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軒琪殺了數人,隻見周圍又湧上了一眾瓦剌士兵,吳軒琪故技重施,站在路口要道,先砍頭人馬腿,再殺後跟上的瓦剌兵,不消一頓飯的功夫,這一眾瓦剌兵又都喪命,吳軒琪身上的道袍都染成血色。這時他忽聽得身後有人大喊“師叔,救我。”他回頭一看果然是梁正俠和一紫袍少年被數十個瓦剌兵包圍,梁正俠使一招“群燕護巢”,護住周身,勉力抵抗,那少年使兩根木棍,招數已經全然亂了,隻得用棍周身畫圓,想擋住不斷搠來的兵刃,但心有餘而力不足,身上以受了不少傷,瓦剌軍知他快抵抗不住,更是一陣猛攻,眼看這少年便危在旦夕。吳軒琪大喝一聲,飛身過去,劍如驚鴻飛瀑而下,瓦剌兵反應不及,三四個瓦剌兵慌忙中躲避,不想卻跌落馬下,被馬蹄踏死。其餘的瓦剌兵都向吳軒琪攻來,將他團團包圍,吳軒琪站在垓心,腳踏七星步,手上劍法減緩,使得正是武當派的劍法,瓦剌人見他步伐劍法皆緩,各各將兵器搠來。吳軒琪不慌不忙將搠來的兵刃一一格開,眾瓦剌士兵皆是虎口一陣酸痛,兵器全都脫手,吳軒琪趁機使一招武當派的“仙霧繚繞”,這招乃是張三豐在武當山觀看天柱峰被雲霧繚繞之時所悟,劍氣所發如雲霧一般若即若離,敵人難以防禦,製敵與無形之中。隻見他手中劍尖飄飄忽忽向瓦剌兵刺去,瓦剌兵手中沒了兵刃,隻能躲避,但眼看避開了吳軒琪的劍招,不想還是被若有似無的劍氣劃破喉嚨,倒下馬去。
吳軒琪回頭看去,隻見那少年頹然坐在地上,梁正俠則在給他包紮傷口,吳軒琪走上前去,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對梁正俠道:“這是武當派的玉清丸,有補血定痛之效。”
梁正俠接過瓶子,倒出兩顆給那少年服下,道:“師父和衛大俠在哪。”原來這少年正是衛扶風,方才梁正俠從屋裏出來,就和兩個瓦剌兵交上了手,那兩個瓦剌兵敵他不過,便奪路而逃,他便從後麵追趕,繞了兩個路口之後終於將那兩人殺掉,卻見衛扶風被十幾個瓦剌兵包圍,危在旦夕,他趕緊上前去救,不想兩人一時殺不了這麼多瓦剌兵,又被更多的瓦剌兵聞聲前來所包圍,幸虧吳軒琪上來解圍,才不至殞命。
衛扶風本來一張俊俏的臉被嚇麵無人色,身體更若篩糠一般發抖,好似沒聽見梁正俠說話一般,梁正俠暗道這衛扶風雖然武功甚高,但不過是個少年,此刻死裏逃生,以至如此。便對吳軒琪道:“師叔,弟子先帶這少年去民居裏躲避。”說著將衛扶風背肩上,向最近的一間草房裏跑去。
吳軒琪見兩人進了草房,提劍循著殺聲而去,卻見瓦剌軍都向北麵跑去,顯是知道中了埋伏,已經鳴金收兵。吳軒琪又趕上前去殺了十幾個落荒而逃的瓦剌兵,才隨著群俠返回方才梁正俠和衛扶風所居之地,見衛扶風躺在土床上已經昏迷,梁正俠坐在一邊歇息,他毫無內力,雖隻是廝殺了不久,已是十分勞累,見吳軒琪進來,趕忙站起身來迎上去,道:“師叔,怎麼樣了。”
吳軒琪道:“沒想到於大人一介書生,使得計策卻是甚妙,瓦剌兵已經退去。”
梁正俠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衛扶風道:“太好了,咱們快回城去吧。我看這少年傷得不輕。”
吳軒琪點了點頭,走到床邊將衛扶風背在肩上,道:“你也累了,我將這孩子背回去吧。”說著便走出草屋,向南而去,梁正俠則快步跟在他身後。吳軒琪雖然背著一人,但腳步絲毫不慢,梁正俠卻因為方才激戰一番,氣力不足,這時隻能勉力跟上吳軒琪。原先他在錦衣衛中武功已屬上等,是以對自己無法修煉內功之事並不十分在意,這幾個月來卻見宋一清、吳軒琪等人武功之高歎為觀止,甚至連那衛扶風,雖然年少,但武功也比自己高了不少,不由心中說不出的難受。自己平素自負輕功甚好,這時吳軒琪身負一人卻仍比自己腳步輕快,心中更是淒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