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沒有事啦……比起這個,澤渡同學,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告訴我,不過你懂的吧,我想說什麼。”
“…………呃,西村君果然是生氣了?”
果然是發現了我的語氣變化嗎,澤渡同學聲調稍微降了下來,向我詢問道。
還說不上生氣,不過我想聽到並不是道歉的話。
“……我一直都想著要努力的啊,一直想著要在這間學校裏順利過下去的啊。但是,僅僅是今天整天就讓所有心機都付諸流水了啊。那個到底算是什麼意思啊。”
沉默了幾秒鍾。
澤渡同學低下眼睛一陣子之後,用一副像是被父母責罵的孩子似的表情回答了我的質問。
“……那個暗號不好玩嗎?”
對這個回答我完全傻掉了。被人用這種遊戲的感覺玩弄男孩子的心之後還會覺得高興的人往哪裏找啊?
“嗯,完全不好玩。”
“…………是這樣嗎?非常抱歉。”
努力用平淡的口吻說完之後,澤渡同學就一言不發老實地低下了頭。被這樣子地認錯,也許還不如一直那種態度更加好一點。我搔著頭,大大地吐了口氣之後接著說。
“已經沒所謂了啦。正常來考慮就知道是些奇怪的話呢,對那種不同尋常的表白都照收不誤的我也是個笨蛋呢。”
“………………”
“總之,已經所謂了,所以你也別擺出那種表情了啦。”
周圍飄蕩著一股無法再說一句話的尷尬氣氛。我沒心情在教室裏逗留下去,於是抓起書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歸根結底這也差不多是自作自受,澤渡同學就不要太過在意了啦。那麼,我要回去了,我覺得那種事最好不要再做了。”
“啊……”
我無視想要說點什麼的澤渡同學,把手放到教室的門上。
稍微往旁邊看一下,就看到傍晚時分的窗戶玻璃上映照著教室的情景。
不回過頭而偷偷窺視一下澤渡同學的表情,就發現她十足一隻形單影隻的兔子一樣一直盯著我的背後。
……這算什麼啊,這下子不就成了我才更像是壞人了嗎?
這個嘛可能我也是對自身的事情置之不理而對她說得太過分了。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表示我可以無條件地她的所作所為。肯定的吧,沒有惡意那麼傷害到別人也沒有關係什麼的,這種理論是說不通的。
因果報應。
害人終害已。
對自己所作所為的報應,必須得完完全全由自己承受。
我鬆開放在門上的手,重新轉過頭望向教室那邊。
“嗯,對了,有一件事忘了說了。”
“…………誒?”
就像她對我做的那樣。
我也一邊微微一笑,
一邊對做過火的惡作劇以做過火的惡作劇進行報複。
“經常有人說呢,以人為鏡什麼的。回想一下我剛才所說過的話的‘最初’和‘最後’就好了,既然是自己創作的暗號,應該能夠解讀出來吧?”(注:為了不影響閱讀的流暢性,這部分的解謎注解就留到章末吧。)
澤渡同學在那麼一瞬間吃驚得目瞪口呆。
過了幾秒之後,她的吃驚的表情愈發明顯。
“……呃、呃……誒…………?”
澤渡同學好幾次將視線落到腳邊,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慌張地用手擋在裙子兩邊。
不過,就算做這種事現實也不會改變。就算別人沒有發覺都好,也瞞不過我的眼睛。
“……那個,西村君,我可以問一下嗎?”
“嗯?”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的呢?”
“最開始你向我搭話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雖然我當時以為是看錯了而已。”
“………………………………”
看到澤渡同學無言地抱著頭就地崩然倒下的樣子,就可以確定她似乎從一開始就搞錯了。
也就是說呢,澤渡同學的裙子穿錯了方向。
明明做了那麼多事情,但實際上自己也是犯了幾乎同樣的錯誤,這種事想必很讓人羞愧吧。
這就是玩弄男生的純情懲罰,活該。
“……請再告訴我一件事。校服裙子的前後方向不是不看口袋的方向就無法確定的嗎?那麼西村君又為什麼能夠注意到的呢?”
澤渡同學蹲在原地抬起頭問道。好吧,助人乃武士之本,說明的話給你說說也無妨。
“那個的話呢你看,因為這所學校的女生穿的短裙是前箱褶的。百褶裙這種服裝有好幾個各類的喔,皺褶向一個方向褶的叫做車輪褶,左右對稱褶的叫做前箱褶。所以說到後者的時候呢,裙子是從前往後做成由凹到凸的喔。澤渡同學的是反過來的所以馬上就知道了。”(注:服裝方麵YJ表示非常陌生,所以稱呼上有什麼不專業的話請多包涵==)
“…………”
澤渡同學緊緊閉著嘴一言不發。
“順便說一下,前箱褶這個是屬於一個叫做箱式褶襇的分類當中的,僅僅是箱式褶襇就有好幾個各類了呢。根據褶的數量可以分為二褶箱式和四褶箱式等等,除此之外還有內側做成箱式的,這種會叫做褶疊。”
“……………”
澤渡同學緊緊閉著嘴(以下同)
“往前可以追溯到公元前的埃及,從那個時代開始就已經存在褶襇的原型了喔。它在當代僅僅是應用在短裙上就已經產生出這麼多變種,果然很厲害呢,真是個深奧的世界啊。”
“………………”
澤渡同學(以下略)
“……呃,那個,順便一提,我會知道這些東西,純粹是從學術性興趣的角度出發曾經搜集過一下資料而已,絕對沒有什麼很深的含義在裏麵的,所以說”
“……………………”
(ry(注:ry是日本網絡用語,是ryaku即“略”的究極簡化版)
………………那個,如果不對我說點什麼的話我豈不是看起來像個短裙狂熱信徒的變態嗎?這邊明明是被問到才回答的啊,被當成那樣的話不是太那啥的嗎?
不過在這個時候,我終於察覺到一件事情。
“……嗬……唔……嗬……噗、呼呼…………”
澤渡同學的肩膀在微微地顫抖著。
……誒?誒誒?是在哭嗎這個人?
“澤、澤渡同學,怎麼了?”
自不用說,我可是從未讓女孩子哭過的紳士,在這種時候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就對。原、原因是什麼?
如果是對我的指責感到過於羞恥的話我也可以安慰一下,但如果是被眼前的變態短裙狂熱信徒嚇到哭的話我就無計可施了,真的是無計可施。如果是後者的話,除了默默地把自己扔出窗外之外我還能做什麼嗎?
“……呼……唔……噗……嗬……”
“雖然不太清楚是什麼狀況不過對不起!如果說得太過分的話我會道歉的!所以說那個,嗚哇啊啊啊,我要做什麼才好!?”
在一味陷入了混亂的我的旁邊,澤渡同學悠悠地抬起了頭。
“噗……嗬嗬嗬……呼呼、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澤渡同學抱著肚子,雙肩顫抖著誇張地爆笑起來。
形狀姣好的眼角滲出淚水,尖銳的笑聲在教室中盡情地回響著。
“……那、那個……澤渡同學?”
我完全跟不上單方麵的狀況變化,隻是呆呆地愣在那裏。
……這個人突然間怎麼了?
“太棒了!這種事我第一次遇上!總算遇上了呢!!我一直一直都在尋找!終於!終於!!”
“……哎、哎呀,冷靜一點吧。什麼遇上了什麼尋找的到底是說什麼——哇等喔喔喔喔喔喔,澤渡同學!?”
澤渡同學猛地站了起來,然後就不知為什麼突然就脫起了裙子。
這前後實在太沒邏輯了所以說不定你會以為是在開玩笑,我再清楚地說一次。
澤渡同學不知為什麼就脫起了裙子。
“在、在在在、在幹什麼啊!?”
我理所當然地感到非常困惑,何止困惑簡直就是錯亂了。當然會錯亂啦!這可是在隻有兩個人的教室裏有個女子高中生突然脫起了裙子啊!?
“說做什麼,就是在脫裙子了啦……這種事不是看一眼就明白的嗎?”
“我是明白才問的哦!?”
“問的問題真奇怪呢。裙子的方向反了,這不是剛才西村同學告訴我的嗎?這下子下去太丟人了沒臉回去,所以準備將它調回原來的方向。嗯、嘿咻。”
“在我麵前脫掉裙子難道就不丟人了嗎?”
“誒?那西村君在我麵前脫掉褲子會覺得丟人嗎?”
“丟死人了喔!?為什麼我會那麼自然地被當成變態的啊!?”
“那還真奇怪呢,僅從剛才聽到的有關短裙的話來看,我的認識應該沒有錯誤才對。”
“都說了那個是誤解了啦啊啊啊啊————————————————!”
在進行著如此愚蠢的對話的過程中,澤渡同學嘩啦地掉到了地板上。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發出小女孩般的尖叫聲,用盡全力從眼前的景象抽開雙眼。
“怎麼了啊西村君?”
“你才是怎麼了啊!!”
“不是啦,就算是我毫無意義地男人麵前隻穿著內衣的話也是非常羞恥的喔?”
“既然這樣你給我說明一下什麼狀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這種遊戲嗎?輸了的話要脫衣服那種。”
“這裏是高中吧!?”
登場人物必然全是未滿十八歲的啊!
那種可疑的遊戲才不會允許存在的啊!
“說起來也是,我也看到了西村君的內褲了,如果贏了比賽的西村君不看回我的內褲的話豈不是有失公平。”
“不不不不不看!說了不看就不看!”
“原來如此,西村君是比起實物更喜歡想象的類型嗎,我明白了。我穿著的可是淺藍色帶花邊的可愛內褲哦,去年春天買的,我很喜歡的喔。順便提一下,今天是和胸罩同一款式,上下全套含稅一千五百七十五円。”(謎之紳士: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去日本阿媽送查查一套內衣的價格,1750円一套實在有點下血本的。【YJ我才不是什麼紳士→_→)
“我沒有聽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個時候,教室的門突然嘩啦一下拉開了。
“怎麼了,還有誰在裏麵嗎?”
切實地察覺到人生終結的危機的我以超音速打開了就近的裝打掃工具的櫃子,用盡吃奶的力量將隻穿著內褲的澤渡同學塞進裏麵,然後又迅速關上了門。
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地毫無遲疑的暴力監禁行為。
“……你在幹什麼,西村?”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因為午休的公開說教而讓我記憶猶新的肌肉英語老師、多田老師。從他那副驚訝的表情看來,似乎還沒有注意到這邊剛才一直在進行的(完完全全是意外的)不純異性交往。
“……當我求你了,不要總是捅摟子了。我明白你還不適應新的環境,但如果超過了限度的話,這邊也不得不采取並不太想用的手段了。這次又怎麼了?對打掃工具的櫃子發脾氣嗎?”
留有一點希望是不錯,即便如此多田老師流露出懷疑的眼神這點卻還是沒有改變。我的腦袋全速運轉,苦苦思索渡過目前的難關的方法。
“西村,這個啊,出到社會破壞公物可是嚴重的罪行啊。你也已經是要負責任的年紀了,事情該做與不該做這種問題——”
“打掃!請您讓我打掃衛生!”
“……打掃衛生?”
“是的!今天給各位同學和老師添了許多麻煩,所以想表示一下歉意!剛才在找打掃的工具的時候,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嗬?”
“西村不肖,懇請讓我全心全意地為從今天開始蒙受關照的學堂打掃衛生!”
多田先生一直用尖銳的目光盯著我不放,也許有點演過頭了吧。
心髒劇烈地跳動著,我緊緊閉上了眼。
在這個樣子的我麵前,多田老師下達的判決是——
“原來如此,你不是還有點可取之處嘛。你這份心意,我接受了。”
“老、老師!”
老師臉上露出了體育係的歡心笑容。雖然是臨時想出來的借口,看來總算是讓他相信了。
“嗯。但是,男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隻是嘴上說說的話誰都做得到。”
“是、是的!這是當然的!”
“很好。話說回來,落在那邊的布片是什麼?”
多田老師的視線的那一端,剛才澤渡同學脫掉的裙子就掉在那——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撣子!這個隻是把撣子灰塵不斷掉下來了呢真是心情愉快呢!叭嗒叭嗒叭嗒!”
我撿起老師注視著的裙子,用連殘影都沒有留下的猛烈勢頭甩動著,話說……嗚哇哇那東西還有點溫暖的!?
“嗯,有幹勁是好事。做完之後來辦公室叫我,我來檢查是不是打掃幹淨了。”
“非常感謝!請多關照!”
“不要忘了午休說過的檢討書。”
“是的!那個已經!一秒鍾都沒有忘記過!”
“給我好好幹喔!”
多田老師轉過身背對著獨自在無人的教室裏一個勁地甩著裙子的變態也就是我然後離開了。
確認那個巨大的軀體發出的沉重腳步聲從教室遠離之後,我心裏總算下了一塊大石。
哈啊啊啊啊啊……還以為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
“西村君—?”
“咿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精神剛放鬆下來的時候,打掃工具的櫃子裏就傳來了澤渡同學的聲音,對於眼前的我來說有一點嚇到了。
……話說回來,冷靜想一想的話,我不是對女孩子做了些很過分的事嗎?
“多田老師已經離開了嗎?”
“哎、嗯。倒是那個……對、對不起!沒有受傷吧?”
“我沒有事喔。比起這個,門的開頭似乎因為剛才的衝擊壞掉了,所以看來這邊打不開了。你那邊可以幫忙開一下嗎?”
“啊、嗯,知道了,現在就給你開。”
我使勁把門拉開。
穿著淺藍帶花邊的內褲的澤渡同學出現了。
而且上半身也是光脫脫的。
我用幾乎拆了櫃子的力道把門關上了。
“西村君喜歡嚇我嗎?”
“這可是這邊的台詞啊!倒是為什麼連上麵都脫了啊!?”
“這裏麵很熱。”
“這理由太弱了啦!!”
“而且實際上的問題是,無論我穿不穿上身的衣服,最關鍵的裙子到現在都還是在西村君的手中。”
“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隻手拿著女生的短裙和打掃工具的櫃子對話的男子學生。
估計是很有案件味道的情形。
“要拿著回家嗎?”
“才不要!而且現在還給你了!求你了快點穿好它!”
“好吧,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我把門開了條縫,從那裏飛快地把裙子遞了過去。為什麼是我這邊是懇求的一方,在稍深的層麵上有點難以理解。
“沾滿灰塵了。”
“都說對不起了……對個情景隻能這樣做了的嘛……”
“其實我並不太在意呢。唔,嘿咻。”
衣服摩擦的聲音隔著薄薄的鐵板傳來,雖然基本上都看了個徹底,即便如此還是心跳加速這種事還真是男生可悲的本性。
……澤渡同學,意外地是穿起衣服見瘦的類型啊……
澤渡同學一點都不知道我在鐵門的對麵在胸中受著煩惱的煎熬,過了一會兒,換好衣服之後便從櫃子裏出現。
“唔嗯,空氣真新鮮。”
澤渡同學看樣子對剛才幾分鍾的讓人激動的事情完全沒有在意,輕輕地拍了拍短裙,然後原地稍稍伸展了一下身子。
而另一方麵的我,由於經曆了完全未知的體驗而心身俱疲。
明明隻是這些鬧劇的延續,接下來卻還有搞衛生和檢討書,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家了。
但是如果不動手的話什麼也開始不了。首先是打掃一下弄得周圍都是灰塵吧,這樣想著我從櫃子裏拿出了掃帚。
“真的要搞衛生嗎?”
“……當然搞了。一來這是自己說出口的,二來也不能留下爛攤子就逃了。所以呢,澤渡同學你差不多該回去了。”
“不行,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來幫忙吧。”
澤渡同學理所當然似的自己也拿上掃帚,一邊哼著曲兒一邊開始打掃教室。
……哎呀,雖然能幫忙搞衛生是感激不盡了。
“……我說,你到底打算幹什麼?”
我停下了打掃衛生的手,把我想到的問題如實地向她詢問。
“什麼意思?”
澤渡同學也停下了手,輕輕側了側頭反問我。
“就是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啦。午休的時候做出那種事情,但現在又說幫忙打掃。澤渡同學在想什麼,我是完全搞不明白。”
“是這樣嗎?現在我在這裏的理由的話可是非常單純的喔。”
“……單純?”
就算這樣說,心裏也完全沒有頭緒。澤渡不管認真的沉思著的我,開心地笑著繼續說下去。
“因為西村君很有趣,所以想要呆在一起。不是很容易懂嗎?”
“…………”
麵對如此爽快的笑容和話語,我無意識間說不出話來。
說不定已經臉紅起來了,剛才那一下就是如此出其不意的一擊。
“午休的事還在生氣嗎?”
“又、又不是特別介意,而且也報複了。”
“太好了。我呢、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求西村君的。”
“……請求?”
“是的。……那個、呃呃,那個呢?”
然後,澤渡同學有點難開口似的,一眨一眨地低著眼,臉上開始輕輕地泛紅。
……不對,喂喂等一等。給我等一等。按這種對話的發展,這孩子到底打算說什麼啊?不久前才剛搞出那麼麻煩的事情來喔?
“……西村君,能和我——”
連調整心情的空閑都沒有。
稍稍停頓一下之後,澤渡同學說出的話是————
“能和我交個朋友嗎?”
————嘛,就是這樣的內容。
……不、基本上、我本來也就想是差不多這種內容了。
“順便一提,如果西村君不給我點頭的話,我會把我以隻穿著內褲的狀態被人強行關進打掃工具的櫃子裏的這件事向多田老師告密的。”
“果然還是記仇了吧!?”
這毫無疑問是恐嚇。真實的情況再次一點都幫不了我。真是悲傷呢,即使隻有間接證據,有時也是能夠定罪的。
“再順便一提在那種情況下,我覺得我會因為過於驚恐而哭著去找多田老師。”
“完全沒有酌情的餘地嘛!!”
這是最惡劣的狀況,如果變成那種結果的話,不難想象我的學校生活、更進一步來說是我的人生是會實質性地迎來終結。
“……不行嗎?”
“…………”
我沉默地稍稍從澤渡同學身上移開了視線。
……這個嘛也不是真的說對回答感到猶豫啦。
“……哈啊,澤渡同學還真是挺奇怪的呢。”
“我現在就去一趟辦公室喔。”
“給我等等!”
我全力攔住立刻就要離開教室的澤渡同學。我什麼都還沒有說的吧,腳步卻是完全沒有猶豫喔剛才……
“……那麼是什麼意思呢?”
轉過這邊的澤渡同學的雙瞳看起來仿佛有點濕潤,到底多少是真心而多少是演技啊。我大大地歎了口氣說道。
“所以說啊……啊啊真是的,知道了啦,給我好好聽著。”
搞什麼啊這孩子——我打從心底感到驚訝之餘,我也確實也對今天這一連串的鬧劇感到有那麼一點開心。
“我這邊才是希望能交個朋友。”
與早上的自我介紹不同,這次我沒有咬到舌頭順利地說出來了,恭喜我了。
感覺有那麼一瞬間澤渡同學的眼睛大大的睜開,然後馬上臉上綻開了笑容,之後便一直凝視著我的眼睛。
“呼呼。”
滿麵天真無邪的笑容。
“呼呼,嗚呼呼,嗚呼呼呼。”
……倒不如說,燦爛到有那麼一點嚇人的笑容。
我也試著露出僵硬的笑容,不過這個謎之平成笑容合戰(注)毫無意義地持續了三分鍾。(注:NETA可能是宮崎駿的平成狸全戰)
……這是什麼狀況……
“從今天開始請多關照了呢,西村君。”
“唔、嗯……”
說著,澤渡同學非常自然地伸出了右手。那隻手比想象中的還要纖細和清涼,所以在回握的瞬間不自覺地心髒咚地跳了一下。澤渡同學向這樣的我輕輕發出一聲笑聲,還沒問到那一下笑聲的理由,她就已經轉過身去,用那隻手抓起了掃帚。
“那麼快點打掃衛生吧,我會努力幫忙的喔,因為朋友有困難時就應該幫助他對吧?”
“哈……不,嗯,謝謝你,幫大忙了。”
麵對相當有幹勁的澤渡同學,我也半投降地回應她的話。姑且也是主動給予我幫助,這種場合就心懷感激地接受幫助吧。
“啊,說起來還要寫檢討書呢,這樣的話分配一下任務比較快呢。我在這邊寫好嗎?”
“我覺得不太好啦……”
“不要這麼說請盡管交給我吧,我會嚐試寫出一篇字麵上看上去是遠比深刻的檢討,但同時隻要橫著讀(注)就會出現‘老師的肌肉很不錯但頭發就有點寂寞了呢’的文字的讓人驚訝的暗號文章的。”(注:有點雞婆,不過還是說一句,日本一般的書刊都是豎排文字的,當然也有會有某些體裁的文章會用橫版。)
“去搞衛生。”
“真是可惜。”
就是這樣,從上學到放學我的心始終都沒有悠閑過,我度過了怒濤般的轉校首日。
……明天之後又會怎樣呢,我的學校生活。
---------章末的補注-----------
男主的暗號也是用了同樣的規則來設計,下麵把他說過的話整理一下:
……すいませんが、どこのどちら様でしょうか【す、か】
頭(あたま)なら大丈夫だよ。……それより沢渡さん。ひとつ聞かせてもらいたいことがあるんだけど、わかるよね。僕の言いたいこと【あ、と】
……がんばろうと思ってたんだよ。こっちの學校ではうまくやっていこうと思ってたんだよ。それなのに、今日一日だけでぜんぶ台無しだよ。どういう意味なんだよ、あれは【が、は】
ん。ぜんぜん麵白くなかった【ん、た】
いいよもう。ふつうに考えたらおかしい話だしね。あんな突拍子も無い告白を鵜呑みにした僕がバカだったんだ【い、だ】
とにかく、もういいから。だからやめてよそんな顔(かお)【と、お】
元(もと)を正せば自業自得みたいなものだし、沢渡さんが気にしすぎることはないよ。それじゃ、僕は帰るから。ああいうこと、もうしないほうがいいと思う【も、う】
從他說“嗯,對了,有一件事忘了說了。”這句開始之後的話則不在暗號內。
以上連成的話是:すかあとがはんたいだとおもう(スカートが反対だと思う),即“我認為你的裙子穿反了。”……意外地天然了一下萌力四射啊==
以上第一章解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