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再和她接觸!”舒玉沒好氣地說。舒玉顰起眉峰,緩緩說:“她其實是大元酸菜坊的一個職工,也有些才華,還是我介紹她進大元灃南一中的,不過現在也是主任了,嗨……別提了,現在連年都不給我拜了。”
“這個我知道。”張局長說。
“看來你們談過很久。”舒玉有些不高興。
舒玉接著說:“其實她的學識也不錯,而且長得漂亮,尤其會一手好古箏,後來誰知道她竟去了不倫不類的舞廳當兼職!你知道現在人們怎麼稱呼她麼?那個綽號特有意思!”
“什麼綽號?”張局長好奇地問。
“她小名叫芙蓉,在酸菜廠上過班,現在又當了主任,於是歌廳裏管她叫芙蓉姐夫!”舒玉樂滋滋地說。
“好像,你這樣說人家你特高興。”張局長有些不滿地說。“你知道麼,咱們大元灃南一中的教練不容易啊!誰薪水高,願意兼職?就像你還開個小旅館補貼家用呢”
舒玉又撅起嘴:“說的也是,其實,咱們大元灃南一中工資有些低,關鍵是大家還攀比,我這憤世嫉俗的個性也不得不低頭!”
張局長不由地歎了口氣:“幹什麼都不容易呀,不容易啊!”
舒玉臉又陰沉下來,湊近張局長逼視著:“你和她見了一麵,就欣賞她了?你說!”
張局長迎著他的目光,定定地說:“難道,你對她不同情麼?”
舒玉似乎有些不認識他,突然冒出一句話:“我們都是一樣的!”
舒玉又說:“唉,現在咱們大元灃南一中不容易,隻差關門了!”
舒玉沉默了,垂下眼簾看了看自己的手,忽然說:“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張局長說。
“你不要再見她。”舒玉懇切地望著他。
“為什麼?”張局長說。
“我曾經喜歡過她!”舒玉說。
張局長問道:“真得?!”
舒玉點點頭,我寫過一首詞為她。
《南鄉子-喜洋洋》
誰不慕美顏?滿心盼伊成親眷。千古多少執著事,悠悠,化做天邊澗水流。
苦心終如何?獨橋擠斷爭未休。緣起緣滅終有命,何必,將心獨向夕陽愁?
張局長說:“原來是這樣的,你何必這麼太過於在意她,天涯何處無芳草?”
舒玉說:“話雖這樣說,但老夫我是‘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呀’”。
舒玉離開張局長臥房的時候是淩晨兩點鍾。
張局長乏累得合衣而眠。
及至淩晨5點的時候,張局長又醒了,他聽到隔壁隱隱約約的傳來古箏聲音。
那聲音時而輕緩如風,時而爭躁如急雨擊打鐵板,又好像是在召喚誰。
張局長噌地坐起來,自語說:“一定是席洋洋。”
他悄悄地推開門,這時天光已漸白,於是他輕輕地拔開元代老式的門栓,走了出去。
他朝剛才遇到席洋洋的地方走去。
他越靠近的時候,古箏聲音越急促,好像弄琴者知道有人在靠近她。
那聲音是從好再來旅舍後院一塊空地上傳來的,張局長已進ru後院,突然古箏聲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