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隨意的站在那裏,黑色的風衣長達腳踝,很高,比她高了一個頭。

有些淩亂的銀色碎發,立體的五官像是被刀刃雕刻過一般顯得格外精致,近乎完美,矜貴。寬闊的肩膀和勁瘦的腰身,做她的模特,會很好。

五官深俊,目光寡淡,眸子裏是藏不住的戾氣。

見人一直盯著自己,蘇檸月對著他笑,沈逸洲不經意的移開眼,輕咳兩聲,又恢複了他那副生人勿近的氣息,矜貴而意氣風發。

“小姐怎麼稱呼?”

“我姓蘇。”剛說完話,蘇檸月便低咳了起來,眉頭微蹙,單薄的身影在風中搖搖欲墜,臉上帶上了些病態,有些虛弱。

蘇?

“楚警官,我需要一起去警局做筆錄嗎?”

她半掩著麵,輕聲咳,好看的眉頭微蹙,盈盈一握的細腰,病弱卻依舊不減風情。

“需要。”有些低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楚頤本來想說不用了,沒想到沈逸洲先開了口。

剛開始就說不用去做筆錄的人不是他嗎?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楚頤疑惑的看向背後。

本來這個案件,這三人就是一直都在被緝拿的逃犯,人找到了什麼都好交差,更何況看著這位姑娘身子骨又不太好,跟他們去這邊的警局又是一陣顛簸。

“我相信楚警官能秉公辦案。”沈逸洲淡淡的掃了楚頤一眼,給了些威壓。

“車子在來的路上,兩位姑娘先坐著休息一下。”楚頤指了指方向,千俞小心的護著她往前,男人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怎麼連盤發用的木簪,都別有一番韻味。

“是不是?”

“沈逸洲你今天不對勁啊?”

楚頤看了眼男人看著的方向,心底好像有了什麼頭緒。

“喜歡?”

他吊兒郎當的對著沈逸洲吹了個口哨,卻被男人看白癡一般的神情回了過去。

“怎麼樣,我就說這江南風水養人,特別,養美人。”

“不怎麼樣。”

沈逸洲淡淡開口,收回了目光。

“嬌生慣養。”

“弱柳扶風。”他喉結微動,心頭有些跳動一陣的燥熱難耐,又點燃了一支煙。

“切~”

“你懂什麼?”

“不解風情。”楚頤靠著後麵的樹,隨意的將一隻腳搭在眼前的瓦堆上。

“你以為古時候那些文人墨客偏愛江南,不隻是江南山水,遠山如黛,更是這江南美人的如詩如畫。”

“你又懂?”

“……”行,這爺今天指定了要懟他。

如詩如畫?沈逸洲鼻腔發出一聲輕笑。他倒是想起來一首詩。

“淡眉如秋月,玉肌伴春風,千秋無絕色,入目是佳人。”再合適不過。

“千俞?”

“姑娘。”千俞微微借著些力扶著蘇檸月上了台階。

“演技不錯。”蘇檸月臉上綻放開明媚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揚,揚唇輕笑,如沐春風。

“咳——”

“姑娘!”千俞一邊有些羞澀的語調出口,又瞬間變了語氣,帶著些擔心。

“我就說今天這日子不好,本來就不適合出門。”千俞替她拽了拽披肩,有些擔憂的看向她。

“你看這天氣又不好,淋了水姑娘又得生病。”樹木繁茂,蚊蟲又多,千俞不知道從哪擇來了兩隻柳條,時不時替蘇檸月趕趕身邊的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