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求學(2 / 3)

趙文已十歲,個頭冒了一大截,趙文過目不忘,加上勤勉聰慧,這時張水雲已沒什麼好教趙文的了。雖然趙文對來時的情景大致都清楚,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知為什麼漸漸模糊起來,仿佛生來就是如此。而所有的清晰隻不過如夢境一般,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漠。但那《無名經》的經文還是刻骨銘心,隻是好象僅僅是一本普通的書冊般,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原先的那些效用似乎隻不過是一場夢幻,仿佛從來不存在。而遙遠的來處,美麗的鏡湖也同樣隻是心中最深刻的渴望。所有的過去隻是存在腦海中的記憶罷了,孩提時遙遠的感覺。趙文看到的隻是每天都要進行的生活,必須努力的學習和鍛煉。

張水雲本乃一書生,中舉頗早,也非常自負,但科舉屢屢失意,究其原因,其名與當今皇上小名相合,為避諱,主考管隻得另冊處理。張水雲獲知信息後,頓感前程渺茫,遂心慌意亂,萬念俱灰,頓生輕生念頭,跑到峨眉山舍身崖上準備了此殘生,不活了。機緣湊巧,華山派前掌門現出家為僧的“神劍仙猿”韋一清法號“舍利”雲遊於此,舍身感悟了張水雲,並收他做了俗家弟子,將悟到的華山派絕學一並傳授於他。本篇開頭的一幕,正是舍利大和尚跳崖救人的情景,不過當張水雲目瞪口呆之際,他又悄悄回到張水雲身邊。張水雲棄文學武,二十年下來,武功頗得華山派真髓,隻混元神功練來練去,到了第三層,就再無進展。那混元功與少林易筋經,武當太極心法堪稱軒輊,是極上乘內功,但極其難練,若非華山前輩中有混元功大成之高手,真得讓人以為隻是贗品而已。張水雲資質不錯,但混雲功隻略有小成而已,這已比舍利禪師高出一截了。

張水雲三年前乘舟從明湖經過,山光水色,遊魚作伴,忽然大悟:“混元”者豈非另有渾渾噩噩之意。然而他知道自己限於年齡,難以大成,便有心收個弟子,以傳衣缽。自從遇見趙文,張水雲便知後繼有人。趙文正式拜師後,他便尋了個空,傳了趙文混元功行氣之訣,細細講了周身穴道血脈之狀,卻不說此功有何功用。趙文一聽口訣便牢牢記住,無事練習不綴。三年過去,趙文身體已發生質變。張水雲觀之,已是四、五成火候了,比自己剛練至四層遠為勝場,不由心中好生歡喜。十歲時,張水雲一日夜裏,將趙文叫到身邊,讓趙文拜在華山門下,同時將華山劍法、掌法、暗器諸門功法及華山派幾大禁忌都授予了趙文。趙文既有混元功做底,隻短短十天,便像曆練數十年般。張水雲見文才武功均不能再行教趙文了,萌生退意。

這一日,張水雲以思鄉為由,向張閻王告辭。閻王張也不追問,令管家奉上應得銀兩,辦了桌謝師酒席,再送上幾錠金子。張水雲與眾鄉親告辭,趙文和鐵蛋,帶著大黑,送了一程又一程,依依不舍,不肯離去。張水雲抱起趙文,拍了拍鐵蛋的頭,又摸了摸大黑,說道:“孩子們,送君千裏,終有一別。以後到嶺南來看老師好了。好好用功,做個棟梁之材。”堅持要趙文和鐵蛋就此停步,揮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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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張又請了個老儒,姓謝,脾性極好,教書的水平又比張水雲高得甚多,是個告老還鄉的老翰林,閑來無事,以教書為樂。

一年又一年過去了,孩子們最已把張水雲忘得幹淨,隻趙文日日思念不已。那謝老翰林滿腹經綸,又極擅誘導,且在官場數十載,雙眼自是火眼金睛,也是一下就喜歡上了趙文。

謝老翰林量材施教,大有孔子遺風,這三年一過,上明城應試,所傳之人竟然全中秀才。當然這也與縣教學懾於閻王張的手腕權勢(閻王張的子弟親戚多為京官,閻王張的外號由來,一是他做事極講法度,無論貴賤,一視同仁,有閻王老子來了都不買賬的氣魄;二是行事恩威並施,著眼長遠,雖然種他的地砸鍋賣鐵都要完租,但閻王張每於初春青黃不接都支起三口大鍋,隻要是他的佃戶,每人每天能有一大碗稠粥喝,同時常常以工代租,廣修水利,植樹,修路,築牆修壩,建造擴大祠堂——為那些無兒女孤寡老人住養;三是圍村建堡,掘地成河,招丁建製,寇不能襲。黑白兩道每每論及閻王張此人,均直挑大拇指,咂舌搖頭,皺眉道:“厲害!”),以及謝老翰林的聲名關係,不敢作弊大有關係。

名列第一的自然是趙文,這年趙文剛至十三歲,是最小的秀才,但身材已與十五、六歲的大男孩相仿佛了。這三年中,趙文早將張水雲所傳雜學融為一體,且別出心裁創了一些劍法、掌法、暗器,是年趙文的混元功已達七成境界。這在江湖已是一流高手。但此後,混元功卻停滯般地進展緩慢。而那《無名經》除了日日念著玩外,再不見其它夢幻般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