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此招,一擊落空。呂楓將左腳一收,單腳立在二樓的欄杆上,姿態翩遷,一氣嗬成。一群軍士,剡麵殺來,呂楓不動聲色,靜立、持劍、橫眉。劍鋒所到之處,盡是血光,狼犬哀號。

青臉老者殺氣正起,大喝一聲,就是雙掌劈出。呂楓冷目秋眉,劍尖內力集聚,劍劃無痕,散開點點劍芒。劍網數罟,繁影重重。青臉老者自忖外門硬功,當世少有敵人,豈知對方硬碰硬的反擊竟如此之強,觸掌之際,已將己震退。體內真氣渙散,無法凝聚,青臉老者不甘一世修為盡化浮雲,鋌而走險,不惜以多年練功才緩慢彙集起來的精純元氣,當作內力連續催逼。這一招本就為外門氣功所為之術,不想急攻之後元氣難聚,迸溢胡躥,青臉老者,一著不甚,滿盤皆輸。

咽喉之中,鮮血斥濺,手中動作,戛然頓挫,目光凝視,珠眸如釘。身體直僵著從空中摔下,至死不能瞑目。

紅臉老者和黃臉老者,見青臉老者亡故,怒氣豈可遏抑。

紅臉老者大吼一聲,嘯聲所蘊含的內力竟將店內的桌椅震翻,此人乃是舍命相搏,攻勢淩急,拳拳奪命,招招嗜血,殺氣威震,肝膽俱驚。呂楓連退,逼著還掌,數招之後,二老頭發蓬亂,雙眼突兀,模樣甚是可怖。雙手抱著丹田,呼呼呼地運了幾口氣,胸口凹陷,肚漲如鼓,全身骨節,咯咯作響,腳步沉悶,強逼邇來。

呂楓見他這等架勢,不敢褻慢。調勻真氣,以待狼撲。紅臉老者走到呂楓身前四五尺之處,本該出招,可是仍不停步,又向前走了兩步,直到與呂楓幾乎相觸,這才雙掌驟起,一掌擊向呂楓麵門,另一掌卻擊向對方小腹。這一次他雙掌錯擊,要讓對手力分而散,招式掌力,盡是淩厲之極。

呂楓也是雙掌齊出,交叉著左掌與他的左掌相接,但掌力卻分一剛一柔,方才紅臉老者的淩厲進攻,雖然剛猛,但是其內功修為卻一脈於武當,精妙之處在於以柔克剛,紅臉老者研習膚淺,不恭心法,導致他隻覺擊向小腹的一掌如打在空處,擊在他麵門的一掌卻似碰到了銅牆鐵壁,時覺不妙!猛地一股巨力撞來,已將身子直送窗外。

這一下,仍是硬碰硬的以力對力,力弱者傷,中間毫無回旋餘地,無論紅臉老者立樁站定,或是一跤摔倒,他自己的掌力回旋過來,再加呂楓源源不斷得勁力衝擊,紅臉老者口嗔鮮血,五髒翻騰,全身骨骼散架欲碎,一口氣喘不過來,頓時雙睛兀起,萎靡不堪,奄奄一息。

紅臉老者大勢已去,黃臉老者便心生膽怯,暗自驚豫,心中尋思,“我兄弟三人自幼居天山練就武功,‘天山三老’之雅望幾時有過動搖?如今二位師弟一刻之間魂歸天堂,便是負隅頑抗也是死路一條。”

蔡淵見狀,疾呼軍士掩殺,頓時槍林刀海,寒光逼人。呂楓殺性正盛,發出一道氣浪,分一十八道勁氣,從四周擴去,氣浪所及之物,無不粉碎。何況常人,那些軍士紛紛震出數丈之外,吐血生亡。蔡淵嚇得魂飛魄散,料是難逃此劫,慌忙下令撤退。

然不多時,未等人們悉數退走,呂楓隻覺胸口一悶,方知酒中毒發,打鬥之中,功力護體,一時毒氣難以萌發,一旦內力平退,迅速擴散,渾身癱軟,內勁全無。

隻見他臉蒼唇紫,麵色鐵青,左手拂著胸口,正欲走出店門,眼神不經意間瞥見臥躺在地上的歐陽飛燕和高覺。

想他本是與他們水火不容,但世事無常,雖然切齒之恨,百般不願,他終是將他倆顫顫巍巍的救了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