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娃，你和你男朋友是不是在巴塞羅那認識的？”我想進一步證實自己的猜測。
“是，後來他不願意再住在巴塞羅那了，我們就搬到了塞維利亞。”
我又追問：“他是幹什麼的？”
“他以前是學西班牙舞的，我們搬到這後，他就開始四處找工作，但你知道，學這個專業的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
“那就是說，你們兩個人的生活開銷完全依靠你一個人？”
埃娃默默無語。
告別了埃娃，我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塞維利亞街頭徘徊，直到華燈初上。最後一咬牙，拐到去巴塞羅那的高速公路。我一定要和她當麵說清楚。
我開了一晚上車，到伊倫大街那棟熟悉的建築前已是淩晨三點，整條街都在沉睡。還是等到天亮再說吧，讓她再睡個好覺，我開著車找到一家24小時都營業的快餐店，點了咖啡和漢堡，使勁往嘴裏塞，一晚上沒吃東西了，我餓的象狼一樣。
後來我在車上睡著了，而且很香，事已至此，擔心、煩惱或者憤怒都是徒勞的，等到天亮一切都會明了。
早上七點半，許蘊儀抱著幾本書從樓上下來，我按了按喇叭，她才看到我的車，蹦蹦跳跳的跑過來，有時候，她就像個孩子一樣。“小羽，你從瑞典回來了？”她拉開車門，喜笑顏開的問。
我什麼也沒說，將那張相片遞給她，一瞬間，她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找到他了？”過了好一會，她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是，我知道你男朋友，不！應該是你丈夫在什麼地方。”我吃力地吐出這個詞。
“丈夫？確切的說應該是未婚夫才對。”她自嘲地一笑。“小羽，你怪我隱瞞了這件事是不是？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你快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
“他在台灣。”
許蘊儀拿出手機，雙手顫抖著撥了一個號碼，“程姨，我是蘊儀，誌浩是不是回來了？程姨，您就別瞞我了，我全知道了！”那個程姨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許蘊儀的眼圈慢慢紅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馬上會回台灣，我一定要當麵和他說清楚。”
我陪她買了機票，直飛台北的航班要等到後天，下午飛香港的航班商務倉卻有一個空位，許蘊儀的心情很亂，我也不再想追問下去了，下午我送她到了機場，一路上我在問自己，我到底是在幹什麼？許蘊儀一直對我若即若離不都是因為放不下這個男人嗎？這不是活生生的把她推向他身邊嗎？
“小羽，我這次回去，可能不會再回來了。”在機場，許蘊儀最後說。“在西班牙的這段日子，我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了你這個朋友。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
“蘊儀，你可知道，有一段時間我玩命的練球，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你，所以我同樣要謝謝你。”一定要堅強啊！我不停地告誡自己。
在機場閘口，她轉身看了我一眼，表情複雜。我招了招手，傷感的情緒從心底湧出，又漸漸控製了我的整個軀體。同來不同往，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她這一去，山高水長，我和她也許永遠在天涯的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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