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宋典點頭。
“兩位守夜人也不能感受到賢者之石被人襲擊嗎？”
場間氣氛忽然凝重起來。
張讓雙眼微眯，如果是這樣，那麼清江村裏可能發生的問題確實有些棘手。這一刻他真的對那本《天啟之書》很是痛恨，如果書裏可以多解釋一些為什麼，他就可以多安心一些，撲朔迷離的情景最讓人放心不下，哪怕有人給你安排好了必勝之局。
百年前的那些主教們該有多麼的自信，自信到可以把百年後的人當做棋子。
“必須盡快去清江村裏看個究竟。”張讓下了命令，他本來就是高於其他樞機主教一等的樞機大主教，再加上樞機會裏絕大多數都是他的黨羽，他完全可以用這樣的語氣。
張讓問道：“侯主教，請問最快多久能到清江村的封印之處？”
侯覽肅然道：“日夜不休的話，兩天半足矣。”
“宋典，這次就由你去吧。”張讓看向宋典。
“我的光明術這些天正巧有了升階的跡象，恐怕是去不了了。”
“嗯？”張讓有些吃驚，一是宋典竟然在這個關頭要升階，每個法師都知道升階時法師的實力最弱，若真如此，隻怕宋典是不能去了，二是宋典也不過四十餘歲，光明術就要突破五階大關，日後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張讓環視一周，忽然沉默了下來。
因為他不知道他該派誰。
夏惲自然不能，如果張用當真和道教勾結，誰知道這師徒二人見麵後會如何，夏惲畢竟是教會內最傑出的星算大師，張讓如何對付他也沒想過要殺了他，此人的星算術對教會極其重要。至於侯覽，“拍馬主教”的“雅號”他如何不知，侯覽的本事有幾斤幾兩，張讓心裏有數。
剩下的段珪趙忠，他真不知道該派誰前去。
“我去吧。”趙忠起身道。
張讓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趙忠。
“我去吧。”趙忠又重複了一遍。
張讓眉頭緊鎖。
“老朽也同去吧。”段珪忽然睜開了雙眼。
趙忠也衝張讓狠狠地點頭。
張讓沉吟良久，道：“那就如此吧，由趙主教和段主教一同前往清江村一探究竟。”
“宋典侯覽，還請你們二位去準備下相關的事宜，最遲明日太陽升起之時，必須啟程。”
“是。”宋典侯覽點頭道。
張讓道：“那麼，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還請諸位回去準備準備，段主教和趙主教留下來，我還有些事情要詳細的說下。”
最末位的宋典起身，隨後侯覽夏惲相繼起身離開，夏惲臨走前看了眼段珪，不太明白這個老友的意圖。
宋典用權戒打開議堂門，門外兩丈處，唐青雲恭謹的侍立，他似乎並沒有聽到門開的聲音，隻是低頭看著身前的地磚。
議堂門從外麵緩緩的合攏，夏惲從漸小的縫隙中深深地看了一眼段珪。
然後石門完全合攏，斬斷了夏惲的目光。
議堂內重歸寂靜。
“需要的資料我會在午後讓青雲給你們送過去。”張讓第一個開口。
段珪顫巍巍的起身，“夏主教身體不好，老朽離京期間，還望大主教多加照扶。”
“哪裏。”張讓拱手而笑，“趙主教這一路上，還望您多加指點。”
“好說，好說。”段珪也笑了，“既然無事，老朽先回去了。”
張讓盯著段珪開門的背影，那個背影單薄如紙，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走，可這時候他清楚的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錯覺。
段珪的身後，張讓的目光驟然陰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