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也分貴賤麼?”依舊是低啞的嗓音,我看著蒼漠的側麵:“他們,為了我一個人,被剝奪了生命,你不覺得過份麼?”
蒼漠沒有回頭,我知道他是為了救我。而我倒有些像農夫與蛇裏的那隻無情無義的蛇,被救之後反而怨起恩人。他是知道的吧,蒼漠冷冷的側麵在我眼前,他知道我隻是背負不起那十八條活生生的人命。
十八條……人命……
“他們有機會的。”蒼漠的聲音突然傳來。
“機會?”
“你不也是鬼變的,國師會將生命還給他們。”
我沉默的盯著他,哽咽了會終於開口:“靠,浪費感情。”
突然想起今日宴會上聽木綿他們談到的事,武林第一邪教,炙陽樓被毀,他說炙陽樓能輕而易舉的毀掉是因為炙陽樓的樓主上月忽然失蹤,將樓交給手下遠離江湖。
我沒有在意什麼邪教什麼樓,隻是想,也許辦個樓這想法不錯,我不可能永遠躲在別人的保護之下。我要靠自己站在這份千年前的土地上。長夜漫漫,我開始坐在那掰著手指想我的樓要叫什麼名子,從事什麼行業,如何去招募人才。
漠王府
今兒是我來這的第三天。我坐在蒼漠給我的小院裏嗑瓜子,小青在我耳邊嘰嘰喳喳,我不知道墨鳳安的什麼心,把一個那麼漂亮的丫頭從鳳樓派到漠王府來照顧我。
來這的三天我每天除了睡就是吃,當然,我樂得清閑,每天嗑著瓜子聽青兒說這家姑娘聽說了木綿的審美觀後跳樓尋死,那家爺們是如何諷刺武林盟主……江湖中人如今看木綿私生活的目光。
我可以想像木綿聽到這些時的表情,比以前在家看到的八點檔肥皂劇還精彩!
隻是可惜的是當時在場的武林中人太多太雜,於是木綿那位愛妻不知被誰畫了出來,畫得惟妙惟肖,隻是那表情上應有的一臉貪婪變成了狡黠一笑。我捏著手中的畫像,那畫上的女子正是我。而那上麵的笑容,告訴我,有人在那裏看透了我的表演。似乎,還不甘心隻看那一場。
隨後傳出的是畫上的女子正是國師那任意妄為的二十七妾,如今居住在漠王府內。
“嘖嘖,小青啊,如今女人八卦的速度可媲美千年後的電腦啊。”我隨後揉了揉手中的畫像,向院中的一角空投而去。
這幾天總有年輕貌美的女子很“順路”的繞了一大圈從我的小院門前走過,還會很“順眼”的往裏瞧瞧這司空小妖是何等人物……
而蒼漠在送我回來之後再沒出現過,今天起那麼早的原因,是因為院門前那位笑如春花的男子,他手持折扇,桃紅色的淺玉扇墜輕輕晃動。
“鳳~”蹦起來,直衝他的方向衝去。直到撞到那熟悉的懷中,聞到熟悉的幽幽桃花香,心底這幾日的糾結在那瞬消失,心如歸家的小船。
“將~”一個清脆的響聲,我鬆開他看到自己頸上被他套上的頸圈。頸圈上有層層的粉色細絲,像是桃花的花蕊。而頸圈的接頭處是那塊在三界入口買到的心形玉。
“這是什麼?”我不高興的扯了扯脖子上的東西。
“我說過這玉能保你平安,為何不帶?”
“我忘了,這圈子不會永遠在我脖子上了吧?”
墨鳳笑著揉揉我的腦袋:“這圈子和琉璃人偶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