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譜曲樂之音諧弦外之聲(3 / 3)

郭淑蘭坦言自己是農民的女兒。1955年,她出生於吉林省突泉縣農村。“文革”開始時她隻是個小學生,雖然也一度停課,鬧過“革命”,但畢竟還隻是小孩子,對“階級鬥爭”、“成分”之類沒有概念,對年長的大學生在街上遊來遊去的到底在幹什麼也似乎是懵懵懂懂。在郭淑蘭的童年記憶裏,對三年困難時期和“文革”動亂隻是有些印象,但是沒有受到直接的衝擊。後來,隨著鄧小平同誌的複出和教育受到重視,她又重新回到學校,在突泉縣比較好的一所中學就讀。1974年高中畢業之後,她又回到農村接受鍛煉,直到1977年考上吉林大學中文係。

對於一個生活在東北偏僻農村的女孩子來說,在那個年代能一直堅持讀書,實在是令大多數女孩羨慕,但又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那時候在農村,讓女孩子上學的人家不多,當時在整個大隊就隻有我們一家。分班的時候,老師就刻意給我找女孩子多一點的班,說得給我找個伴。可惜,那時候女孩子能讀書的確實很少。”女孩子的入學比例低,表麵上看是經濟條件不允許,但實際上還是男女不平等的觀念在作祟,大多數家長認為要把有限的資源投入到頂梁柱的男孩身上。在這一點上,郭淑蘭深感幸運,曾經上過教會學校的母親給了她堅定的支持,“由於母親受過一定的教育,充分認識到教育的重要性,觀念要開明得多。她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隻要有條件,我一定供我的女兒上學。她甚至對我說,隻要你有能力,能考到哪兒,我就供你到哪兒。”正是由於母親的支持,郭淑蘭度過了一段有書相伴、有學可上、有別於同齡女孩的幸福時光。

外因是變化的條件,內因是變化的依據。如果說郭淑蘭擁有一位重視教育的母親,為她提供接受教育的機會是充分的外部條件,那麼內因就是她自己的追求。“我小時候的理想就是一心想進學校讀書,我堅信隻有通過知識、通過教育才能改變命運,將來通過考大學走出農村。這是我當時最大的一個動力,也是我童年一直到青年最主要的追求。”

讀書是為了改變命運,但改變命運的途徑有很多。就在郭淑蘭高中畢業回鄉參加勞動鍛煉的時候,她們全家麵臨著一個選擇,有機會跟隨她在礦山工作的哥哥去爭取城鎮戶口。在當時,城鎮戶口可是令農村人極其豔羨的好東西,它意味著脫胎換骨,從此不再做“泥腿子”,變成城裏人,吃上商品糧,過上朝九晚五的安逸生活。而且,那時候的知識青年要想跳出龍門,主要有兩個渠道:一個是上大學,但當時沒恢複高考,沒有機會;還有一個渠道是參軍,但能應征入伍的畢竟是少數。就在絕大多數農村知識青年感到前途迷茫的時候,一心渴望改變命運的郭淑蘭能有這個機會,實在是幸運。但是,令家裏人沒有想到的是,這讓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居然絲毫沒有打動郭淑蘭。

“我當時就想,我不要圖一時的安逸,我要往遠看,我想山外一定有山,我要學習,我一定要實現上大學的理想。”於是,郭淑蘭做了一個決定,繼續留在農村參加鍛煉。當時,她還不滿20歲。在父母和曾經一起陪她上學的姐姐都離開後,她一個人在農村待了一年半。

因為讀過書屬於知識分子,郭淑蘭在農村大隊做了會計。在農村的這段日子裏,郭淑蘭從來沒有放鬆過學習,她知道她必須要開闊眼界,要更多地了解外麵的世界,看書讀報,聽收音機,來檢查工作也正是這種好學的精神,讓縣裏來檢查工作的教育局局長和婦聯主任都為之驚歎。郭淑蘭談到這段經曆的時候說,“他們總會跟我說外麵的世界怎麼樣,後來我在求學上麵遇到問題就向他們請教,我覺得他們在幫我開闊思路的方麵起到了很關鍵的作用。”很慶幸,她的堅持和努力在一年半之後終於取得了圓滿的收獲。1977年,郭淑蘭考上了吉林大學中文係,圓了多年的心願。

郭淑蘭從吉林大學畢業時,由於成績優秀,被推薦進京,分配到文化部。當她到文化部報到的時候,又再次麵臨選擇,她既可以到教育司,也可以到人事司。當時文化部最好的司有幾個,一個是藝術司,一個是外聯,還有一個就是教育司。由於有教育情結,願意從事教育工作,郭淑蘭就主動要求進了教育司,這一幹就是17年。

進入文化部的郭淑蘭,最初是從藝術研究室的工作做起,主要是研究藝術理論教學和藝術教育的有關問題。當時文化部有一個《藝術教育》的刊物,她從事了10年的編輯工作。此後她被調到教育司的規劃處開始統管全國的藝術教育工作。

教育司規劃處主要負責宏觀的事業發展規劃,從各類學校的設置、布局、招生、學位授予到畢業生就業。在教育司工作的17年,既鍛煉了郭淑蘭,也培養了她。由於那時候國家實行統招統分政策,藝術類招生和分配政策由文化部製定,規劃處就承擔著這些政策的規劃和起草工作。為此,郭淑蘭對藝術教育的全過程,從招生到培養再到最後的就業,全套體係她都非常熟悉。當談到在教育司承前啟後的17年時,郭淑蘭感觸頗深地說:

“那個階段,正是我國教育體製改革的關鍵時期。我的前任們做了很多開拓性的工作,他們在很多方麵都進行了積極的探索。後來我們在此基礎上繼續發展,並有所突破,最終以製度的形式將這些成果確立下來。”

郭淑蘭在教育司規劃處工作期間,先後參與製定了關於藝術類選拔推免政策、藝術院校就業政策,以及藝術院校招生收費政策等。尤其是在招生選拔改革方麵,規劃處一直都在進行探索,做了很多新的改革和嚐試。一個是在會考基礎上的統一高考,這是一個路子,如果堅持走下去會有很好的發展;還有一個方麵是招生並軌,這是當時做得比較大的一項改革。由於藝術類有很多特殊性,藝術人才的選拔從來都是兩種考試,即先進行專業考試,再進行文化課考試。為了擴大人才選拔的範圍,規劃處在製定招生政策時,打破以往隻招收文科類考生的限製,把有藝術天賦的理科學生也納入同樣的招收範圍。當年這個為了擴大生源、提高人才素質的選拔標準的嚐試,到現在也一直在延續,給很多有藝術天分的理科學生提供了實現夢想的機會。況且,像有些專業,比如提琴製作,它是交叉學科,要求具有聲學、物理學、材料學等綜合方麵的知識,光有文科基礎遠遠不夠。由此看來,文理打開是一個很大的突破。

在文化部教育司那一段的工作曆程,郭淑蘭覺得很有意思,她非常享受那一段時光,除了研究宏觀的招生、就業、院校設置、院校評估政策之外,還要通過這些政策贏得地方政府對藝術院校建設的支持。比如,新建院校的占地、硬件條件、師資等等都要通過政策來加以指導。那期間,郭淑蘭總是樂此不疲地工作,不知不覺就是17年。在文化部教育司辛勤耕作的17年,也是她收獲碩果的17年。這期間,郭淑蘭的教育情結越來越深,越來越難以割舍。帶著這割舍不斷的教育情結,郭淑蘭走向了她的下一站,開啟了一段新的事業,點亮了另一段精彩人生。

在和郭淑蘭書記對話的時候,始終能感受到她深深的教育情結和對教育那份堅持不懈的追求。不論是學生成長時期的理想,還是成為管理者之後的目標,她都是那麼執著、堅定。

“我當學生的時候,努力做一個好學生;做教育管理的時候,努力製定好的教育政策,為院校提供好的發展環境。從事教育工作,是我最快樂的事情。假如說再有什麼選擇的機會,我還是會選擇教育。可以說,教育是我一生當中最珍重的事業,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無論什麼事業都不可能一帆風順,在出現問題時及時地解決,就是將它推向進步了。中國的教育有過波折,即便是現在也仍然有這樣或那樣讓人詬病的方麵,但是從來沒有人因此質疑過教育的重要性。”郭淑蘭的這句話,是對教育的最好定性,也是對教育問題的最好回應。

郭淑蘭所處的時代,是國家經曆“文革”後重新重視教育、不斷提升教育地位的新時期,這使她認識到教育是一個國家的未來,怎麼重視都不為過。在她的眼中,教育非常神聖,並一直能為從事教育工作而深感幸福與欣慰。而且,無論是教育發展的大好時期還是遭遇到瓶頸的時候,她都永遠堅信教育是最光明的事業。如果有人對教育提出不公正客觀的批評,郭淑蘭會據理力爭。她認為,教育要適應社會的大環境,甚至是國際環境的影響。教育是社會的晴雨表,應該不受各個方麵的幹擾。關鍵是辦教育的人要有定力。盡管也會有些人經不住誘惑,但那畢竟是少數。崇尚學術、追求真理、傳授知識,一輩子辛苦經營的人大有人在。為此,郭淑蘭對我國的教育依然充滿信心。就藝術這一行當來說,現在國家每年的教育工作會都會報道這一年的工作發展情況,總體上來說,教育發展還是在一直向前。

上善若水——溫柔地改變世界

在中央音樂學院的18年,是郭淑蘭繼文化部教育司之後的另一段精彩曆程。說到當黨委書記的體會,郭淑蘭認為,首先要從作為一名女性、一位母親的角度來說,然後再談一個大學女領導的感受。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幾乎所有中國人都耳熟能詳的一句話。對於郭淑蘭這樣一位女性領導而言,“修身”是作為一名女性的自身涵養,“齊家”是作為母親的天職和責任所在,“治國、平天下”其實就是事業,是她奉若至尊的教育事業。對女性作為大學領導者的優勢和所能發揮的獨特作用,郭淑蘭有著這樣的認識:

“我覺得女性做了母親後就會成為啟蒙老師,等於天生賦予她從事教育最合適的一個角色。孩子出生到上學之前都是受母親的影響,女人本身就是一所學校,相夫教子本身就是在從事教育。”正因為有著從女人到母親的這種天然過渡,所以,女同誌似乎與生俱來就有一種天賦去從事教育,而這也是教育崗位上女同誌較多的原因。對於領導班子中的女性定位,郭淑蘭認為應該至少有一位女性,當然這也是中央要求的一個政策。這首先是因為女同誌比較溫和的性格,這也正如世界大學女校長論壇所倡導的理念:女性是溫柔改變世界的力量。同時,女性有著不同於男性的親和力,這也是由母性所決定的。“有愛心,愛孩子,而學生就是不同年齡段的孩子。而且,有愛就有包容,而這種充滿愛的教育就是最好的教育。”女性的這種包容不僅僅是針對學生,同事之間也是如此,甚至包括政策性的協調,以及對與她持不同意見的人。因此,女性在與人合作方麵,尤其是對於曆經磨礪成長起來的女領導來說,她們一定會把各種關係處理得很好。

在團隊建設中,領導人的氣質決定團隊的氣質。郭書記的大愛與包容的性格,也使得中央音樂學院這個大家庭裏充滿了一種相互關愛、相互包容、和睦相處的氛圍。一向笑容燦爛的郭淑蘭,每年新生入校的時候,總會有學生撒嬌地對她說:

“郭老師,您給人的感覺特別親切,看到您就會想起我媽媽,好想和您擁抱。”

作為女性領導,堅韌的意誌力也是郭淑蘭分外強調的一個方麵。一個女人能夠在看似性別平等,但實際上“玻璃天花板”現象依然存在的社會環境中走到大學領導人的位置,她一定是優秀甚至卓越的,一定是有著堅韌不拔的意誌力和強大的耐力,也一定是克服了很多來自於家庭、性別、社會等方方麵麵的困難和阻礙後,一步一步走向這個成功的平台。而一旦曆經磨煉走到大學女校長或女書記的位置,卻既是終點,也是起點,會有更多、更新、更複雜的問題需要麵對,事情變多了,責任變大了,擔子變重了。但是,在家做一個好妻子、好母親的要求不能變,在單位做一個稱職、體察的好領導的要求也不能鬆懈。所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要想同時做到這兩點很不容易,必然要犧牲割舍掉一些東西。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犧牲最多的就是自己。”實際上,做到高校領導位置的女同誌身上都有這樣一種特點,也是她們最大的特點——做了蠟燭,犧牲了自己,照亮了別人。至於名和利,根本不去想。如果謀名就沒辦法踏踏實實地工作,如果好利就不可能帶好班子。既然坐到這個位置上,就應該以整個學校的發展為己任,要更多地為下麵的人考慮,把各種獎勵和榮譽評比的機會作為鼓勵或者動力讓給其他人,讓他們幹得更舒心,這樣才能有更好的教學成果,學校也才會有更好的發展。說到女性領導的耐力,主要是來自於內在的堅忍。在大學校長或書記這樣的位置上,必須要有博大的心胸,要有氣度,有包容心。因為無論做任何事情,一定不會贏得一致的讚同,都會有支持和反對的聲音。同時,要勇於擔當。如果是必須要擔的責任,就一定要承擔起來,要替組織擔過,替上級領導擔責。即便承擔的是很多的不理解和怨恨,也不要急於辯解,要有忍受委屈的胸懷,要相信時間可以證明一切。作為自身,對於沒有空間釋放的壓力和負麵情緒,則需要一種氣度,一種理性的包容心去自我調節和化解。就責任擔當這一點而言,女性作為母親,母性的本能使她對待事情就像對待孩子一樣,不大善於說“不”,寧願委屈自己也要擔當責任。

女性是溫柔改變世界的力量,以柔克剛是女性領導最明顯的特質。人與人之間的事情,很多時候直來直去並不能很好地解決,尤其是一個班子或者對話的人都是男性,很可能就是鋼對鋼、槍對槍。而男女領導搭配工作,正好是剛柔相濟。尤其是女性的黏合劑作用,往往出其不意創造性地提出一些建議,恰恰有利於氣氛的緩和與問題的解決,這是女性特有的魅力。因此,如果一個領導班子裏沒有女性,就會感覺氣氛過於陽剛,總是感覺欠缺了點什麼。另外,女性領導一般都具有細致的性格特點,而這種細致往往體現在把政策、製度的關鍵環節處理得更加完善和完美。就比如衣服做好後常常會遺漏下一枚扣子,而女性領導往往就是釘扣子的那個人,這很重要,否則衣服就不完美,因為“天下大事,必做於細”。

說起郭淑蘭作為女性領導身上固有的那種不輕言說不、不輕言放棄的韌勁,還是那次宿舍樓的拆遷。在一棟宿舍樓拆遷折騰了三年都沒拆動的情況下,她依然苦口婆心,從不輕言放棄。為此,她一家一戶地說,一家一戶地談。一次沒有成功就再次登門。當時,那棟樓裏住的既有學校內部的普通老師和知名教授,也有外來的住戶。很多人都不願意搬走,不停地和學校提條件、找借口,甚至到教育部上訪,認為學院領導們敗家,好好的一棟樓拆掉是極大的浪費。實際上,很多人不願意搬遷並不完全是因為麻煩,而是出於對領導班子的不信任,不相信這屆領導班子能把這件棘手的事情做成。原因在於,一是當時中央音樂學院資金緊張,雖然已經申請上了“211工程”院校,但是國家還沒有給實際的撥款,如何能籌集到這麼一筆巨額資金是一個難題。二是搬走後去哪兒落腳,這是大家更關心的切身問題。那時候中央音樂學院的土地很匱乏,隻有目前新6號樓的那一塊,還不屬於自身,“文革”期間被電信局占為己有,甚至連土地證都一並在對方手裏。麵對此種情形,如何不讓搬遷者產生“畫餅充饑”的感覺?即便是校內的老教授也幹脆直言,“這個年紀隻管今天的事,不管明天”。外來的住戶更是堅決,誓與樓房共存亡。

在這種情況下,郭淑蘭帶著領導班子成員雙路並行。一方麵,挨家挨戶地做溝通工作,一方麵,積極籌集資金,決心動用一切力量拿回土地。最終,在李嵐清副總理的大力協調下,九個部委領導在中央音樂學院召開現場會議,將供電局占用的土地收了回來,建起了目前的6號樓教職工宿舍。一棟宿舍樓的拆遷,耗費整整4年的時間。對於這期間的堅持,郭淑蘭這樣認為:

“這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事情。要是沒有點韌勁兒,這件事早就推行不下去了。說到堅持,有些事往往就在你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拐點就來了。凡事一定要堅持,狹路相逢勇者勝。”

結語因摯愛而重生

“凡事一定要堅持,狹路相逢勇者勝。”當郭淑蘭書記說這句話的時候,盡管語氣平淡,卻掩飾不住她瘦弱的身軀下那顆強大而堅定的心。也許正是她內心的堅持,“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堅定信念,使她一路走來,越過溝溝坎坎,萬折必東。即便是在身體遭到癌細胞威脅,病重之際,她仍然不放棄希望,堅信自己是勇者,堅信體內的正能量一定能戰勝負能量。

2003年,對於郭淑蘭來說,是一個並不尋常的年份。心裏從來隻有學校、隻有工作的她被常年的辛勞擊倒了。醫院檢查的結果更加讓人難以置信,她被查出得了癌症。如果換成內心脆弱的人,在得知這個消息後肯定如晴天霹靂,頃刻間心理大廈坍塌。但郭淑蘭則不然,她對這個挑戰的第一反應是首先要麵對它,想辦法解決它,既然癌症這個字眼已經成為她的生活中既定的事實,唯一的辦法就是能量抗衡,想盡一切辦法增強自身的正能量,使癌細胞生存的空間越來越小,無處逢生。同時,要一如既往地保持樂觀情緒,在心理上藐視它,放下它。

保持積極樂觀的心態,是郭淑蘭與癌症抗衡的砝碼。而產生樂觀心態的原因,卻源於她對中央音樂學院的摯愛。

“我太愛這個學校,太愛我們的老師和同學,所以我就更加珍惜我的生命。我必須以積極的心態和疾病作鬥爭。”正是因為郭淑蘭有這樣一種“一定會好而且必須好”的信念,才使得她能經受住治療過程中難以言表的種種痛苦。對於郭淑蘭來說,身體是生命的物質載體,沒有了健康就沒有了一切。但是,她所熱愛的教育事業,她所摯愛的中央音樂學院,又何嚐不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正是這種對教育事業的鍾情,對所從事職業的熱愛,讓她一直堅持沒有倒下。

在郭淑蘭與癌症鬥爭最艱難的時候,中央音樂學院的廣大師生給了她最大的信心,領導班子團隊給了她最大的鼓勵。

“我們學校的老師非常好,他們給了我很多關心和愛護,是他們不遺餘力的支持,讓我在戰勝疾病的道路上始終充滿信心。還有我們的領導班子,為我提供了強大的精神力量。尤其是我們的院長,我們既是同事也是朋友,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他給了我很多的鼓勵。就在我逐漸恢複的過程中,院長愛人也不幸得了癌症。麵對共同的遭遇,我們互相支持。一方麵,我們要共同戰勝家裏和自身的困難;一方麵,學校的工作還必須推進,不能放下。於是,我們就相互勉勵,扶持著往前走。由於我們都把主要精力放在推動學校發展這個方麵,為了共同的理想和共同的藝術追求而不懈努力這個過程中,我們因此也都度過了最難熬的一段日子。在事業上能遇到如此理念相同、觀點相近、亦師亦友的合作夥伴,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作為一名教育工作者,郭淑蘭在鍾情的事業中辛勤耕耘了30多年。在這30多年的生命曆程中,郭淑蘭有過挫折,有過苦難,但是,她憑借執著的天性和女性“溫柔的力量”走過來了。對於其中的質疑,她以一種母親對待孩子的態度,以一種包容的氣度與平和的心態進行了自身的化解。雖然這30多年的跋涉之路並不平坦,但是對於有著濃厚教育情結的郭淑蘭來說,這既是追求理想也是鍛煉和成長的過程。“譜曲樂之音,諧弦外之聲”,簡簡單單的十個字,是對郭淑蘭在中央音樂學院期間所有努力的最好概括。郭淑蘭在中央音樂學院走過的18年,既是她在教書育人崗位上彈出的一曲美麗的樂章,同時也是她在書記崗位上發光、發熱譜寫的一篇盛世華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