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想要以你自己為餌,讓孫鏗那家夥注意到異常麼?蕭家人可真的都是這種做事不顧自身的。如何處置你,真的讓我很為難啊。”穀雨輕輕捏著下巴,猶疑道:“要不我們結為夫妻如何?令狐家的小公主,說起來你也不虧嘛。”
“你究竟在胡思亂想什麼?”蕭孟皺眉道:“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如果你繼續把秘密保守下去,我就不亂來。要不,你盡管可以試試。”
蕭孟發現自己被這古靈精怪的神秘家夥吃得死死的。一時間,他陷入了一種糾結兩難的境地之中。一方麵和穀雨達成了緊密的聯盟,保守著穀雨身體內的秘密;而另一方麵,則不斷的懷疑著對方的真實用意。卻又拿對方沒有絲毫辦法。
兩人無聲的對視著,終於,蕭孟從她時而天真無邪,時而充滿魅惑的眼神中敗下陣來。轉頭避開她的目光,冷冷的道:“好吧,我答應你。”說這話時,拳頭卻不由自主的攥緊。“但你也不要幹涉我的事情。”
“那是自然。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幹。”穀雨神態輕鬆,似乎沒有感覺到他的抵觸情緒。
盡管有蕭孟為自己打掩護,但她還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異常情況被越來越多有心人關注著。那位不顯山不露水的前叛逃者李雲曉就是其中之一。如何處理他也是個重要的問題,那要不要讓他永遠的消失呢?穀雨糾結的把長發撩起又放下,眉頭微蹙,左右為難。旁人看見她這模樣,怕是打死都想不到這個楚楚可人的美少女心中猜思的是何等可怖的念頭。
是人總有弱點,比如蕭孟的弱點就是太善良。穀雨仔細思索著與李雲曉短暫交流中的每一個細節,終於,她眼睛一亮。緊緊攥住了小拳頭。有辦法了!
李雲曉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某人惦記上了,他剛剛接到了前方傳令兵的命令。在喪鍾人的一輪猛攻中,海兵隊的處境岌岌可危。王祀已經顧不得嚴重缺乏裝備的普拉共人,他派遣出傳令兵要求李雲曉率兵朝前方推進,協助海兵隊把失去的陣地搶奪回來。
廖波興奮的一躍而起,摩拳擦掌道:“總算等到這一刻了!”
“三萬赤手空拳的普拉共人上戰場,怕不是要給喪鍾人去送糧食。”李雲曉冷笑道:“王祀也是病急亂投醫,撈著什麼用什麼的德行。”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喪鍾人衝進森林。咱們的補給線給切斷的話,那樣就危險了。”廖波幹笑著為王祀開解道。李雲曉不過一個榮譽軍官,天不怕地不怕,也沒什麼可以顧忌的。但他廖波就不一樣了,且不說兩人都是安寧堡的學員,同氣連枝。王祀已經是算是冉冉升起的一顆將星,他作為下級軍官,無論如何都是要為長官分憂的。
李雲曉橫了他一眼,冷淡道:“說起來,這援救任務交給你們衛才最合適。191衛已經沒音訊好幾天了,他們到底在幹嘛。難不成準備當看客?看著海兵隊和普拉共軍團都死光了再出來當救世主?”
這話就有點誅心了,廖波臉上掛不住,臉色陰沉下來道:“老李你可不要亂說。俺家黃衛指揮可沒那麼齷齪的心思。傳到王祀長官的耳朵裏,可對他們的關係不好。”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李雲曉冷冷刺了他一句,索性不言語了。兩人度過了短暫的蜜月期之後,因為性格迥異,自然是要經曆一段陣痛期的。更要命的是在這時候即將麵臨嚴峻的挑戰,這讓李雲曉對於即將執行的作戰任務更加沒有一點信心。他深知,將帥不和是行軍作戰的大忌。但他性子卻不是那種能夠委屈求全的,廖波更是屬爆竹的,一點就炸。在一起閑談時都難免磕磕碰碰,到了作戰時候,估計怕是要打起來的。
摸著腦門想了許久,李雲曉終是想出了一個辦法。吩咐人把山下等著的坦戈叫來,跟他道:“去蓋亞衛城,把蕭孟長官叫來。要快!”
兩人之間,有個緩衝自然是不錯的。蕭孟就是李雲曉心目中那個最完美的人選。打發走了坦戈,李雲曉也懶得跟廖波解釋自己的用意。兩個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透。蕭孟來充當緩衝墊,多少也能緩解彼此的尖銳矛盾。再者,蕭孟也是個不錯的策士官人選。有他在旁支應著,對策也會想得更加全麵一些。
兩人在山頂上分道揚鑣,各自去整飭部隊。命令既然已經下達,那麼盡快進入戰鬥狀態才是正理。否則延誤了軍情,可不是他們能夠承擔得起的。
在緊張時局的逼迫下,初建時間還未超過一周的普拉共軍團就這樣倉促走上了戰場,走上了屬於他們的光輝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