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邊吃邊說,劉臻眼中多了一份喜悅,看向任龍的目光多了一份親近。

“師尊,當真收你了?”

劉臻激動地看著任龍問道,任龍一頭霧水地點頭。

“那這件事是不是要告訴大師兄啊,大師兄現在還在世俗,不過,經曆了那件事情之後,大師兄現在身體如何?”

劉臻激動的語氣說了一半,隨後有些低落,任龍聽出來了,隨後一同看向麵前的白鳥。

“上次與那蜈蚣大妖一戰,大師兄雖然氣息不穩,但並無大礙,隻是無法維持人形而已,經過這兩年的修養,相比現在也是恢複如初了,一直沒有回寺廟,多半是繼續師尊的任務去了!”

白二解釋道,劉臻微微點頭。

扶餘走後三年,師兄弟三人其實沒怎麼見過麵,兄弟三人都有自己的任務。

小灰替身師尊,代他在人世間假扮扶餘麵孔,白二闖蕩世間,搜尋關於康有為最後一劫的訊息,劉臻則是雲遊天下,尋找有緣之人贈與戒指。

劉臻的任務當時是最虛無縹緲,無法尋得方向的,扶餘隻是點了自己一個方向,戒指在何處?有緣人在何處?師尊都沒有說,所以劉臻本應最頭疼。

但沒成想,不過一年,他就找到了戒指,還找到了任龍,於是最早回來。

白二剛剛回來沒有一周,剛找到了一絲消息,就遇到了阻力,以自己現在的實力的確無法正麵對付,所以隻得回來。

而小灰最慘。

假扮了扶餘不到一年,一隻修行千年的蜈蚣大妖便在世間禍亂,而且他附身於一位強大的超能力者體內,因為剿滅它的時候小灰元氣大傷,雖然擊敗對方,但也因為自己受傷嚴重無法追擊,導致對方逃走。

那一戰之後,為了穩固修行不落,小灰隻得隱藏起來修養,師尊交付的任務也就無法完成。

而人世間的那個假扶餘,則是因為一場車禍,一直昏迷了兩年,一直到現在還沒有蘇醒,小灰離開之前,留下一個假人替身在醫院內,自己便離開了。

所以任龍加入門下之後劉臻才很激動,畢竟自己又多了一位師弟,多了一把手,就多了一把幫忙的,現在師門內的確是人員不足。

“蜈蚣大妖,莫非這世上真有妖魔鬼怪嗎?”

任龍看著二人問道,話一開口,也覺得有些古怪,畢竟劉臻和自己都同時看向白二,頓時白二一臉無語。

“怎麼,見了師尊,你還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仙佛?”

白二白了任龍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任龍第一時間沒有回答,他口中的那個師尊,其實也是自己現在的師尊,但任龍並不願意開口稱呼他為師尊。

原因也很簡單,當時他之所以答應,隻是因為自己當時瀕臨死亡,隻有這麼說,或許扶餘才會救下自己,但要真讓一個人因為救命之恩,剃度修行虔誠向佛,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換作現實裏來想也是如此,一個僧人讓你喊他一句師傅就會救你,你會為了活命而喊,但是喊了之後,你真的可以割舍人世間的一切,拋棄家人姓名,加入佛門苦心修行嗎?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首先僧人贈與你善緣出手相助,就不會索求回報,更何況回報是加入佛門呢。

“我們現在生活的世間,超凡脫俗的力量並不在少數,或許扶餘師尊他自己,也不過是這些力量的集大成者,所謂修行,隻是自身實力足夠強大而已。”

“那些擁有超能力的人,不都一個個稱呼自己為神明嗎。”

任龍隨口說道,他話語的本意,隻是並不相信仙佛,但是若說出口,便多了一分對於扶餘的不尊重和不屑,劉臻沒說什麼,他聽出了任龍話語裏的意思,但白二並沒有。

“你身為師尊弟子,膽敢直呼師尊大名,目無尊長,大逆不道!”

白二憤怒的說道,猛然一跺腳頓時空氣凝固了起來,恐怖的妖氣夾雜著金光彌漫,不過,妖氣任龍是看不到的,他隻能感受到周圍的空氣變得凝固,呼吸變得困難而已。

劉臻經過幾年的修行,自然是可以看清師兄無法控製的妖力,而且也不會被影響,連忙出手阻攔。

“二師兄,師弟他剛剛加入門下,還不懂佛家規矩,尚未剃度,更沒有得到師尊法號賜名,現在還隻是俗家弟子,並未脫俗啊。”

劉臻解釋道,白二瞪了一眼劉臻,冷哼一聲,猛然收羽,氣勢全無。

但任龍可是心中猶如驚濤駭浪,剛才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一樣,無法喘息,甚至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他身體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著,氣息都有些不勻,接連幾個呼吸才恢複過來。

“小師弟的本意,隻是不相信世上存在妖魔鬼怪而已,對於師尊並沒有不敬之意,對吧?”

劉臻看向任龍問道,任龍不經意的揉了揉脖頸,顫抖著點頭。

“哼。”

白二冷哼一聲,沒再說話,就在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來。

“哦吼呀~這是哪個家夥惹我徒兒生氣,如此大發雷霆呀?”

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聽聞聲音,劉臻和白二立馬正坐,麵對院門口的方向虔誠跪拜,任龍則是一臉懵逼,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傻師弟,跪下啊!”

劉臻偏過頭對任龍焦急地喊道,任龍皺了一下眉,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跪。

“咦~”

“持身光大,見我不拜又何妨?讓龍兒以尊師之理跪拜於我,反倒是我有些不配,畢竟我可沒有教過人家修道世理,神通法術哩。”

話語間,任龍見到一個穿著破爛袈裟的醪糟小孩,光著腳丫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人未到,味先到,一股嗖嗖的難聞氣息傳來,讓任龍微微蹙眉,人得髒成什麼樣子才能這麼臭呀。

回憶一番,好像當時自己第一次見到扶餘的時候,他就這麼髒,隻是當時坐著七彩祥雲,身上有佛息繚繞,看不真切罷了。

不過,這也隻是任龍還沒有脫俗的世俗偏見而已,怎麼他救你的時候在你心中就是法相莊嚴的大佛,此番見到,就是醪糟的小兒呢?

扶餘拍著圓滾滾的從破洞袈裟上露出來的肚皮,笑嘻嘻的一屁股坐在任龍旁邊,離得近,臭味更加衝鼻,甚至讓任龍有些睜不開眼,但他也隻得忍耐,隻是微微挪了挪屁股,往另一邊坐去。

“弟子傾安,見過師尊!”

“弟子傾淨,見過師尊!”

劉臻和白二異口同聲的說道,扶餘笑著沒所謂的擺擺手,二人這才盤腿坐好。

任龍坐在一旁餘光看著扶餘,目光中雖然有古怪,但更多的是驚訝。

驚訝的不是扶餘身上的氣勢和衣著,而是他的樣貌。

好一個俊俏的男娃(此處省略對於扶餘帥氣的一百個形容詞)。

他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帥氣的男孩,三年過後,扶餘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還是一米五的身高,十四五的麵孔,看上去和一個初中生沒什麼兩樣,但麵容的英姿,卻是世間罕見的臻品,任龍甚至可以說,這是他見過第二帥氣的男孩。

第一是洗了澡的扶餘。

任龍打量扶餘,是偷偷摸摸的,餘光看的,但扶餘打量任龍,幾乎就差把腦袋抵在任龍腦門上了。

他歪著頭,探著頭,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任龍,看的任龍頭皮發麻,止不住的挪動和咳嗽,但扶餘依舊沒有停止。

“你看什麼呢?”

任龍終於忍不住了,皺著眉無奈的問道。

“無禮!”

白二憤怒的喊道,但是被扶餘瞪了一眼,便後怕的縮了縮脖。

扶餘轉過頭繼續看著任龍,隨後無奈的搖頭。

“你洗澡了嗎,髒得很呐。”

扶餘無奈的說道,任龍頓時嘴角一抽。

我髒?

任龍白了一眼扶餘身上的泥皴還有破爛裝裹,但也沒說什麼。

“嘿!你小子,你這什麼眼神,你覺得為師很髒嘛!”

扶餘沒好氣的叉腰看著任龍問道,任龍笑而不語,顯然回答了。

扶餘氣不過的咬了咬牙。

“沒我身上這些仙丹妙藥,你小子就死在那了你知道不!”

扶餘沒好氣的叫道,任龍剛要輕笑,但隨後想到了什麼,他記憶的最後一段,似乎就是這個家夥搓著身上的泥,然後捏成一個泥丸塞到了自己嘴裏。

“嘔....”

任龍頓時忍不住的幹嘔起來,頓時白二和劉臻都是嘴角一抽。

扶餘氣不過的抱著肩膀,隨後在懷裏摸索著什麼,然後拿出了那個淡藍色的酒瓶。

“噢~~~這就是師尊的法器,麒麟琉璃盞!據說這可是清源妙道真君的貼身法寶!可以吞納煉化大妖的法器呀!師尊,您是怎麼從他老人家那偷來的?”

白二頓時雙眼反光,激動地說道。

劉臻倒沒什麼驚訝的,畢竟這東西自己還摸過呢,但他當時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法寶。

而任龍,則是一臉無語,還什麼清源妙道真君的法寶,這個真君是誰自己也不知道,全當他們是中二病。

“偷!?什麼話!”

“師父我哪裏做過這種不講道德的事情!這不是偷的!這是師叔為了擺脫我幫忙,求我送我的!”

“我當時不收還不行,你師叔這個人真是的,本就是同門修行,我幫個忙不是簡簡單單,還非要送我點東西,真是的。”

扶餘自顧自地說道,白二目光閃爍的點頭聆聽,劉臻也是聽的激動,隻有任龍一臉無語的看著三人。

不過扶餘也沒繼續說什麼,隻是拿出酒瓶,然後倒過來,用手空了空,似乎是想要倒出點什麼。

空了一下,一隻蟾蜍從酒瓶內掉了出來,頓時任龍一愣。

這是什麼魔術?

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任龍會這麼想。

麒麟琉璃盞有多大呢?其實和一個手把件差不多大,大概也就是成年手掌大小的這麼一個小酒壺,他的瓶口,你真要說,可能還沒有我們常人的小拇指指甲蓋大,就這麼小小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