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扶餘這麼倒,竟然倒出來了一隻展掌大小的大蟾蜍,這麼大的蟾蜍你先不說這個小酒壺能不能裝進去,單是這個憑空,連蟾蜍的一條腿都沒辦法擠進去。

見倒出來一隻蟾蜍,扶餘頓時尷尬地一笑。

這隻蟾蜍似乎也有點神智,但已經無法口吐人言了,經過琉璃盞的煉化,這隻五毒大妖已經被煉化的道行削退,此刻已經無法口吐人言,但本身還是有神智的,怒目圓睜的看著扶餘,扶餘沒理會,將他一把拽起來又塞到了瓶子裏。

任龍一眼驚訝,這蟾蜍越靠近瓶口,就越小,最後竟然毫無阻攔的被吞了進去,這一幕看的他大為驚歎,倒是自己的二位師兄較為平靜,顯然他們這種程度的神通還是可以接受的。

扶餘繼續倒著,最後一枚漆黑的骨骼戒指被倒了出來。

叮~

叮鈴鈴~

戒指清脆的落在桌案上,滾了幾圈才落下,劉臻和任龍沒什麼察覺,倒是白二,頓時大驚失色。

他感受到了這枚戒指內帶給自己的恐怖壓迫感,仿佛戒指內隱藏著什麼上古凶獸大妖一樣。

別說別的,即便是自己的父親,清源妙道真君座下大妖白羽星君,都無法給予自己這樣的壓迫感,可見這枚戒指有多麼恐怖。

“師尊,這是!?”

白二驚訝的看著扶餘問道,扶餘隻是笑了笑,沒說什麼。

他手指成花,將戒指撚了起來,然後拿在任龍麵前。

“你認識這個東西嗎?”

扶餘笑眯眯地問道。

“這是師兄贈與我的戒指,我自然認識。”

任龍點頭說道。

扶餘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將戒指又放在桌子上。

“既然如此,那現在擺在你麵前的,有兩個道~”

“其一呢~是放棄這枚戒指,脫離凡塵俗世,剃度修行,跟隨我虔心向佛,我便誨與你神通法術,指點修行,雖無法讓你登臨尊者境界,但也可修身養性,與天同壽與地其寬。”

“其二呢~是拿起這枚戒指,屆時,你便不再適宜修行佛法道教,為師便隻得為你指點迷津,證道解惑,多與指引與幫助,但這條道路的結局如何,即便是為師,也不得所知。”

“放心~你是我的徒弟,這枚戒指內的家夥我已經幫你壓製的服服帖帖,就算你選擇第二條道路,你依舊可以控製它,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不管如何。”

“你都是我的弟子,我便傾心指引,賜你法號,佑你今後餘生——不忍饑餓寒苦。”

扶餘笑著說道,任龍聽著無奈地一笑,讓一個看上去麵孔比自己小了將近十多歲的孩子對自己這麼說,自然會無奈的發笑,但他也知道扶餘是很強大的超能力者,實力為尊這一點道理誰都懂,既然他足夠強,那自己的確沒有拒絕的道理。

隻是,這兩條道路,自己要如何選擇。

脫離凡塵俗世嗎?

任龍的目光黯淡了些許,這凡塵俗世,自己或許還真的無法脫離。

母親已死,自己現在還在這個荒唐的寺廟內,看他們三個小醜在自己麵前展露超能力來騙自己加入所謂的佛門,自己還無法割舍這個人世間的一切,還需要回到自己的家,給母親安排後事,自己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丟下自己的工作。

至於這枚戒指,任龍知道這是一個災難,畢竟第一次戴上它,就差點是最後一次,但.....

他的確可以給自己戰勝那些神明的強大力量。

而跟隨著扶餘修行,跟隨一個超能力者,任龍可不認為他能給自己同樣強大的力量。

畢竟超能力都是天生的,他就算再強大,也沒辦法給予自己超能力不是嗎?

任龍幾乎沒怎麼猶豫,伸出手,將戒指拿在手中。

白二的眼神凝視一下,顯然,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十分錯誤的決定,那枚戒指絕對是不祥之物,必將帶來大災大禍,甚至讓自己這個自以為是的師弟命喪。

雖然自己並不喜歡任龍,但說到底他是自己的同門師兄弟,自家孩子就算再怎麼不堪,也是自己的孩子,誰疼誰待見。

餘光看了一眼扶餘,師尊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依舊是輕描淡寫的微笑,顯然,不管任龍怎麼選擇,他都已經知道了答案,既然師尊不擔憂,那自己此刻也沒有理由開口阻攔。

“師弟,你可能還是不明白師尊真的是仙佛,他真的可以讓你擁有無上的神通,隻要你足夠虔誠,你是可以達到師尊的級別的。”

劉臻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開口。

他不知道這枚戒指是不是什麼不祥之物,他隻是覺得跟隨扶餘修行能得到最好的結果,畢竟師尊在自己眼中就是無所不能的大佛,跟著他,隻要心誠,就一定可以得到正果。

任龍聽了後笑著搖頭。

“相比較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去論證它是否能讓我變強,倒不如,我握在自己手裏。”

任龍堅定的說道,說罷,劉臻也就沒有阻攔的理由了。

扶餘笑著點點頭,似乎他早就知道任龍會如何去選了。

“那就,戴上吧,看看為師說的對不對。”

扶餘笑著說道,任龍看了一眼扶餘,雖然這個小孩子神神秘秘的,但他的確是有點本事,點了點頭,然後將戒指戴在了中指上。

觸碰的瞬間,一股恐怖的氣勢傳來,白二瞬間爆退警惕地看著,劉臻一臉懵,他沒感受到。

扶餘依舊是輕描淡寫的坐著觀望,即便他距離任龍最近。

隻見從中指位置,骨骼戒指開始蔓延,仿佛有生命一樣,從自己的手指開始蔓延,棱角分明,骨節堆積的黝黑戰甲逐漸遍布身上每一個角落,直到最後,將頭部也包裹在其中。

連雙眼都沒有露出來,隻留下一個發出微微紅光的骨膜,在頭盔的位置。

任龍緩緩起身,一個身高將近兩米的黑鎧戰士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原地。

看著這身黝黑的鎧甲,白二隻感覺渾身都在顫抖,他並非是因為鎧甲的力量而顫抖,而是鎧甲上的噩兆魔氣,那仿佛是世間最邪惡的妖魔所幻化的一樣,即便自己這個亙古大災級別的妖魔,也不曾見過這種級別的災厄。

感受著體內的磅礴力量,任龍隻感覺自己現在可以轟爆一座山,他環顧四周,隨後走出院子,師徒三人也跟了出去,一同站在院子內。

任龍攥緊雙拳,看著天空,撚著腳難耐興奮的顫抖著。

“飛....飛!”

任龍低語道,隨後用力衝上天空,恐怖的衝擊讓他一躍扶搖將近三十多米,剛要落下,鎧甲背部的突起猛然展開一對巨大的黑色骨骼羽翼,震力煽動,他再次衝上天空。

“傾淨,你小師弟第一次飛翔,你作為他的師哥,去教教你這個小師弟,別讓他摔死嘍。”

扶餘笑著回頭看向白二說道,白二猶豫著點了點頭,隨後展開雙翼跟了上去,一息瞬間便到了任龍的身旁。

劉臻目光閃爍的看著天空中飛舞的一白一黑兩個身影,眼神中都是羨慕。

扶餘看出來了,輕輕伸出手拍了拍劉臻的腰。(主要是扶餘也摸不到頭。)

“羨慕了?”

扶餘笑著問道。

“羨慕倒不至於,徒兒隻是感歎修行,我輩虔心修行,一心向佛,雖修得心,但終究沒有這般神通,師尊您別誤會我的意思,我不是想要他們這樣的力量,我隻是覺得有些....嗯....”

“師尊,您說的沒錯,徒兒的確有些羨慕,大師兄這次遇難,二師兄前去幫忙,這才讓大師兄全身而退,可作為師弟的我,卻幫不上什麼忙,心中自然會有落差。”

劉臻語氣帶有一絲失落地說道,扶餘聽了後頓時哈哈一笑。

“你呀你呀,你哪能和他們去比呀!”

“你那大師兄呀,是仙界大能,地支首座,轉世重修而來的,當年仙界焚毀,你大師兄的前世一己抗敵,獨斷萬軍,大神通者也,轉世重修,那天賦也是極品中的極品呐!”

扶餘笑著說道,那麼這裏說的地支首座,其實就是十二生肖中子鼠的意思,也就是說,小灰,其實就是十二生肖,子鼠轉世。

“再說了,你大師兄可是在外域修行百年而歸,你有什麼好嫉妒的!”

“你那二師兄呢,是繼承了白羽星君血脈的亙古大妖,千眸白羽,世間大災,不在我門下,雖然會禍亂人間,但從實力來講,他也不弱你的大師兄啊。”

“還有你這小師弟,他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凡人血脈,他體內流淌的血,是比我乃至於仙界,都還要古老的存在。”

“不過嘛,你也不要心急。”

“修行豈在朝朝暮暮,貪取之心切不可有,你怎知你是一介凡人,讓你修心不修能,也隻是為師的安排而已,你急什麼呀。”

扶餘笑眯眯地說道,對於師尊,劉臻有著一萬分的信任,是師尊給了自己第二次人生,所以他不會質疑扶餘,恭敬地點頭,再次抬頭,看向師兄師弟的眼神中,不再有羨慕,而是對於修行的虔誠,他深信師尊的教誨,也自然深信,有朝一日自己也能達到他們的境地。

“謹遵師尊教誨!”

劉臻笑著說道,扶餘滿意地點頭,然後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飛舞的任龍,在那鎧甲頭盔之下的麵孔,流露出了最純真興奮的笑意。

仿佛這一刻,那個天空中飛舞的,不再是為了生活奔波的三十歲的平凡男子。

而是孩童時,夢境中,那個仗劍天下的無敵少年。

目光微微掠過金光,扶餘眼中剩下的,則是一身銀色的鎧甲。

隻是,任龍身著的,卻是漆黑如墨的黑色鎧甲。

“那時候的他,風華正茂,難耐天妒英才。”

“傳承之火此刻已然燃起,你是接起了銀色的火星燎原?”

“還是撚滅了火星,重燃黑色的火焰呢?”

“不知,不知,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