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從小就身子骨弱,突受驚嚇昏厥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我剛剛給大小姐服了藥,你們都先出去,好散散這裏的空氣……”
“我們大小姐喜歡清靜,待會兒自然就醒了。”
“?”
搞半天是他們擋了路。
“唉你說這怎麼個事?”楚頤嘴裏還叼著根草根,抱著手,靠著大樹望著遠處的屋子出神。
三個壯漢,確認過了,沒死。
拖起來卻比死人還要沉重,重度昏迷,沒有半點意識,楚頤踹了兩腳,就叫人拖了下去。
“擾人安寧啊。”楚頤揉了揉額頭,好不容易休一次假,遇到這事。
不過,誰讓他是正義凜然的楚警官呢?
“想什麼?”
沈逸洲看著他那嘚瑟的死樣子皺了皺眉。
“你別管。”他楚頤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沒吃藥?”
“滾滾滾——”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沒一句好話。
“要在這一直等?”沈逸洲抽了口煙,煙霧在指尖彌散開來,如薄紗般輕撫過臉頰,帶著絲絲涼意,神色有些模糊不清。
“得做筆錄。”
“你什麼時候這麼盡職了?”沈逸洲挑眉輕笑著看著他。
“滾。”他現在不會給任何人好臉色。
沈逸洲挑挑眉,沒放在心上。
“筆錄,完全沒必要。”楚頤想做的事,鮮少有做不成的。
柳葉搖晃,晚風正好,爆炸早已平息,卻給小鎮帶來不少的損失,半截老橋孤零零的立在水麵上,落日餘暉掩映著萬家煙火,江南正好。
“吱——”經曆了些許風霜的木門發出輕微的嘎吱聲,一隻潔白纖細的手附在上麵,半個身子輕輕探了出來。
夕陽映照著發絲佛麵,整個人處在昏黃的陽光下,背著光,半張臉被陰影蓋住,但仍然能看見小巧的鼻梁高挺,未施粉黛的臉上是掩不住的精致眉眼,整個慢慢向他們靠近,十月的江南,不算太冷。
淺黃色的旗袍上加了塊披肩,帶著些絨毛掃過她的下顎,很久沒移開眼,煙頭在指尖燃盡,許是感受到細絲的疼痛,沈策垂眸看了眼手,比劃了兩下將煙頭摁滅。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來人,微眯的眼裏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嘴角漸漸小幅度的彎了起來。
那腰可真細,他一隻手就能握住。
“楚警官。”
吳儂軟語的聲音在耳邊悄然響起,帶著些慵懶,沈逸洲沒有動作,神色卻越來越深。
“……啊——”楚頤愣了幾秒,才意識到這是在給自己打招呼。
“小姐身體可有大礙?”
還大礙?警局的人一方麵驚歎眼前這位小姐的美貌,一方麵看著楚頤有些招笑,還搞起點文化來了?
“無妨。”蘇檸月輕笑,抬眸的一瞬間,猝不及防對上了沈逸洲的眼睛。
隻漫不經心的一眼,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皮膚白皙,看不到什麼血色,像一朵久經溫室的嬌花,在風中搖搖欲墜,溫婉但又嬌媚。
濃密卷曲的睫毛微微扇了扇,在眼瞼處打下淡淡的陰影。
視線交彙的三秒,沈逸洲眼神意味不明,瞳孔是深邃的黑色,帶著些威懾力,燦若星辰。
天地皆非,萬物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