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司曆壓低嗓音，一字一頓地回答道：
“據聞，這《無相魔功》若是能練到第四層，就可以實現青春常駐！”
霍天刀不由得納悶：
“下官有一事不明，當麵請教。”
“指教不敢當，霍大人有何疑問，但說無妨。”
霍天刀沉吟著問：
“如果下官沒有分析錯，這《無相魔功》應該是魔修的功法。即便您老手段卓越、能夠從殺手的身上挖掘出此等功法的奧義，然而，您老並非魔修，也無法修煉這種魔修的功法不是？”
紅司曆神秘地一笑：
“霍大人有所不知，修煉這種《無相魔功》的，必須是女子。
“修煉此功法的女子隨著層數越高，不僅會改變‘玉體飄香’的體質，而且肌膚與身材也會隨之變得越來越完美無瑕。”
說著，紅司曆的笑容變得越發神秘起來，可在霍天刀看來，卻隻覺得這個小老頭的心術越發不正、居心更加叵測。
隻聽紅司曆嘿嘿地笑道：
“隻需要抓住此等魔女，與之雙修，即刻坐享其修為結晶。”
霍天刀怔住，緊鎖雙眉。
這種強迫雙修的行為，實屬惡毒加歹毒，令人發指。
見他沉默不語，紅司曆繼續說道：
“雖說人族也有魔修，但是根據老朽研究典籍發現，若是魔族修煉了此功法，效果才會更佳。霍大人可知為何？”
——為何？
紅司曆自問自答：“因為，魔族中，有些人天生魅體。那效果何止一個佳字能夠表達其含義……”
霍天刀繼續沉默。
空氣中的冷雨越來越密。
霍天刀看著雨中泛起的水汽，沉默了良久。
這紅司曆繞來繞去，所表達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紅司曆也不著急，一等等霍天刀考慮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才緩緩地問：
“霍大人，老朽如此肺腑之言，未有任何隱瞞、如實相告，算不算誠意？”
這話不假，他所說的這些秘辛確實價值連城。
對於修者而言，有時信息比資源更重要。
既然他已經表達了誠意，那麼接下來，就看霍天刀是否願意將凶手捉拿之後就給他處理。
霍天刀沉吟片刻，緩緩回道：
“周大人的意思是，殺死趙瞎子的那個凶手，不僅會《無相魔功》，而且還是個魔族女子。”
紅司曆點點頭：“不錯。”
霍天刀嘖了嘖嘴：
“那麼，依周大人之見，此凶手將《無相魔功》練到了第幾層？“
紅司曆捋著花白的山羊胡，眯著眼睛：
“如果老朽猜的沒錯，能夠凝結空氣，形成冰刃的，可能已經達到了第一層中後期，甚至是第二層。”
“既然如此……”霍天刀拱手委婉道：
“剛才周大人也說過，此人若是練至第一層，便可躋身江湖高手行列；若是練到了第二層，恐怕已睥睨天下，君臨萬方了。
“霍某定然不敵，難以捉拿此人。”
“誒~~此言差矣。”紅司曆撫著胡須說道：
“霍大人乃朝廷大內高手，捕盜擒賊乃是分內之事，更何況——”
他拉了個長音，繼而又鼓勵道：
“如果老夫推測的不假，此人年紀尚輕，經驗不足，功力不夠，魔修的品階也不高，功法掌握得也不算嫻熟。”
霍天刀不解：“何以見得？”
紅司曆回答：
“若是高階魔修，要麼來去之間樓塌牆陷，要麼無聲無息、無影無蹤，怎會給我等留下這麼多明顯的痕跡？
“更況且，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
“我想，以霍大人的剛直不阿與靈活變通，必然會令此人就範。”
霍天刀沉默。
——你真他媽的是個老狐狸。
但是同時，霍天刀也不得不承認，紅司曆分析的很有道理。
紅司曆陰沉地笑了笑：
“所以，小老兒祝霍大人馬到成功，莫要忘記，待霍大人抓到此凶手後，交給老朽半日的時間……”
紅司曆今天說了這麼多話，好像是累了，他伸出雙手搭在兩個妙齡丫鬟的肩頭，然後又淡淡地說道：
“霍大人，今天我們的談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她們倆個知道。
“我希望不要再入了他人的耳。”
霍天刀正色道：“下官明白。”
紅司曆被兩個丫鬟攙扶著，向台階下方的轎子走去，他的聲音傳了進來：
“霍大人，老朽今天和你說了這麼多知心話，是看好霍大人的前程。
“我想，霍大人是聰明人，老朽不必多說。”
霍天刀拱手送別，口中再次重複了一遍：
“下官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