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鳳在蒼漠來之前很快的離開,他要去處理木綿的事情,讓我暫時住在漠王府。而蒼漠,就算回府也不會到我這來。我樂顛顛的帶著小青在府中轉悠。
對麵來了一個女人,她的青蔥小手中捧著一小團糕點的碎屑撒在廊邊的池中。
小青眉開眼笑道:“小姐,看那是嫡福晉,咱們在這府裏過得那麼好都是她照顧的呢。”
我聞言看去,眉如遠黛,眼中朦朧。那福晉身著胡服,又有些男兒的英姿颯爽之意。隻是這眉目,似乎在哪見過,我很快想起了那日茶館裏對墨鳳窮追不舍的女人。那個叫墨鳳花無常的女子。真的是她,她怎會是蒼漠的福晉?
她已經注意到我,小步的走到我麵前,微微笑道:“司空小姐。”
我心底暗驚,在漠王府,蒼漠的女人都認為我是勾引王爺的女子,皆是敵視,而這福晉的目光,是極柔和的,像透過我看到了另一個人。是墨鳳麼?
“福晉。”我笑了笑。
“王爺昨兒回來給你帶了兩個丫環,”嫡福晉朝身後喚道,“木醜,綿絲。”
我有些微愣,這名子聽著怪異且耳熟。小青小聲道,“王爺和武林盟主有什麼仇,丫頭起名都用木醜綿死的。”
我笑了笑,不就因為木綿想要他的命麼,果然是個記仇又悶騷的男人啊。和福晉隨便聊了幾句便打道回府,兩個新來的小丫環麵目清秀,木醜刻板的不說話,綿絲則沒那麼乖巧,雖然行為舉止都很得禮,但那雙黑眼珠骨碌骨碌的到處亂轉,到底還是個小女孩罷了。
屋中有尾青玉雕鶴琴,從我來那日便見過的,隻可惜不會彈。倒是綿絲來時帶來了琵琶引起了我的興趣,以前在現代時是從小就在培訓班學琵琶的,隻可惜後來家境沒落,連那琵琶都再供不起了。
綿絲帶來的是紅木的五弦琵琶,三個琴軫在琴頭右側,兩個在左側,這最古老的樂器吸引了我。
綿絲靦腆的笑道:“小姐若是喜歡就拿去吧,反正也不大值錢。現在的琵琶有新紅木,老紅木,紫檀,玉石三種,我這種隻是下下等。”
“哦?”我聽來了興致,“繼續說。”
“山口、六相、鳳枕的用料,以成本價格來說,分有象牙、玉石、白牛角、黑牛角、骨料、紅木等幾種。象貝的價格最貴,紅木的成本最便宜。頭花分有象牙、玉石、骨料等幾種。珍子分有象牙、紫檀、黃楊、紅木等幾種。”我聞言看了看,手中這把的便是紅木的。
“頭度、弦槽、軫子要勻襯合度。從琵琶外形來說,頭部的大小、弦槽的彎度、四個軫子的斜度以及長短、粗細等都以勻襯美觀合度為主。磨工要細,漆色要雅。琵琶頸部(六個相位處)不宜太厚太闊,品位第一把處也不宜太厚太闊,如果太厚太闊,左手按音會感到很累,不利於左手的按音動作,尤其女性手指較短,更感費力。”綿絲繼續道,麵上有絲不自然。
“放心吧,我不會要你的琵琶,隻是能不能彈下試試?”
綿絲的小臉上像安心了,見我要彈又雀躍的點了點頭。
我將手覆與弦上,腦中回憶著當初喜歡的那首朱砂淚,那些為了那歌專門去查了譜子。
輕輕彈了兩遍,欣喜的發現竟還沒有忘記這曲子。
便跟著口唱了起來:
引歌長嘯浮雲劍試天下白衣染霜華
當年醉花蔭下紅顏刹那菱花淚朱砂
猶記歌裏繁華夢裏煙花憑誰錯牽掛
黃鶴樓空蕭條羈旅天涯青絲成白發
流年偷換憑此情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