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局長本能地抓扯住對方的衣袖,怒說:“你是誰?”
那人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盯著他,張局長隻見到一雙熱烈的眼睛在瞄著他,而且臉上蒙上了薄紗。
張局長猝然伸出手去抓向對方臉上的薄紗,對方卻巧妙地躲開了,驀地,對方伸出手來抽向張局長。
張局長急了去抓扯對方,突然,他發現對方在一躲的霎那,長長的黑發滑落到麵罩上,而且麵罩隨即掉了下來。
張局長驚說:“你是個女的!”
那人卻羞怒說:“怎麼樣?”
“你是席洋洋主任吧!”張局長說。
“不錯,大家都叫我喜洋洋,其實我姓席,主席的席”她毫不思索地說。“你為什麼阻止華春丹辭職,你不知道她是我仕途的一個對手麼?”
他看了她一眼,月光下她的眉目相當清秀,不過唯一令人遺憾的是這女孩深更半夜竟擦了紅嘴唇,看起來十分嚇人。不過,令張局長更為驚詫地是席洋洋竟穿了一身有些透明的衣衫。
張局長忍不住問出聲來:“你怎麼這幅打扮?”
席洋洋轉過頭,眼中露出一種奇怪的光,她突然默不作聲了。
出於好奇,張局長又追問了一句:“為什麼這幅打扮?”
“你以為你想奚落我麼?”席洋洋突然尖利地吼起來。“大元灃南一中裏沒人跟你說過我麼?
“我雖然在大元灃南一中任主任、古箏教練,但是那微薄的薪水怎麼夠用,一個月才幾吊錢,我同時在在一個大元舞廳裏兼職,我真的不願這樣,可是沒辦法啊!盡管我隻是在那個舞廳裏彈古箏,不幹別的,啊!你相信我麼,我是清白的!”
“我相信你”張局長突然生出一種傷感,他一把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裏,用手撫著她的頭發喃喃說:“我知道,你也是生活所迫啊!”
席洋洋猛地推開他,低吼著:“不要說什麼,是我自己喜歡錢”淚水突然從她眼中湧出。
張局長慢慢伸出手來,想為她擦拭,卻發現,她的眼光裏深切地透著一咱悲切和愁苦,還有一絲固執的倔強。
張局長感慨地搓了搓手,說:“看來你的痛楚很深”
席洋洋冷靜地搖搖頭,說:“你知道麼?我連做生意的本錢都沒有!不像舒玉副館長,業餘還開旅館,學館裏上班的職工,攀比的厲害,我也不想失去我的編修主任尊嚴。”
張局長默然了,他說:“你說得也沒錯,失去尊嚴有時比貧窮更能傷人,不過,你沒嚐試著做些別的行業麼?”
“換個話題吧!”席洋洋又說。
“你多大了?”張局長問。
席洋洋也沒有回答,隻是冷笑了:“我從小受少了教育,而我現在是個不務正業的女人,我現在除了彈古箏什麼也不做!”驀然間,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張局長又回好再來旅館的院中,他溜進臥房,卻發現裏麵已有一個人。
原來是舒玉副館長在焦灼地等他。
“你怎麼了,半夜往外躥。”舒玉氣呼呼地說。
“我遇到了席洋洋。”張局長關上了門,怕華春丹聽到。
舒玉氣憤地揚起了眉毛,臉色都變了:“這個晚上你遇到她?你知道麼?她是個不務正業的女人!”
“別這麼評價她!”張局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