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華章 第一百一十章 尾聲3(大結局)(2 / 3)

閆峰拉著千禧就要離開,千禧不願就這麼走了。

“那他誰來管?”

“這不是你我能攙和的戰爭,隻能讓在災難中受到的損失減少一點。”閆峰解釋道:“能減少一點是一點。”

“那……”千禧回頭看,看見孫鏗站在落地窗後麵向自己擺手。“那我們……”

“我要立刻去鹹陽,你去少年營,把這個孩子送到起降場。”閆峰道:“告訴艇組,把人送到自由軍團轄地,否則就不要回來了!”

“那做完這件事呢?”千禧追問道。

“回家等消息。如果沒事,自然沒事。如果有事……”閆峰苦笑了幾聲,“如果有事,接受命運的安排就是了。等他的孩子長大,我們要讓他知道他的父親當年有多麼偉大。”

兩人分頭行事,而此時狐九重所率領的特偵十一也已經迫近安寧堡。安寧堡經過連續兩天來的風波之後,表麵上安靜如常,而內裏的人心早已經紛亂。有人覺得對,有人覺得錯。有人覺得這個安寧堡如果換一種活法,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有人覺得這個世界上如果少了孫鏗,那光明一定會減少一點顏色。人心惶惶,防禦也形同虛設。如果這個時候深淵人能夠知悉消息,過來突襲一把,說不準一舉就能把孫鏗數年的心血消滅了。

但深淵人沒來,安寧堡中的人們也隻能等待命運的最終審判。

石子路上空蕩蕩的,這情景讓特偵十一的官兵們感慨萬千。這條路是聯通中心起降場和安寧堡的主幹道,若是平常這個時候,來往的車輛,行人絡繹不絕。而今天的街道上卻一個人都看不到。

走到距離一號土樓不遠處時,卻見一人站在路旁。看身上的服色,便知道是孫鏗身邊的衛士。眾人心中頓時一鬆,現在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孫鏗已經被對方勢力帶走。那樣的話,他們的槍口將不得不對準自己人。如今能夠在這裏看到他的衛士,其實也能夠旁證此時孫鏗並沒有什麼大礙,還有餘裕派出衛士過來送信。

又走近了幾步,走在隊列之前的梁大珠發現這個衛士竟然還是熟人。正是孫鏗身邊最沒存在感的侍從官陳全。梁大珠心中一動,迎上前去道:“陳侍從官,你在這兒是要等我們嗎?”

“正是。”陳全沉聲道,目光在眾人麵前掃視一圈,最後定在狐九重的身上。“狐長官,奉孫鏗院長的命令。命令您即刻起解除特偵十一隊正兼少年營教員的職務,您自由了。特偵十一另有安排,先行回到營地待命,傳令兵此時應該已經在路上。”

“這是孫鏗的命令還是你自作主張?”狐九重一動不動,聲音清冷的問道。

“是孫鏗院長的命令。敵人勢大,以保護自己為首要目標。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望各位珍重。”陳全說完這句,又催促道:“請不要讓他為難,這不是我們能參與的戰爭。”

狐九重心中明鏡也似,陳全都把話說到這份上,她要是還不明白,簡直也太傻了。但她明白是一回事,照不照做又是一回事。所以,她毫不猶豫的向前跨了一步。“我現在就要見孫鏗,你帶我去。我要聽他親自解釋。”

陳全微微喟歎,知道自己的勸阻已經完全沒有效用。隻好道:“你去可以,特偵十一必須返回營地。否則可能會造成無法挽回之損失。”

“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投靠了那一邊的?”狐九重冷問,陳全臉上鎮定的表情突然消散,他強自想要保持鎮定,但在強烈的殺意麵前,這份鎮定功夫立時煙消雲散。

他知道,此時說真話或許沒事;要是想要瞞天過海,恐怕他活不過一刻鍾。

“我一直都是。”陳全避開了狐九重冷湛的目光,低聲道:“都是女皇陛下安插在院長身邊的釘子。但在這裏等你們,並不是受他們兩個的指派。這不是你們的戰鬥,請明白陛下和院長的苦心。”

“這兩個人在搞什麼名堂?”夏八方聽完陳全所說,低聲自語道。

“誰知道?”趙煜道:“不過聽上去好像說得是他們夫妻倆的內戰,搞到這樣劍拔弩張也是沒誰了。這也能說明了為什麼王戎會毫不猶豫的投向另外一方。除了帝國皇帝,沒有人能有這樣強大的,超過了友情和師生情的影響力。”

“聽我口令!特偵十一就地解散。”狐九重微微點頭,表示明白。轉身過來望著特偵十一眾人道:“夏八方,你即刻前往中心起降場,該去找誰,不用我多說了吧?這是命令,如果你們去了,恐怕也無濟於事。你們還是帝國的軍人,總不能把槍口對準你們的皇帝。”

“那您呢?”夏八方急道。

“我?”狐九重喟歎道:“事不可為,我也隻好消失了。”

陳全聽見這句話,知道危機的源頭又少了一處。情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眼前卻是一花,麵前又多了一人。他定睛望去,卻是狐步左。

“他甘心受死,我們還是走吧。”狐步左搖頭道:“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我們祖孫如女帝的眼中釘,肉中刺。若是強行留下,肯定會受到其害的。”

“你已經見他了?”

“是啊。”狐步左搖頭道:“我勸他不住,你也不要多想。他不會聽你的。走吧。”

狐九重聽完,臉色忽青忽白。沉默了許久,低咳了一聲,竟咳出一口鮮血。“我們走。”她黯然說了一聲,祖孫兩人就這麼離開了安寧堡。

帝國中心起降場接到了起飛任務,兩艘遠程飛艇從洞庫中推了出來,進行出發前的最後準備。一輛馬車沿著道路絕塵而來,無視哨兵的攔阻,徑直行到場內。車夫穩穩勒停了馬,回頭報告道:“千禧長官,已經到地方了。”

車廂門打開,千禧拎著一個少女從車廂裏走了出來,正是剛剛回到少年營,以為此生都要從帝國國內渡過的魏知畫。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有腿!”少女仿若一隻受了驚嚇的貓,手足並用想要從千禧的鐵掌中掙紮出來。可是哪兒敵得過他的怪力?就這麼一直拎著,走到艇艙前。振臂一揮,將她丟進艇艙中。

“把人看好了,送去自由軍團李忠將軍處。”千禧麵無表情的交待了一句,轉身就上了馬車。

魏知畫沒想到自己日夜期盼的事情竟然這樣簡單就實現了,她呆呆坐在艇艙裏的地板上,直到艇員關上艙門,才回過神來。

“我們要去哪兒?”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西大陸。”一個艇員冷冷的回答了一句,便再也沒有理會她。

“可惜,還沒有跟呂耀明那個家夥告別。”魏知畫自言自語了一句,扒著舷窗望向窗外。已近黃昏,起降場裏另外一條飛艇也已冉冉升起。

“不知道孫鏗大叔的未來究竟會怎樣。”她輕歎了一聲,憂慮的望向遠處密集矗立著的建築群。

鹹陽。恰同樓。

閆峰趕到時,恰同樓已經人去樓空。特勤部和國防軍的馬車停在門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閆峰怒氣勃發,揪住一個特勤部職員的衣領喝問道。

“半個小時前這裏突然發生了一場小規模戰鬥。我們的人趕來時,就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聽說是長安直接來人,至今還不讓咱們的人進去。”

閆峰哼了一聲,將他放開。整了整衣冠,傲然走向了恰同樓的大門。一溜血跡滴在台階上,也不知道是誰留下的。他隔著門向裏望去,隻見裏麵倒著幾具身穿製服的屍體。卻沒發現自己擔心的情況發生。

“這不是閆長官嗎?”身後猛地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閆峰微皺眉頭,轉過身去。“唐翀?我不是讓你去長安縣任職了嗎?你這個叫擅離職守!”

“托江首相和女皇陛下的福,我已經回來了。”唐翀意味深長的道:“一步登天,在特勤部裏的地位,僅在你之下。女皇陛下的鈞令,傳達命令的人這會兒應該還在路上。不過,請您放心。無論您未來是什麼地位,永遠都是我的長官。”臉上帶著嘲弄的表情,眼中深處卻隱含著堅定之色。

“不要高興太早。”閆峰陰聲道:“鹿死誰手,猶未可知。讓你背後的收斂點,我早晚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但現在不行了。”唐翀優雅的擺了擺手,立刻兩個手下撲了上來。“帶他回長安,客氣點。”

閆峰毫不反抗的被押上馬車,唐翀也懶得再理會,揮手道:“收隊!去飛羽書院!”

半個小時後,飛羽書院。

蕭十三的辦公室門被人一腳踢開,他抬起頭來,怒視著這個毫無恭敬之心的年輕人。“你沒有手嗎?難道敲門這種必備的禮儀還要我教你?”

“鄙人唐翀,特勤部副總長官。”唐翀微笑著躬了躬身,“現在是應該稱呼你為蕭山長呢,還是晏山長?”

“你什麼意思?”傷疤被人毫不留情的揭開,讓蕭十三感覺自己的臉皮也被人揭下來放到地上踩。他霍然而起,“特勤部?特勤部就能為所欲為?”

“你還真說對了。必備的程序還是要走一走的。”唐翀昂然道:“因為懷疑你與秘密組織‘他們’有關聯,所以我們覺得有必要請你回去喝一杯茶。你被捕了,蕭十三!”

“學術的歸學術,陰謀的歸陰謀,皇權的歸皇權。大家好好相處不好嗎?”蕭十三冷冷道:“閆總長官可是恰同樓的常客,你們這樣胡搞,可是對當前大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