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嶽板了臉,“胡鬧!上什麼公堂?做什麼訟師?”
夏嬋月看著夏佩蘭說起“和離”、“義絕”、“公堂”這些字眼的時候,明顯是不敢。
她也不逼迫,拍了拍夏卿雲的手,道:“若是姑姑不願和離或者義絕,也有其他法子讓你保住性命。”
“第一個法子,是咱們對鄭家施壓。這些年來鄭家借著夏家姻親的關係,不知得了多少好處,咱們通通收回來。迫使鄭家正確認識到姑姑的地位,讓他們打心眼裏不敢欺負姑姑。”
“第二個法子,姑姑也不必回去鄭家,就常年居住娘家,世人自然知道鄭家不仁,想要靠著鄭家攀附夏家的人,自然遠遠離他們。”
“第三個法子,我給姑姑找些會拳腳的護衛,她們不賣身,隻保護你的安全和飲食。若有危險,會直接帶著你離開鄭家。”
夏佩蘭雙手絞著帕子,心裏七上八下,她覺得哪個法子都不完美。
夏嬋月笑了,“或者,姑姑自己拿出手段魄力,打回鄭家去!”
夏佩蘭臉色一變,她做不到。
每每想起婆母刻薄的嘴臉,教唆丈夫打自己時候那狠毒的目光,她都不寒而栗。
還有丈夫下手是真重啊,那眼神裏的殺意,毫不掩飾,她如何能不怕?
範姨娘笑著道:“嗨!姑奶奶好不容易回娘家一趟,咱們怎麼盡說些不開心的呢?反正日子還早著呢,咱們慢慢想辦法對付鄭家那些無賴。”
她轉頭問丫鬟,“擁翠院可收拾出來了?”
“收拾好了,被褥幔帳都換了新的。”丫鬟回。
範姨娘笑容明媚,“姑奶奶車馬勞頓,不如先歇著,夜宵有酒釀圓子,大家喝了好好睡一覺!”
夏嶽也正好不想聊這個話題,忙解散眾人。
一群人簇擁著夏佩蘭母女去了西北角的擁翠院,說笑幾句,各自散去。
出了擁翠院,夏卿雲問:“二姐姐可要去梅雪苑坐坐?”
夏嬋月看她明亮的眸子眨巴眨巴,知道是有話要說,便隨著她去了梅雪苑。
書房裏,夏卿雲的書桌上鋪滿了紙。
一旁的圓桌上擺著各色糕點和蜜餞。
櫻草端了兩盅燕窩來,又擺了兩盞酒釀圓子。
夏卿雲捏著調羹,“咱們邊吃邊說。”
一路回來,夏嬋月早就餓了,也不客氣,吃得又快又優雅。
夏卿雲一臉羨慕。
這段時間夏嶽讓範姨娘派了個禮教嬤嬤來,整日教她大家閨秀的規矩,她聽得會,但是做起來就是僵硬。
等飯吃完了,糕點也隻剩下幾塊了,夏嬋月也終於明白夏卿雲請她來做什麼了。
夏嶽之前給了夏卿雲一筆銀子算是補償,還特意命管家去買了個有良田的山莊,又送了一個酒樓給她。
但是這段時間她看了賬冊,覺得良田和鋪麵的收入都不好,想要改良一下,卻不知計劃是否可行,所以叫夏嬋月來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