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景一路追趕,那小廝卻像泥鰍一樣,在錯綜複雜的巷道中穿梭。
終於,在一個死胡同裏,蕭天景堵住了他。
小廝慌張地跪地求饒,語無倫次:“大…大人饒命,小的隻是路過,什麼都沒看見!”
“你鬼鬼祟祟,究竟想做什麼?”
蕭天景厲聲問道。
小廝戰戰兢兢,支支吾吾地說自己是好奇才靠近案發現場。
蕭天景冷眼觀察,發現這小廝雖然衣衫襤褸,但雙手白皙,不像是做苦力的,眼神閃爍,顯然有所隱瞞。
“不說實話,就跟我回衙門!”
小廝一聽要被帶走,嚇得麵如土色,連忙坦白說自己是受人之托,來查看現場情況,並丟下幾枚銅板,說是打點用的。
蕭天景撿起銅板,發現這錢幣樣式老舊,並非當下流通的貨幣。
他心頭一緊,這案子果然不簡單,背後似乎隱藏著更大的秘密。他壓低聲音,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小廝卻像是被嚇破了膽,一個勁地搖頭,隻說那人他也不認識,隻是在茶館給了他錢,讓他來查看情況,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蕭天景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便放走了小廝。
他重回案發現場,也沒有找到新的線索。
不過想起來,死者的肚兜確實不見了的,但是肚兜的樣式具體不清楚,這個可能會是一個突破口。
於是蕭天景又返回鳳儀樓,和劉婆婆打探一下這個事情。
劉婆婆描述了一番,還說那肚兜是她親手做的,上麵繡著一朵特殊的並蒂蓮花,旁人絕對認不出。
蕭天景將她的話記在心裏,開始在現場附近仔細搜查,試圖找到一些與丟失肚兜有關的線索。
然而,除了幾處被人故意翻動過的痕跡,他什麼也沒找到。
回到衙門,蕭天景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將所有的線索拚湊起來,卻發現案情如同迷霧一般。
他詢問王捕頭和李師爺有什麼進展,得到的回答卻讓他更加沮喪。
王捕頭抓耳撓腮,認為這隻是幾起普通的流氓案件,而李師爺則憂心忡忡,擔心背後牽扯大人物,惹禍上身。
蕭天景揉了揉眉心,他們還是靠不住啊。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決定從第一樁案件重新查起。
案宗記錄,他記得那個發現受害者的鄰居,名叫張寡婦。
張寡婦三十多歲,卻已經守寡十年,身材前凸後翹,在城裏賣豆腐,迷倒了不少城中男子。
每天都有不少浪蕩男子故意去找她,買一份豆腐,挑逗弄情,吹牛閑聊。
說不定能從她口中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蕭天景來到張寡婦的豆腐攤前,隻見她一身素衣卻難掩風韻,雪白的豆腐在她的映襯下更顯誘人。
他故作隨意地問道:“張家嫂子,生意興隆啊。”
張寡婦抬頭一看,隻見一位俊俏的年輕書生站在麵前,眉清目秀,氣質不凡,與那些油膩的登徒子完全不同。
她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聲音也變得嬌滴滴:“哎喲,這不是蕭大人嘛,怎麼有空光顧我的小攤啊?想吃豆腐和嫂子說一聲,想吃多少都行,不用給錢的。”
蕭天景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道:“嫂子說笑了,我是來向你打聽點事情,前幾日,你那鄰居家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張寡婦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媚態,說道:“蕭大人說的是那事啊,怪嚇人的呢,可憐見的,那麼年輕的姑娘……”
她一邊說,一邊故意用豐滿的胸脯蹭了蹭蕭天景的胳膊。
蕭天景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避開她的觸碰,正色道:“是啊,所以我想問問嫂子,你那日可曾看到什麼可疑的人或事?”
張寡婦見他不為所動,心中有些不悅,但還是裝作認真回憶的樣子,說道:“那日啊,我正好在磨豆腐,沒太注意,好像……好像看到一個黑影,從我家門口跑過去了,其他的就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