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向杳娘直接問道：“姐姐可否告知需要我做些什麼，我心裏也好有個底。”
杳娘的嘴角無意識勾起就要說出那句小娘子日後可是有福了，想到自己的處境，她斜斜倚在窗邊聲音裏透露著不忍。
“他們說是無極富貴，可我倒覺得是無窮枷鎖，總歸不會有什麼平凡輕鬆的好日子。”
這話一出月皎皎滿腦子裏都是疑惑，不是她沒聽懂，正是因為她聽懂了才疑惑。
她，月皎皎，大盛派來的細作，你們大遼官員要把她送到自己家皇帝陛下的龍床上？
她是大盛細作哎，就算她沒什麼能力，但她也是個細作哎，是大盛皇帝的脖子太硬還是這些大遼官員的脖子太硬啊？
她自己知道不能輕易對大遼的皇帝動手，大遼的官員也這麼篤定嗎？
是大遼的皇帝陛下不怕刺殺，還是大遼的官員不怕自己家陛下被刺殺啊？
月皎皎目光複雜地看向杳娘，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杳娘顯然沒有看懂月皎皎的眼神，她心裏還在心疼這個可憐的小娘子，容貌普通，又沒個一技之長，隻怕貴人見了一麵就拋之腦後了，可她該怎麼安穩地度過餘生呢？
就連她們青樓裏都有勾心鬥角，更別提那樣富貴的宮廷了，豈不是刀刀見血。
被拋在身後多年的心軟被她撿起，杳娘拿起桌上的白玉梳輕輕給月皎皎梳頭，有些她不該說的話也說出了口。
“他們要把你送到那官船上去，上麵的貴人隻有兩位，一位是咱們當今陛下，另一位是雲麾將軍徐鶴年，他是肅國公之子，他的姐姐正是大遼的皇後娘娘。”
“後宮並非是什麼好去處，曆朝曆代死在宮廷裏的女人不計其數。”杳娘真誠地勸道，“徐家家風清正，又是頂頂的富貴，給徐將軍做妾室好過進後宮許多。”
“那位大人的意思是，無論你跟了誰，他都會納你的妹妹做妾，否則，就把你的妹妹送到春江樓來，你的哥哥打斷腿丟到街頭做乞丐。”
肅國公？月皎皎蹙眉，肅國公手裏有十萬兵馬就駐紮在青州，那邊也是大遼的糧倉之一，若有戰事也可從遼運河順流而下直達平襄和平順兩城。
肅國公府也比皇宮好向外麵傳遞消息，她不知道聯絡誰不打緊，隻要滿滿哥能被放出來，他自然會去聯絡其他人，那她隻要等著其餘人主動跟她聯絡就好。
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問題，月皎皎抬頭看向杳娘，“他們身邊多少美人，我能行嗎？”
杳娘自信一笑，“沒遇到我那是不行的，遇到了我沒什麼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