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出答案了。”深說，他的腳輕輕碰了一碰地麵，地麵的地板，開始發出了一聲聲“哢嚓”的聲響。
地板驟然之間變的透明，而下麵所並排的，卻是一具一具，一具一具，一具一具，一具一具，屍體……
所有人的屍體。
他們並排在透明的地下，懸浮在透明的液體裏。
仿佛是生的，又仿佛是死的。
而這樣的改變幾乎讓人叫出聲來。
“這是怎麼回事？這怎麼可能？”林涵半跪在地上，敲擊著地麵，他似乎試圖將地麵敲開一個口子，試圖將裏麵的屍體挖出來。
可實際上，這也不過隻是他的希望而已，此時的他沒有體力，更何況地板的材質又很特殊、堅固。
然後，深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
他們腳下所有的身體都在那一瞬間裂開，紅色的液體，瞬間充斥著整個地麵……
“死亡……”深說。
然後，他將手指了指他眼前的這幾個人。
“生存……”深又說。
而眼前的眾人，則是被剛剛所見所震撼，他們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
“你們還活著，你們還好好活著。”
“可我們，是什麼呢？”這個時候，終於有人願意站出來說話了，可此時，說話的並不是任何一個男人，而是一個女人。
——真是一個微妙的場景啊，男人們還在深思熟慮，而女人，卻已經願意去麵對了。
“你覺得你是什麼呢？”深問。
“克隆人？”淩遠遠說，“一開始，我是這麼以為的，我不會覺得自己是鬼魂，我也不會去相信都市傳說，我更願意去相信科技的進步，所以一開始，我以為我自己是一個克隆人。”
“你沒有想過你可能是被提取了思維嗎？你的思維，可能是在另一個空間裏，抑或是你現在其實是躺在床上，而你的思想，卻在進行著這個遊戲。”深這麼問著。
“我考慮過這個問題，可是，有可能嗎……以你的科技，有可能做到這一點嗎……”淩遠遠想過深所提出的這個可能，但是，她又否定了這一可能。
她的腦子裏，有些所有的記憶，當然，來到這裏的記憶，她也是記得的。
她的記憶之中，沒有一絲斷點，她沒有被人壓製在某個儀器裏，被人插入電極，抑或是失去意識的某片空白。
她的記憶是如此的連貫。
正是這一份連貫，她才否定了深的想法。
而克隆人，則不一樣。
千萬具身體，她不過是這千萬具身體之中的一具。
記憶是現成的，是經過無數次的編排，連接，糾錯，改正之後，毫無錯誤的記憶，然後將這一份記憶輸送到克隆人的身體裏。
他們的記憶沒有斷點，沒有空白，甚至沒有一絲瑕疵與缺陷。
完美的，仿佛就是人類的記憶一樣。
但是克隆人不是人。
而這一份記憶，也不是記憶。
所謂的記憶，到底是什麼呢？
大約就是證明人曾活在這個世上的那一份證明文件而已。記憶可以傳承，改變，可以變得恒久也可以變得短暫。
可如果一份記憶是偽造的話，那這一份記憶又算是什麼呢？
大約這一份記憶，隻是人類為了挑戰上帝而創造出的瑕疵品，僅此而已罷了。
“將人類玩弄於手掌之中的你，又是為了什麼呢？”
“我？我是什麼，如果我真的表述出來的話，也許你們未必懂得，隻是用一個你們大約能夠知道的詞彙來形容我的話，我可能就是所謂的人工智能，當然，這不過隻是一個形容詞而已，我來的比所謂的人工智能更加高級而已。”深如此的介紹自己。
可眾人的臉色，卻是如此的迷茫。
所謂的人工智能，真的可以發達到這個地步，發達到淩駕於人類的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