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城舊客南望 玉簫鐵扇相逢(3)(2 / 3)

衛扶風望了那女子一眼,將信將疑道:“真的?”

那女子冷哼一聲道:“我為何騙你?快說那惡賊去哪了。”

衛扶風道:“我不知道。”

那女子道:“那你為什麼給他們收屍。”

衛扶風將今日如何遇見曹欽四人,怎麼將他們救了,他們四人給他說了姓名及來曆之後,自己如何去而複返找到木屋,然後給那三人收屍之事一一說給那女子聽。

那女子聽完後道:“定是那曹欽殺了這三人。”

衛扶風驚道:“何意見得。”

那女子道:“若是瓦剌兵殺了這三人,屋內怎麼會沒有打鬥痕跡,而且若是瓦剌兵去而複返肯定是率大隊人馬而來,定然放不住曹欽。是以這三人定是曹欽趁其不備,先從背後殺了何正,在一刀結果另外兩人。”

衛扶風道:“那何正為什麼手裏握著那《地藏伏魔經》的封皮。”

那女子道:“定是曹欽引得那三人看《地藏伏魔經》時一刀殺死何正,何正驚恐之中撕下了封皮團在手中。”

衛扶風沉吟一會道:“這曹欽真不是東西,連自己的兄弟都殺。”

那女子也不搭他話,瞥了衛扶風一眼,便提起劍來向林子外走去。

衛扶風道:“程姑娘,還沒請教芳名。”

那女子頓足片刻,道:“程漪雲。”

衛扶風道:“漪雲姑娘,你要去哪?”

程漪雲一聽衛扶風如此叫她,橫了他一眼道:“你叫我什麼?”

衛扶風連忙站起身來,欠身施了一禮,道:“在下平時與令妹一起時,都叫她阿蘿姑娘,無意冒犯。”

程漪雲道:“殺曹欽。”

衛扶風道:“在下同去。”

程漪雲伸手抽出劍來,架在衛扶風頸上,道:“別跟著我。”

衛扶風麵不改色,凜然道:“那本經書是尊師給在下的,現在丟了,在下須得尋回來。”

程漪雲聽他說的有理,也不說話,收起劍來,轉身便向林子外走去,衛扶風快步跟在她身後,衛扶風問她往哪去,她也不搭理,幾次之後,衛扶風不願再自討沒趣,便也不再說話,隻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

衛扶風隨著程漪雲走了七八裏路,隻見不遠處有個小村落,說是小村落,其實不過是十來間草屋聚在一起,程漪雲快走了幾步,白色的衣裙隨風飄蕩,更顯其身段玲瓏。

衛扶風見程漪雲如此,自己也快走幾步跟上,兩人到了村頭第一間草屋,向裏一看,都是目瞪口呆,裏麵橫橫豎豎躺了三四具屍體,竟然是有大有小一家四口,男主人臨死前還用身軀護著妻子孩子,卻被凶手一刀從背心刺入,傷口血還未幹。

程漪雲在屋內看了片刻,轉身出門而去,衛扶風跟上拉了程漪雲一把,道:“咱們就看著這一家四口曝屍在此?”

程漪雲踢起腳踢向衛扶風小腿,衛扶風趕緊放開程漪雲,後退幾步躲開,道:“你這是做什麼。”

程漪雲秀眉倒豎,怒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若不是你救了曹欽那個惡賊,這一家四口怎會被害。”程漪雲言罷一個箭步竄出三丈有餘,運起輕功,向前奔去。

衛扶風矗立在草屋之外,回頭想屋內望去,隻見這一家四口身上的刀傷確實與先前被害的秦成等人一模一樣,家中也是被翻箱倒櫃,亂作一團,心想定是那曹欽殺人之後跑到此處,圖財害命。衛扶風心想那程漪雲說的沒錯,若不是自己發好心救了曹欽幾人,讓他們死在樹林之中,這一家四口怎麼會慘死在此,心中愧疚萬分。轉念又想到還是那曹欽可惡,殺了自己的兄弟,又殺了那麼多無辜之人,想到此頓時怒火中燒。又看了看倒在血泊當中的一家四口,咬了咬牙,道聲不是,踏著“靈燕步”,隨程漪雲離開的方向而去。衛扶風一路疾奔,隻見路上還有幾人趴在地上,衛扶風停下一看,這些人也是被曹欽金刀所殺,衛扶風心道這曹欽心也忒狠了,這些村民定是看他殺人,向村外逃跑,被他追上所殺。衛扶風又見路中間有血跡,心想定是曹欽殺人之後,來不及將刀擦拭,留下的血跡。衛扶風便隨著血跡向前,不一會便聽到不遠處有刀劍相交之聲,他循聲而去,隻見程漪雲和曹欽已經交上了手。

程漪雲白衣白劍、袖帶翻飛,便如瑤池仙子起舞一般,衛扶風心道這程漪雲平日裏那麼厲害,舞起劍來卻是十分優雅好看。程漪雲劍法不隻是繡花架子,招式也是淩厲非常,招招看似如仙女舞袖,卻是暗藏殺機,劍鋒隨衣袖起落,轉眼間已經逼的曹欽隻能金刀護身,連連後退。衛扶風心想程漪雲既然已占上風,自己便在此看她生擒這曹欽,莫再上前畫蛇添足,惹得她不悅。

程漪雲步若蓮燦、劍似白虹,招招直進曹欽咽喉、肋下,曹欽初時揮刀還能自保,此時已是左支右拙,身上多處中劍,血流不止,步履蹣跚,此時隻見程漪雲跨步上前,一招“商容擊鍾”,劍鋒似帶怒火,直燒曹欽麵門,曹欽倉皇向後一躍,倒在地上,程漪雲趁熱打鐵,再進一劍至曹欽咽喉,哪知這程漪雲雖是武功高強、冷靜聰慧,但畢竟年少,江湖經驗甚少,這曹欽乃是東廠爪牙,三教九流無所不交,這時感自己性命危在旦夕,便從懷中掏出一隻毒鏢,向著程漪雲擲去,這時兩人不過一丈之距,程漪雲來不及躲閃,有肩中了一鏢,她本想忍痛刺出一劍,了結曹欽性命,哪知肩膀甫一中鏢,右臂便酸麻難當,如墜冰窟一般,立時便倒在地上。

曹欽見程漪雲倒在地上,起身舉刀便砍,程漪雲銀牙緊咬,兩道柳眉微皺,閉目待死,哪知等了片刻,刀未落下。程漪雲睜眼看時,隻見曹欽右手空無一物,金刀不知去了何處,虎口血流不止,麵色卻是十分驚詫道:“恩公,何以如此。”

衛扶風拿起程漪雲掉在地上的寶劍,橫在曹欽項上,道:“你這惡人,殺了那麼多無辜之人,我悔不該救你。”

曹欽初時道程漪雲衛扶風兩人並不相識,還想以適才衛扶風救他之事套套近乎,哄騙衛扶風,此刻一聽衛扶風怒發衝冠、嚴詞厲色,方知衛扶風已了解自己殺同伴、村民之事,說不定和程漪雲也相識,當下便道:“小公子,這姑娘現在可是危在旦夕,要沒有小人的解藥,恐怕活不了片刻。”

衛扶風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程漪雲,隻見她眉間隱約泛著一股黑氣,麵色難看之極,衛扶風一看她,她緊咬銀牙,喘著粗氣道:“殺了他,在他身上找解藥。”

曹欽聞聽冷笑一聲,道:“小人雖然武功不濟,但於用毒製毒一道還有點道行,解藥毒藥可都是無色無臭,若是用錯了,可惜了這如花似玉的姑娘。”

衛扶風又回頭看了眼程漪雲,隻見程漪雲體似篩糠、雙唇青紫、目光渙散,一看便知性命俄頃之間便煙消雲散、香消玉損,衛扶風把劍拿下來道:“你拿了解藥,我便放了你。”

曹欽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扔給衛扶風,衛扶風接過來打開塞子倒出一顆,隻見是白色藥丸,趕緊遞給躺在地上程漪雲,程漪雲輕輕晃了晃玉手,蔥白似的手指指了指曹欽,道:“讓他…他先吃。”

衛扶風聞言將又倒出一顆,跨步欺身到曹欽麵前,右手雙指扣住其兩腮,左手將藥丸放在他口中,用力拍了曹欽胸口一下,然後放開他退回到程漪雲身邊。隻見那曹欽連咳了幾聲,麵色卻是無異,衛扶風趕緊將手中那顆藥丸給程漪雲服下。片刻後,程漪雲隻覺身上氣力恢複了些許,坐起來盤膝而坐,用內力將右肩上的毒鏢逼出,再將毒血從傷口逼出,而後用手封住肩膀周圍穴道止血,而後又運氣調息。

曹欽道:“小公子,這姑娘也好了,小人能走了嗎?”

衛扶風橫他一眼,道:“將經書留下。”

曹欽道:“小公子說的什麼經書。”

衛扶風也不搭話,一個箭步上去,伸手點曹欽穴道,曹欽本想伸手格住,衛扶風一掌打開,另一隻手點了他穴道,從他身上搜了半天,卻根本找不到那《地藏伏魔經》的蹤影,衛扶風回頭看了一眼程漪雲,程漪雲雖是解了毒,體力卻沒完全恢複,有氣無力的道:“殺了他。”

衛扶風心想這曹欽殺了如此多人,就算那經書不在他手裏,也是應該將他殺了,償這些人的性命,雖然自己方才答應放他一馬,但是這人十惡不赦,怎能饒他,當即舉起手來,順勢劈下,哪知劈到曹欽麵門之前,這手卻怎麼也劈不下去,他想起其父衛祁曾對他說過,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此刻衛扶風心頭便如被一顆巨石墜著,暗道自己這一掌劈下,倒是殺了這惡人,但是自己早不是原來的小少爺,而是負著血海深仇的男人,哪能再任性而為。殺了此人倒不要緊,隻是自己做這種背信棄義之事,此後心中哪能安定。想著便化掌為指,將曹欽穴道點開,對他道:“你走吧。”

曹欽微微一笑,欠身施一禮,道:“謝過恩公。”隨後便轉身走了。

衛扶風雖是全了自己的諾言,心中還是覺得難過,這麼一個惡人自己便輕易放走,若是以後他再殺無辜之人自己更是罪大惡極。正當衛扶風躊躇之時,隻聽身後程漪雲“哇”的一聲兩口血吐在地上,衛扶風不由的將手中寶劍放下,快步過去,急切的問道:“程姑娘,怎麼會這樣。”

程漪雲一雙明眸死死的盯著衛扶風,怒道:“你為何放他走了。”

衛扶風哪敢和程漪雲目光相交,道:“待下次我再遇到他,必定殺他,請程姑娘放心。”

程漪雲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也不搭話,雙手掙著地奮力站起來,程漪雲身子本就纖細,這會身上有傷,更是麵色如霜、腰似楊柳枝顫動,哪知沒走兩步便又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衛扶風到了程漪雲身前,喚了兩聲“程姑娘”,程漪雲秀目緊閉哪有反應,衛扶風探了探程漪雲鼻息,知她隻是昏了過去,便將她橫抱起來,衛扶風隻覺這程漪雲身子比她妹妹更加輕盈,不由的又想起來昨夜背著程煙蘿時兩人耳鬢廝磨,頓時麵色如潮紅、嘴角帶笑。卻聽懷中程漪雲輕聲喝道:“你笑什麼。”

衛扶風本在心猿意馬,這會聽到程漪雲說話嚇了一跳,手一鬆把程漪雲摔在了地上。程漪雲嬌叱一聲,怒目圓睜,瞪著衛扶風,衛扶風不敢直視,趕緊欠身施禮道:“程姑娘,沒摔壞吧。”

程漪雲一聽是又好氣又好笑,道:“我又不是個泥娃娃。”

衛扶風隻見程漪雲雖是滿麵怒容,卻是麵若紅霞,比平素顯得親切了許多,心中頓生些許好感,道:“程姑娘,既然你醒了,在下也該告辭去學藝幾載,再回處找尊師尋仇,到時你我總得刀劍相向。”說著衛扶風長歎一聲,一個箭步出去,撿起程漪雲的寶劍,回來遞給她,一拱手道:“程姑娘,再會。”

程漪雲接過寶劍,道:“我勸你還是別來尋仇,莫說幾載,你就是學個三四十年,也是徒勞。”

衛扶風道:“謝姑娘提點。”言罷便轉身而去。

衛扶風離開程漪雲時已是日落時分,再到瓦剌營邊時,天已大黑,衛扶風趁著黑沿著營邊而行,不時有巡邏的瓦剌兵,他便隱在樹後。就這麼一走一停了約莫一頓飯功夫,眼看要離開瓦剌營區之時,隻聽不遠處的一個營帳之中有人用漢語交談,隻是說話聲音甚小,衛扶風好奇心起,見四下無人,走近那營帳幾步,隻是怕營帳中看出身影,是以不敢靠的太近,隻蹲在離營帳一丈之處,隻聽帳內傳來一男子的聲音,甚是尖細,道:“宋大俠,你何苦冥頑不靈。”

這時又聽帳內有十分低沉虛弱的聲音道:“你這閹賊,賣主求榮,還在此大言不慚。”

衛扶風聽到此處,心想這嗓音尖厲者難不成是大明的叛徒。他不及多想,卻又聽那嗓音尖厲者道:“宋大俠說的不錯,當時小人一時糊塗。自從那夜之後,小人每日都是悔恨不已啊,若是宋大俠能教我一招半式,小人定保著宋大俠回到京城。”

這人說過話後,那聲音低沉者卻並未回話,帳內毫無聲響,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腳步聲,之後便聽那嗓音尖厲者,怒聲道:“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之後便是鞭打之聲。

衛扶風繞到帳門前,輕輕掀起門子,向帳內看去。隻見一著紅色錦袍之人背對帳門,舉著皮鞭不停的抽打。衛扶風微微側身,再向裏麵看,隻見正被抽打之人端坐在輪椅之上,一身青色長袍,麵如冠玉、目似朗星,三四十歲的年紀,似是個中年書生,衛扶風暗忖這中年書生能有什麼功夫,這紅袍惡人一直逼他教授武功,再說若是這書生真有什麼功夫,又沒有人捆綁於他,哪會任由別人欺淩。

衛扶風看了有一炷香功夫,那紅袍人雖說每一鞭都打在那書生身上,那書生卻混作無事一般,眼帶輕蔑之色,不時冷笑一聲,反而是那紅袍人鞭撻的時間長了,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時卻聽那書生笑道:“終是五體不全之人,才這一會便沒力氣了。”

那紅袍人聽了這句話,當真是氣的發抖,放下鞭子,雙手叉腰大喘著粗氣。衛扶風心想這人原來是個太監,衛扶風本就對太監沒什麼好感,昨日又偶遇曹欽作惡,更是對太監是恨之入骨,這會聽到這中年書生調笑於太監,也是暗自好笑。

正當衛扶風暗覺好笑之時,那紅袍太監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冷笑一聲,這一聲笑當真是讓人毛骨悚然,衛扶風在幾丈之外都覺背脊如寒風吹過。這時又聽那太監道:“宋大俠既然這麼看不起我們殘缺之人,那我也讓你嚐嚐這滋味。”說著竟揮刀向那中年書生襠下刺去。

那中年書生也沒料到這太監有此一著,也是麵露驚慌之色,手腳卻是毫無反應。衛扶風暗道這太監當真是喪心病狂,他本想施救,隻是那太監動作太快,摸出匕首便刺。正當衛扶風和中年書生驚慌之計,隻聽那太監尖叫一聲,隻見他手臂上被一根長箭貫穿,匕首掉在地上。

那太監扶著手腕,忍痛喝道:“啊,是誰這麼大膽。”哪知他話音未落,從帳外又射來兩箭,衛扶風看的清楚,箭是從營帳的一側穿過帳子射進來的,這兩箭“嗖嗖”兩聲從那太監耳邊劃過,不傷他性命,卻讓他雙耳血流不止,顯是射箭之人不想取他性命,隻想將他嚇走。這兩箭過後,那太監直嚇得魂不附體,哪還敢在從營帳中多待,連滾帶爬的便向帳外跑,衛扶風趕緊躲在一邊,讓那太監從帳門跑出。

這時卻聽帳內那書生朗聲道:“哪位義士相救,在下宋一清在此謝過。”

衛扶風聞言心想,這宋一清難道就是梁師兄的師父,待會若是沒人,自己應當去問一問。衛扶風思忖之間忽聽得方才利箭來向處有腳步聲,衛扶風運起輕功向外走了幾步,找了個旗杆躲在後麵,向那看去,隻見一身披白色袍子的男子緩步走向帳邊,甚有威儀。後麵跟著一位瓦剌服飾打扮的少女,天色甚黑,看不清她的相貌,隻看這少女身姿婀娜,手持一把長弓,背後背著箭袋,衛扶風暗道方才射箭之人隻看帳內人影便射中那太監手腕,又連發兩箭不傷其性命隻射他耳朵,可說是有百步穿楊之能,不想是這樣一個少女,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衛扶風感歎之時,隻聽那白袍男子苦笑一聲,道:“宋先生,別來無恙。”

衛扶風離帳子遠,聽不見帳內宋一清說話,隻能聽到帳外白袍男子說話。這會那白袍男子又道:“倒是說來話長了。”

這白袍男子話音未落,衛扶風隻聽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循聲看去,隻見剛才那太監帶著一眾瓦剌士兵跑著過來,身邊還有一位將軍,那太監手腕上,頭上都裹著布,對那瓦剌將軍低聲下氣、低眉順眼,一副奴才模樣。一眾瓦剌兵來了,將營帳團團包圍,衛扶風這時再去看那白袍男子和瓦剌少女,那白袍男子卻不知到哪去了,隻有那瓦剌少女從營帳後麵走了過來,包圍營帳的瓦剌兵見了她一一跪下行禮,她卻沒看見似的,徑直向那太監和瓦剌將軍而來。

衛扶風這會趁著瓦剌兵手中火把一看,隻見那瓦剌少女黑發如綢緞一般披在肩膀上,明眸若滿月冰輪,寬眉似墨細描畫,麵有兩朵紅霞染,唇如盈盈水欲滴,雖隻是十八九的年紀,卻是美豔無雙,舉手投足之間風情無數,盡是嫵媚萬千。那少女到了瓦剌將軍跟前,瓦剌將軍和那太監也跪下行禮。

那少女衝著那將軍說了兩句話,說的是瓦剌語,衛扶風聽不懂,卻見那少女說完後便走了,那將軍卻是抬起一腳將那太監踢翻,轉身帶著兵走了,那太監自然也不敢在此逗留,待瓦剌兵走了,衝著哪營帳狠狠啐了一口,便也跟著瓦剌兵走了。衛扶風一看暗道這太監狗仗人勢,確被那瓦剌少女教訓了,當真是十分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