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複原啦?”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接著,又十分有默契的沉默是金。當左樂濤來到霽龍房間彙報找人的進展時,人還未進屋,就看到窗內窗外大眼瞪小眼的奇景。
莫不是白神醫已經暴露身份了?所以兩人這才在這屋裏屋外上演含情脈脈凝神相望的柔情大戲?如果事實真是這樣,那他就再也不用擔心霽龍亂點鴛鴦譜了。就是嘛,兩夫妻鬧茅盾,不能總遷怒於別人,哈哈,這下終於人月兩團圓了,嘿嘿,要不要上前說一聲恭喜賀喜呀!
左樂濤喜形於色的正待抱拳作揖恭喜二位花好月圓,就聽到窗內的霽龍火冒三丈的衝他吼道:“左總管,原來芍藥姑娘還身懷絕技啊?為何你從來沒跟我提過?”
被震得耳膜發麻的某人明顯一愣,隨即有些失望地敷衍道:“啊!對不起,我還以為我已經提過了。”原來她的身份還沒拆穿呀?害他剛才白高興一場,幸好祝福的話還未說出口,否則白菲菲肯定當場拆了他的骨頭。
看到霽府這兩個主要人物都還好好的,白菲菲當即鬆了口氣,而且衝剛才霽龍掃過來的掌風斷定,他的武功已經恢複了七成,而身體複原情況則要慢些,看來還得好好琢磨琢磨藥膳的配製問題,加速他身體的複原,這樣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正當她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卻聽霽龍陰沉地說道:“既然芍藥姑娘有自保能力,那就不需要霽府收留了。”
什麼?他又想趕她走了?白菲菲怒不可遏的抬頭直視霽龍:自己簡直是好心被驢踢嘛。想想看自己白天要照顧體弱的哥哥,晚上要照顧中毒的妹妹,到頭來竟三番兩次被拒之門外,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看到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濃濃怒火,簡直跟她平日裏柔順的大家閨秀形象出入甚大,一時間霽龍的神情有些恍惚了:她生氣的眼神,好像……好像菲菲。
菲菲還在世時,他有時執意為難她,她在無法拒絕的情況下,就是這種語氣,這種神情,這種眼神,而且一旦真的惹怒了她,她一定會在不知不覺中下藥惡整他。
意外的,霽龍沒有動怒,隻是平心靜氣的再次表達自己的要求:“請芍藥姑娘離開。”眼中掠過一絲不忍,但那張神似菲菲的眸子太容易讓他想起白菲菲--他那個無緣的妻,在他真正失去的時候才發現,她早已牢牢地占據了他心的人。
趕在白菲菲真正發怒以前,左樂濤顫顫巍巍的挺身而出,急切地懇求道:“請城主三思,莫要趕芍藥姑娘出府。”
從來沒有見過樂濤如此緊張一個人,霽龍這才想起早上他還暗示樂濤去[折花],沒想到自己現在反而在拖兄弟的後腿。可是若真要將這來曆不明的芍藥留下來,他怕,他怕她那無意中神似菲菲的眼神,會牽動他的心,他不能對不起菲菲。
見霽龍打量的眼神在他和白菲菲之間來回流轉,左樂濤明白他準是又誤會了,可是如果不留下白菲菲,說不準憤怒至極的她會幹出什麼事?為了霽月城的安寧,為了霽龍的幸福,也為了不讓她去禍害別人,當然,更為了自個兒的小命著想,他使勁一咬唇,忍了。(這個決定下得可真夠沉重啊,瞧瞧,樂濤兄的下唇都咬出血絲了。)
左樂濤黑著一張臉,渾身抽搐的相當厲害,硬著頭皮暗示道:“希望城主還記得早上的話。”
霽龍有些難過的閉目轉身,負手而立,留給兩人一個僵直的背影;許久才儒動出聲:“那就讓她留下吧,隻是盡量別讓我見到她。”說完,快步踱入臥房內的秘密書房,且將書房門重重關上,隔絕了兩人怔愣的身影。
白菲菲的怒火逐漸轉為好奇,沒第三人在場,她無須掩飾自己的直率性格,她衝左樂濤眨眨眼,開門見山地問道:“怎麼回事?他怎麼輕易的改變主意了?”
左樂濤正猶豫著該不該說出霽龍的誤解,就被白菲菲突然拔尖的聲音給嚇住了。“啊!那個殺千刀的黑臉城主,他,他竟敢在讓我留下的同時,還告知我不準在他麵前晃!他吃了熊心豹子膽嗎?竟敢無視我到如此地步!黑臉的,你放心,姑奶奶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撫著驚得跌宕起伏的心髒,左樂濤艱難的吞吞口水,十分慶幸自己沒有說出實話,隻是眼前這肝火旺盛的白神醫發起飆來,實在太可怕了,還是早跑為妙吧。生怕自己又遭池魚之災的左總管,開始有序的悄悄後退。
終於發泄完怒火的白神醫,總算想起旁邊還有個人,隻是當她的眼神掃過去的時候,左樂濤早已消失不見,讓她不禁傻眼。
咦,原來左總管也會輕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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