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回學校沿著操場走了兩圈,熱鬧的操場打球的、跑步的、多麼普通的場景可惜很快就不再屬於我們。逛完操場路過學校理發店,孫慶慶硬要我去剪了長發。從她見到我開始,她對我的長發已經嘮叨了快兩個小時了。一會說太醜對形象不好,一會是不符合我性格,一會又說會影響明天拍畢業照效果。我好不容易留起了的長發,我怎麼可能說剪就剪。我還沒有想到要為什麼而剪,也許某天心血來潮,也許某天等到我再遇到一個像石曉冉一樣讓我想做點改變的人。反正我就是不想剪,可是孫慶慶不依不饒,華遠一開架勢不對和於哲麥就開溜了。孫慶慶跟我囉囉嗦嗦半小時最後還是沒有說動我,最後我還是帶著我飄逸的長發回了宿舍。為自己打了勝仗而開心嗎?No,其實是很失落,我心裏還是期望孫慶慶能說服我剪了頭發的。可惜沒有,這就是我的矯情。
回了宿舍,無聊的翻著書,心煩的想吐。忽然後麵傳來“哢嚓”一聲,然後孫慶慶右手拿剪刀、左手拿頭發、一臉開心的表情的畫麵就出現在我眼前。我趕緊往後一抹,後麵的頭發少了一大撮。納尼?我又摸了一遍,頭正後麵的頭發被石曉冉減了一大塊。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這下你應該肯去剪頭發了吧。”石曉冉把剪下的那一撮頭發放到我麵前。我簡直火不打一處來,正要爆發的時候怒氣忽然又沒了。看著孫慶慶心裏充滿了感動。最後我被孫慶慶拉著去了理發店。當理發師問我要什麼發型的時候,孫慶慶就說要最短的,啥都可以,越短越好。好吧不能要最長的,最短的也行,反正隻要讓我感覺我跟以前不一樣了就行。我在剪頭發,孫慶慶坐在我身後的椅子上翻著雜誌看。剪完頭發,“還不錯嘛”她對我誇獎說,我連鏡子都沒照,剪成啥我都沒意見。然後我又跟她跑到宿舍樓頂喝啤酒吹風,待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去。當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是我,她還是她,並沒有因為工作而改變,我們的世界還是連接著的。
第二天拍畢業照,晚上石曉冉發短信問我我們是在幾點拍,這條短信距離我們上一次聯係差不多三個月了。我現在都不會再刪她電話和qq之類的了,以前我決定跟她斷絕來往的時候我就會把她qq、手機號碼全刪了,現在卻不會了。以前是忍不出想跟她聯係,現在壓根就不想跟她聯係。我給她回了條信息說了下時間,然後就沒有下文了。我們早上七點就開始拍畢業照,先是拍了集體照,等學校領導等了一個多小時,然後拍個人隨意拍。我們宿舍終於拍了有史以來的第一張合影,沒想到大學四年我們竟然都沒有在一起拍過一張照。跟宿舍拍完我就基本上空閑下來了,我朋友比較少,偶爾別人拍的時候我也湊合湊合,大部分時間我都是在閑著看別人合影。一到個人拍照的時候孫慶慶就不見了,華遠也是,朋友一大堆都在爭著搶,想跟他們合影還得排個小隊。石曉冉應該也是在這個時候拍畢業照,我有想過找她合照一張,畢竟大學一場做個紀念,後來還是輸給裏自己,沒有問她。看的一會別人拍照覺得無聊,就想回去睡覺。剛走不遠被孫慶慶抓到,她從人群中擠出來硬拖著我跟她拍了好多照片。她收到了很多花(好多人給她送禮物,不過我沒送),然後這些畫就成了我們的道具。所以我們的照片有捧花的,有抱小熊的,有戴墨鏡的,有兩個人臉貼著臉伸出食指指著自己酒窩的。我現在手機相冊裏關於畢業的照片很多都是跟孫慶慶一起的。很珍貴。
拍照到最後的時候,我忽然就很想抱著孫慶慶照一張。一直以來我幻想的是等到畢業的時候我能抱著石曉冉照一張。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她長長的頭發繞過我臂彎,黑色的正裝莊嚴肅穆,我們都笑得頑皮。以前我覺得這個理想很簡單。可是現在卻連石曉冉的麵都見不到。現在跟我關係最好的就是慶慶了,一直以來在我每一個孤單的時候都出現在我身邊,聽我說無聊的事情,關心我,不厭其煩的督促我走正確的路。我很想給她一個擁抱,感謝這份珍貴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