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麗嫣的話讓陳光義丈八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在他看來,這個案子幾乎沒有偵查的必要,因為何孝慧進了醫院 ,清創後她用筆寫下了情況,因此,順著這些抓到魯大海,根本沒花什麼功夫。現在小馬把魯大海帶到看守所 了,審訊的口供都放在這裏,魯大海說何孝慧背著他,另結新歡,所以他討厭這女人那張上下翻飛的巧嘴。至 於魯大海和何孝慧的身份,他們都是普通的打工仔,沒有什麼值得深入探尋的地方。
唐麗嫣像是看出了陳光義心中的疑惑,笑了笑,“你剛才說,何孝慧頭腦中一片空白,你想想,這裏麵是不是 有什麼其他原因呢?”
陳光義一拍大腿,叫了聲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陳光義把小馬和白克明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分析案情,小馬聽說是唐局長的安排,很驚訝地說道:“陳隊,我 發現最近唐局長對案子熱心起來了。”
陳光義愣了愣。這小馬說得還真有道理,一直以來,接案破案,唐麗嫣很少過問,倘若問起,也隻說他們有什 麼需要。現在唐局長親自參加到了案情中來了,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陳光義腦海中浮現起唐麗嫣靠在窗邊的那副模樣,不由得怔了。
“喂,我說,陳隊,你想到腰部了吧?”小馬不耐煩地敲了敲桌子。
“瞎掰什麼呀,你小子嘴裏從來沒有半句好話。我現在做一下最近幾天的分工,白克明負責查清被劉仲德割掉 嘴唇的那個女孩身份。小馬和我呢,盡快查清田娥是哪裏人,究竟是怎麼進鐵山賓館的。”陳光義布置著任務 。
白克明瞪著眼睛,很奇怪地問道:“陳隊,不對吧,我記得你說過唐局要我們把精力放在汀堂公園的那個案子 上麵呢。”
陳光義詭詭的笑了,不出聲。小馬推了白克明一把,“你說,這兩個案子哪個線索多一些?我覺得,這兩個案 子可以並案偵查的。對不,陳隊?”
陳光義豎起了食指噓了一聲。小馬這才不出聲了。
要想查一個沒有真實姓名的女孩,在這個城市裏不是件容易事兒。可這事難不倒陳光義,他從基層的派出所幹 起,知道找這一類人的辦法。想想,一個從事賓館服務業的女孩,學曆也許不行,可臉蛋一準錯不了。陳光義 讓小馬花了一百塊錢,找了個畫師,又叫來鐵山賓館大堂裏一個領班,一個說一個畫,很快,一張田娥的肖像 就畫成了。
“接下來怎麼辦?頭兒?”小馬拿著這張肖像畫,忍不住地叫了聲,“我正想呢,那些街頭美女都到哪兒去了 ,現在我明白了,原來在賓館迎賓呢。媽的,工資太少了,那些地方去不了。”
陳光義臉一沉,:“還不快讓辦公室把肖像傳到各個分局和派出所,讓他們協查,重點要查那些歌舞廳、洗頭 城和洗發屋,還有各家賓館。對了,要是白克明那裏沒頭緒,讓他也這樣辦一次。記住,悄悄地幹活,不要讓 唐局知道了。”
小馬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地出去了。
傍晚時分,就有了田娥的消息。龍崗派出所打來電話,說是有個洗頭城的女郎,和肖像畫上的人差不多。
小馬接到了電話,興奮地叫了起來,“陳隊,你可真神了。”
陳光義笑了笑,哪個派出所對自己轄區的一畝三分地不是熟悉的和自己左右手差不多。哪家洗頭城開業,哪家 洗腳屋後台老板是誰,他們都門兒清著呢。
陳光義領著小馬,駕駛著局裏那台老切諾基,直奔郊區龍崗鎮而去。
郊區派出所所長親自陪同著陳光義,來到了“夜夜青”洗頭城。
夜夜青租用的是原來鎮上糧站。糧站自從倒閉後,這裏先是開了家歌舞廳,歌舞廳倒閉了,洗頭城隨即就跟上 了。到了夜夜青大門之後,陳光義總算明白了,這裏的大門就對著國道。他正納悶著呢,一個鎮子裏開辦洗頭 城,本地人是不會來消費的。
夜夜青的老板娘扭著水蛇腰,走向派出所所長,親昵地叫了聲哥,帶人來了?
派出所所長早看到了小馬眼裏的笑意,他把眼一瞪,罵道:“誰是你哥,看看這個人,她叫田妞是吧,人呢? ”
老板娘久經沙場,什麼樣的人她沒遇過。她一聽所長的話音有異,知道眼下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於是她答道: “剛才有個客人來了,說是要做一個點,現在有半個小時,快下來了。”
一個點是40分鍾,所長看著陳光義,等著陳光義發話。
陳光義沉聲說道:“等等吧。”他看得出所長和這個老板娘關係不尋常,在他們來之前,老板娘肯定早有布置 。再說,他這趟來也不是抓********嫖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