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暉(1 / 2)

西元1060年的第一個月,作為第一個維京皇帝的安東尼奧拖著沉重的病體在國都德倫特舉行大閱兵,準備派軍務大臣佐德、呂伐登公爵侯萊烏率軍南下攻打羅馬。

天不遂人願,這個弗雷德皇帝在閱兵式中忽然發病,誓平羅馬的壯誌豪言尚未在舉國士兵麵前發布,便隨著他的倒下而化作一紙空文。次日,皇宮中就傳出皇帝駕崩的消息,這一年他不過四十二歲。

十一歲的太子腓萊姆在四天之後繼位,成為維京曆史上的第二位皇帝。而且登基後立刻改名為“菲利普.弗雷德”,曆史上稱之為菲利普一世,似乎是意味著勃艮第帝國的新時期到來。

在當年的頭一個月裏,勃艮第帝國也同曆史上其他的封建王朝和國家一般進行著皇位的更替,看起來一切很平常。但正如史學家所說,每個王朝在其發展延續過程中都會有其瓶頸時期,意即政權十分危險的時期,這個時間大致在王朝建立後的二十到三十年內,也就是第二或第三代領導人掌權時期。由於各種主客觀原因,這時繼位的君主往往缺乏駕馭突發事件的能力,大權旁落、內政混亂的現象更顯突出。

神聖羅馬帝國時期的王朝幾乎個個短命,從阿爾努夫、阿爾伯特的巴伐利亞帝國、條頓帝國到羅德曼的萊茵帝國,任憑你開國君主如何英武,最後的結局無不如此。屈指算來,自西元1037年莫特列德建國稱王算起,勃艮第帝國也進入了它的第二十四個年頭。每件事情都像安排好似的,使我們這些玩味曆史的人看來似曾相識:皇帝年輕力壯卻不幸駕崩,不諳世事的小孩成為名義上的君主,此時宮內宮外,太後將軍各懷鬼胎,皇親國戚矛盾重重。

所以若說勃艮第帝國必亡,這一年便已敗相顯露,安東尼奧生前雖重用佐德等人,且讓其受遺詔輔政,但太子腓萊姆顯然隻是個在宮中長大的乳臭未幹的小孩而已。在皇宮內外最有權勢的人,還不是威望甚高的總務大臣佐德(腓萊姆即位後任命他為總務大臣,總理朝政),而是皇太後米莎利爾(別忘了她正是殺害雷茲克原配艾琳霍特的元凶)和魏瑪親王德林根,這兩個人一個妒賢嫉能,一個貪婪成性,他倆若能使出“渾身解數”,恐怕勃艮第帝國還可以早亡幾年,幸有佐德在中間周旋,才保證了初時表麵上的平安。而在小皇帝菲利普看來,他卻對自己的選擇很是得意。想想也是,一個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一個是自己的啟蒙老師,就是什麼人的話都不信,也不能不信任這兩位啊。

有佐德在,勃艮第仍繼續維持其第一大帝國的形象。作為勃艮第東麵的強敵,此時的洛林帝國在阿爾西的改造之下內部一片升平氣象,《洛林王朝史記》說亨利二世即位五年,“人民歡祥,四方安平,盜賊止息,路不拾遺,府庫充盈,典章法物全部充沛。”這段文字讀來不禁讓人想起史書關於唐朝的貞觀年間太平景象的描述,用詞何其相似!怎奈亨利二世周邊的對手太多,且不說東北的西裏西亞、西北伊赫拉瓦的莫裏斯,光是多瑙河偏東地帶的兩大部族——伊比利亞的托馬斯家族和來自匈牙利的普塔查克家族,就夠他下工夫來對付(關於這些咱們留到下兩章再說)。在菲利普剛即位的幾年內,亨利並沒有時間西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