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1050年這個多事之秋,在意大利稱作馬克西米二世帝國紀元六年,在貝氏帝國則是貝克爾的年號貝克爾皇帝元年,而萊茵把這一年叫做德瑞克皇帝元年,這是德瑞克的年號。湊巧的是,這年正好是公元11世紀的正中一年,這整個世紀對於德意誌而言是一個異常混亂的世紀,從公元後的九世紀算起,大概也隻有十七世紀足以與之“媲美”。這正中的一個年頭對於這個世紀的混亂究竟意味何在,真是不好說,還是讓曆史給我們做出解答吧。
弗雷德家族此時已經換了新主,莫特列德國王於兩年前去世,太子安東尼奧即勃艮第國王之位。莫特列德臨終前囑咐安東尼奧善用兩個人才,一個是安東尼奧的弟弟佐德,另一個是薩克森人亞爾弗列得。
安東尼奧在這一點上很聽話,對這兩個人信任有加,而他們後來也的確成為對勃艮第帝國全盛居功至偉的人物。尤其是佐德,前文提過,莫特列德在世時就有意把他培養成為善戰的良將。勃艮第攻打海寧公國時,莫特列德讓安東尼奧和佐德一同出征,安東尼奧隻不過在軍中發號施令,做名義上的總指揮,在實戰中身先士卒、指揮士兵衝鋒陷陣的事則總是由佐德來完成。佐德經過大戰的錘煉,智勇兼備,很受莫特列德的喜愛,他在勃艮第的地位也逐漸提高。
亞爾弗列得則是勃艮第大族,父親一輩就在卡莫西手下做軍官。亞爾弗列得年少時便好學多識,氣質非凡。卡莫西在位時是安邦階段,他獻了許多強國之計,很有效果。到了莫特列德時代,勃艮第進入拓疆階段,他隨軍征討,運籌帷幄之中,深受莫特列德信任。總體而言,也是一個全才。
克洛維死後的諸子之亂,在勃艮第王國內引發的反響很大。海茲克等人請求出兵,極力主張乘此機會進取德意誌,安東尼奧則考慮到父親新喪,十分猶豫。
海茲克急得不得了,從駐守的地方跑到新都德倫特,急哄哄的對安東尼奧說:“難以得到但容易失去的東西,就是時機啊。萬一萊茵衰而複興,或者有利形勢被別的英雄占據,以此為稱霸的資本,那我們豈不是虧大了,更不要說還將有無窮的後患!”
(這個海茲克,對於時機的敏銳判斷,在神聖羅馬帝國中真是一絕,將來他的反反複複,每次總能做出正確的選擇,以成功者的姿態出現在其對手的麵前。不過這時的他還很年輕,還隻能充當配角而已。)
可惜安東尼奧說:“我軍若要討伐德意誌,要麼經過埃森(今西德明斯特一帶),要麼經過賴訥。不萊梅那邊雖然亂了,但埃森一帶仍然由萊茵的將領卡西利亞斯把守著,兵精糧足,難以攻打;賴訥則山險路狹。假若敵人據守高地,斷我退路,我軍將首尾難顧,如之奈何?”
海茲克把握滿滿地說:“卡西利亞斯雖還效忠萊茵,但手下的士兵卻各自思家,大軍若能兵臨城下,他們自然就會土崩瓦解。請讓我為前鋒,帶一支萬餘的兵馬,從萊茵河直驅埃森,出其不意,萊人必會震驚。他們要是素質強一點也就是閉門死守,要是弱一點可能就直接棄城逃竄了,哪裏可能有反抗的能力,然後國王陛下再以大軍穩步推進,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安東尼奧還遲遲不能下決心,繼而向謀臣亞爾弗列得請教。亞爾弗列得答道:“用兵之道,敵人強大時利用智取,敵人弱小時則憑借實力。所以大國吞並小國,如同狼食豬豚,好比日光消融殘雪。克洛維如此殘暴,屍骨未寒而子孫爭立,上下離心。德意誌大地生靈塗炭,百姓們都翹首以待振新。陛下如舉兵南進,先取漢諾威,再指不萊梅,撫恤人民,哪個能不扶老帶幼的迎接您呢?而萊軍則將聞風喪膽,不可能為害。”
大將莫西鐸在旁邊接著說:“良機不可以錯失啊。自卡莫西大帝以來,我們勃艮第王國招賢養民,務農練兵(莫特列德在位時,就下令減免重稅,廢罷苑囿,將土地和農具分授無地貧民。若幹措施使勃艮第到一帶的農業生產得到了恢複和發展。)就是為了這一天。如今還有什麼顧慮,難道老天不想讓德意誌平定,無心讓陛下取天下嗎?”
安東尼奧聽罷,笑而從計。他以弟弟佐德為大元帥,布蘭特為副元帥,亞爾弗列得為參軍官,海茲克為前鋒將軍(前麵三位又稱“三輔”,第四位雖然年輕,其實更厲害,最強的幾位都在列了),挑選精兵三十餘萬,屯兵在南部邊境線上,伺機而動;又派使者到西裏西亞,約請華倫斯共同攻伐萊茵。
德意誌的形勢繼續向利於勃艮第的方向發展,貝克爾一稱帝,安東尼奧就認為時機業已成熟,他以海茲克統帥東路軍,莫西鐸統領西路軍,自己親率中路軍,佐德為前鋒,分三路發動南侵。
原來萊茵領地的守衛兵將們早被內亂搞得心灰意冷,沒有什麼鬥誌了。“急先鋒”海茲克的軍隊進至埃森,埃森守將卡西利亞斯燒倉棄城,逃到漢諾威與漢諾威伯爵蘭斯共守。海茲克軍中的大將肯特帶兵衝入埃森,撲滅大火,勃軍得到了大量兵糧,這下可賺得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