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景皺了皺眉,這回答和之前其他人說的並無二致,顯然是在敷衍他。
他決定再加把勁,從別的話題入手,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嫂子一個人生活也不容易,”
蕭天景狀似隨意地說道,“平日裏可要多注意安全才是。”
張寡婦幽怨地歎了口氣,用手帕輕輕拭去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嬌嗔道:“可不是嘛,自從我家那死鬼走了之後,就沒人心疼我了,那些個殺千刀的,盡想著占我便宜……”
蕭天景強忍著心中的躁動,耐著性子繼續問道:“哦?那些人?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張寡婦見蕭天景終於對自己的遭遇感興趣,心中暗喜,故意湊近他,壓低聲音說道:“還不是那些登徒子,成天想著……哎,不瞞蕭大人,前幾日,還有人偷偷往我院子裏扔……”
她說到這裏,忽然停了下來,目光閃爍地看著蕭天景。
張寡婦見蕭天景眉頭緊鎖,更加起勁地往他身上貼,吐氣如蘭道:“蕭大人,您可得為小女子做主啊……”
蕭天景猛地回過神,不著痕跡地推開張寡婦,心中暗罵自己定力不夠,差點著了這女人的道。
他清了清嗓子,嚴肅地說道:“張家嫂子,請你自重,你說的這些與案情無關,還是請你仔細想想,那日可還有其他發現?”
張寡婦見蕭天景態度堅決,隻好收起媚態,眼珠轉了轉,說道:“其他的……好像真沒什麼了,大人若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忙了。”
蕭天景見從她口中再也探聽不到什麼,便起身告辭。
他一邊往回走,一邊整理著思緒。
張寡婦的話疑點重重,她所說那黑影的特征與其他證詞完全不符,而且她前後態度轉變太大,似乎在刻意隱瞞什麼。
回到衙門,蕭天景習慣性地去摸腰間的令牌,卻發現空空如也。
他心中一驚,仔細回想,最後一次見到令牌還是在豆腐攤與張寡婦周旋之時。
難道……是她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偷走了?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在蕭天景腦海中揮之不去。
張寡婦為什麼要偷他的令牌?她究竟隱瞞了什麼?
為了弄清真相,蕭天景決定暗中觀察張寡婦。
夜幕降臨,他換上一身夜行衣,悄悄潛伏在張寡婦家附近。
夜深人靜,張寡婦家卻依然亮著燈。蕭天景悄悄爬上屋頂,揭開一片瓦片,想看看張寡婦到底在做些什麼。
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頓時呼吸一滯……
屋內,張寡婦已經褪去了外衣,露出潔白如玉的肩頭。
昏黃的燭光下,她曲線玲瓏,熱氣氤氳中更添幾分朦朧的美感。
蕭天景呼吸一滯,暗道一聲“糟糕”,卻又不自覺地被吸引了目光。
張寡婦背對著他,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遮住了大半的背部。
但就在發絲的間隙,蕭天景瞥見一朵妖豔的彼岸花刺青,蜿蜒攀附在她白皙的肌膚上,透著幾分詭異和神秘。
他心頭一震,正想看得更清楚些,卻見張寡婦動作忽然一頓,猛地抓起一旁的袍子披在身上,語氣冰冷:“誰在那裏?!”
蕭天景暗道不好,知道自己行蹤暴露,不敢再停留,連忙翻身下房,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家中,蕭天景腦海中一直回放著那朵妖冶的彼岸花,心中的疑惑更甚。
張寡婦一個尋常百姓家的寡婦,為何會有如此奇特的紋身?
這紋身又代表著什麼?
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個更大的謎團。
第二天清晨,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蕭天景剛踏進衙門,就見張寡婦披麻戴孝,跪在大堂中央,手裏赫然拿著……
“大人!大人您可要為民婦做主啊!這登徒子,竟然夜闖民宅,偷窺民婦沐浴,毀我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