脖子,於此同時眾多土匪全部一擁而進。李輕月身旁的兩個青年也全部持刀在手,早有準備。
隻見李輕月腳下用力飛身而起一腳踢在一匹馬上,馬兒當即一個踉蹌就倒下,李輕月手掌成刀狀砍在馬上土匪的後頸,土匪當即昏倒。李輕月開口大叫道“熄火,堵住鎮口。”
李輕月話音剛落就看見騎白馬的中年土匪和疤臉土匪一前一後馳馬奔出鎮口,李輕月不及多想,仗著自己腳力夠好,當下疾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