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高階修者在哪裏？誰也沒有見過。
修者口中的神與仙，是不是傳說故事中呼風喚雨、上天入地的神祇與仙人？
這個命題根本就無法考證。
尤其是人族的修者，因壽命的限製，高階的大能幾乎隻是出現在傳說裏。
武修在上升至二階中成境時，便會達到一個巨大的瓶頸期。
聽說如果能夠突破這個瓶頸期，壽命就會延長。
可是，無數的前輩都被阻擋在這個瓶頸期之外。
聽說仙家修者能長壽，可是這個“長壽”，也不過是150歲至230歲左右，便是極限了。
仙修流派的所謂長壽，隻是用煉丹續命、強身健體的一種養生法子而已，還達不到「長生種族」那與生俱來、叫人望塵莫及的程度。
況且，仙家的養生之道是無法逆轉人體機能老化這個自然法則的。
霍天刀想了很久，低頭不語，他是三法司的官差，不可能輕言怪力亂神。
紅司曆眯著眼睛，緩緩地問道：
“霍大人請想，如果沒有神，為何凡人可以成聖？”
霍天刀不理解：“您老的意思是……”
紅司曆淡淡地說道：“凡人、聖人，這隻不過是兩個境界而已，至於更高的境界……如果有機會的話，老朽倒是也想要見識一番。”
霍天刀訥訥地道：“周大人的意思是，神祇也隻是一種更高的境界？”
紅司曆神秘地一笑：
“所謂的神，隻是普通人對力所不能及的事物或高度提出的一種自洽解讀而已。
“儒家講凡人成聖，佛家講輪回因果，道家講以自身為鼎爐，熔煉天地之精華。
“其實，諸家之所求者，皆是想……”
紅司曆背負著雙手，一字一字地說道：
“一、窺、天、機！”
——天空之中，猛然劃過一道淩厲的閃電！
電光晝亮，瞬間照亮古城，卻反而將巷子裏照的陰森可怖。
——轟隆！！！
靂閃過後，就是一連串的炸雷。
紅司曆抬頭，直視天穹。良久，他看霍天刀，緩緩地問道：
“你可知，為何《修途誌》卷二與卷三被封禁？”
“請周大人解惑。”霍天刀搖頭，他確實不知道，他進過翰林院，甚至陪皇子讀過書，但是他並沒有看過《修途誌》的高階篇幅。
“老朽所知也極少，不過根據我的研究，”紅司曆依舊是看著天空：
“無論是絕地天通、還是大小洞天、亦或是海外十洲三島，實則，目的都是大同小異的……”
他的嗓子好像是夾住了，很艱難地說道：
“目的皆是為了劃清聖階之下的界線。”
霍天刀皺眉：“這是何意？”
紅司曆歎了口氣：
“太史局經常與妖修打交道，所以了解的除武修之外的其他修途秘聞自然會比三法司多一些。
“之所以會出現凡間界線這一說法，是因修者的品階越高，對天地資源的依賴度也越高，就會愈發地感觸到天地資源的稀缺，進而也會變得愈加貪婪。”
頓了頓，他解釋道：
“天地靈氣、香火功德、天華地寶、氣運氣數、靈石礦藏、靈脈龍脈，如此種種，皆是資源。”
關於修行資源的內容，不用紅司曆說，霍天刀也懂，但他沒有打斷，依舊安靜地聽著。
他喜歡聽，聽也是一種溝通技巧。
紅司曆繼續說道：
“民間對於高階修者了解的少之又少，是因為高階層麵也有著規矩和法則。
“祂們封鎖了下界的信息，隻有突破修者瓶頸的人，才能窺探祂們的世界。”
紅司曆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得連他自己都幾乎聽不到了，聲音仿佛是從喉嚨裏擠壓出來的：
“我老了，沒有什麼追求了。當然也想窺探那長生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
“本來，老朽一直不得門路。
“可是今天，當我看到這個殺手的手段，卻突然有了新的認知！仿佛心中被點亮了一盞明燈！”
霍天刀一愣，疑惑地問道：
“您老的意思是……這個殺手的功法可以助你突破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