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雲把嘴巴裏最後一顆圓子咽下,喝了一口茶,問:“那莊子有二百畝良田,隻種收成極少的旱地胭脂米,且大部分送入了府中和京城。那片池塘,也不過養殖些中看不中吃的魚蝦,每年結餘不過百兩銀子,也太少了。”

“還有那個酒樓,曹氏每個月都抽銀子,幾乎都要入不敷出了。”

若不是知道夏家很多生意都被曹氏榨幹了,她都要懷疑是不是給了她是最差的鋪子。

夏嬋月慢悠悠喝茶,“我這裏從雙嶺山莊帶回來一些好種子,收成好得很,今年你的山莊就種這個。”

今年會有旱災和雪災,明年糧食是硬通貨。

夏卿雲笑眯眯的,“酒樓我有打算了,推陳出新!有沒有聽說過火鍋、羊蠍子、大蝦鍋、老鴨湯?”

看著二姐姐迷茫的眼神,她哈哈一笑,“你可就有口福了!”

她已經寫好了配料,準備明日就在梅雪苑的小廚房試菜。

酒樓已然停業重新裝修,亂的很無法試菜。

夏嬋月眼睛含笑,“好,那我就吃妹妹的了。”

頓了頓,夏卿雲道:“我如今行走無礙,也該去了卻一件事了,姐姐可要與我同去?”

夏嬋月知道她說的是夏若星的事情,她微微點頭,自然是要親眼見一見惡人的下場。

二人說好明日去三井巷子的事情後,夏嬋月回到梧桐苑。

司徒黛正坐在偏廳等著她,荀一白坐在她對麵,細細問脈。

荀一白沉吟片刻,道:“似乎是忘憂草的提純物。這種東西人一旦喝了,就會忘記前塵往事。想要治療也不難,不過是針灸加以往記憶的刺激。”

司徒黛得知自己可以恢複,顯得有些興奮。

荀一白拿出針來,在她頭腦處紮了十幾針,靜待一盞茶的時間,拔了針。

“第一次針灸,不要太久,你需要適應一下。”

他說不必開藥,便提著藥箱子走了。

夏嬋月帶著司徒黛見了青蓮和潘嬤嬤,二人見眼前的江湖女子與失蹤的大小姐幼年那麼像,驚得一個個張大了嘴巴。

回到梧桐苑,夏嬋月又將母親的遺物一樣一樣拿出來給她看。

許是過去許久,司徒黛腦海裏很是混亂,越看越混亂。

夏嬋月隻好讓紅裳安排她去跨院休息。

司徒黛的事情因為沒有確認,她還沒有與夏嶽說,隻是,弟弟也該知道了。

第二日,夏嬋月和夏卿雲換了一輛普通的馬車,朝著三井巷子而去。

夏若星自從知道自己的生死是夏卿雲說了算,而夏卿雲又是之前差點被自己虐死的紫檀之後,整個人都快被嚇瘋了,就是牆角跑過去一隻老鼠,也要尖叫連連。

院子下有個臨時挖的地窖,除了出入口,隻有一個碗大的通風口,嗖嗖地灌著寒風。

不大的地窖,中央擺放著一個鐵籠子,裏麵關押著夏若星。

豆蔻年華的女孩兒,金尊玉貴的侯府千金,如今渾身泥土,頭發黏糊成一片一片,渾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臭味。

她蜷縮在籠子裏,將自己縮成一團,免得自己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