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起身,又從猿人的嚎叫回到我的嬌嗔聲,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猥瑣的蹲下身。舔著臉一個一個撿起我的金元寶,在把最後一枚銅板用力的從磚縫中摳出來時,我感在我身上的眾多熾熱的目光像要把我射穿。其中最熾熱的一束當屬木綿了吧!
剛起身,忽然有人扶起我來,抬頭,是張粗獷的臉,動作卻很輕柔。隻在那一刹,我感到手心被塞了一塊玉,我做無事狀繼續向前走,手緊緊的捏著那塊玉。是那天在街市為墨鳳買的。他準備來救我麼?他知道這裏迷陣重重麼?
我緊張的走著,不敢再往兩旁看,走到盡頭時,一個黑衣人忽然竄了出來,一手拉住我向前奔跑。風從耳邊掠過,我聽到背後有喊叫聲,兵器交接聲,還有血肉聲。
木綿!我回頭,觸碰到他意味深長的眼光,他仍一動不動的坐在主位上。看到我回首看他後露出一個燦然的笑,我看到他用口形對我喊了聲:妖兒
很快那些血腥的東西便充斥了我的視線,不知那些飛濺的血是誰的,因為我誰也不認識。身邊抓著我的人一聲冷笑,我回過神來看他,眼中猶帶剛剛場影的掠影。
那黑衣人已帶我飛出木家大殿,我看著那對流光異彩的美瞳,一個名子昭然若揭。
“蒼漠。”
那對眼睛有絲意外,此時我們已經到了木家大門,門前的四個護衛早已躺下。我看到門口的馬車上,那個少年正低著腦袋打瞌睡,在我們出現的那一刻卻準確無誤的醒來。一個燦爛的笑臉讓我心生寒意,他真的有睡麼?
很快坐上了馬車,他們來時已經將路清了。我在車上晃晃蕩蕩的,蒼漠含笑的望著我一身衣裳,還有水袖裏映出的金光。
“你怎麼會來救我??”
“國師昨晚到舍下做客,說他的紅粉知已被木家劫去,而木家的目標在我。”幽幽出聲,聲音如深夜的涼風泠冽清爽。
“謝謝你。”我不知說些什麼,穿著這身衣裳總覺得別扭,再看蒼漠時,他眼中帶著絲戲謔。
“你就是那天跟著我的女鬼?”
“啊!”
“國師那天在茶館做的暗示夠清楚了。”
我抿唇,看來墨鳳都告訴蒼漠了。
“那下麵我要怎麼辦?還能回我的花店麼?”
蒼漠皺了皺眉:“你先住到漠王府,因為是我連累到你,所以定會保你周全。”
得,人家美男都發話了,我隻能托著腮。
半夜時,我處在半睡半醒之間,聽到馬車外有響動,車簾一撩,進來了個黑衣人。
“主子,木家,陣法太多,僅有一人生還……”那一人恐怕就是他自己了,他黑色的衣裳在夜下雖看不出什麼,但濃重的血腥味讓我喉中陣陣痙攣。
蒼漠微微頷首,那人又一陣風似的出去了。車簾搖晃間我看到他坐在了駕車少年的身側。
“你們去了多少人?”我低啞著聲音問。
“20”蒼漠訝異的回頭看我。
眼淚終於抑製不住,從剛剛那血腥的畫麵。這些人,都是為我而死麼?蒼漠看著我毫無表情的臉上淚珠串串滑落,冷冷的注視了會,便回過頭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