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張老夫子教寫字了,小趙文眼瞅耳聽手寫,見張老夫子叫學生們寫時,小趙文早已會了,已悄悄從狗洞爬出,帶著大黑悄悄趕回明湖邊。
鐵蛋一眼看見趙文在楊樹林招手,便過去與趙文玩耍。趙文將今天所學八個字,一個個寫給鐵蛋認,教鐵蛋寫。鐵蛋慢慢寫著,描了又描,學了又學,樹枝都掰斷了兩根。趙文看著挺無聊,叫大黑找野味去,自己跑到樹林另一邊的草地上,曬太陽睡覺。
趙文迷迷糊糊中嗅到一陣甜香,然後頭一暈,什麼就不知道了。
※※※
一陣顛簸中,趙文慢慢醒來,眼前漆黑,身子卷著不能動彈,伸手一摸,好象在一個麻袋裏,扛在一個人的肩上。
趙文怎麼了?趙文在哪裏?
趙文努力地回憶著:白光的閃現,司馬炎的劍光和笑聲,撲地痛哭的蘭兒,舉家膜拜的曹家,漸漸變小的身形……
然後是長久的昏迷……
不對!
趙文的腦海中突然電閃般呈現出一幅幅嶄新的畫像:趙文變成了一個嬰兒,赤裸著身子,突然出現在一個雕欄畫繪的極柔軟、極舒坦的大床上。旁邊正睡覺的小姐一下驚醒了,看著可愛的正圓睜雙目凝視她的趙文,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
聽到小姐的叫聲,循聲進來的丫環,一看這情景,也嚇呆了。不過她反應挺快,立刻走過去將趙文抱起,找個夾襖包妥趙文,正要往外走。那小姐醒了過來,招回她,細細地上下打量趙文。然後抱過去親了一下,叫丫環喊夫人過來。
夫人聞訊大驚,跑到小姐房追問。好在知女莫若母,小姐知書達禮,有礙風化的事是絕不會做的。但這要是傳出去,有口亦莫辯啦。而趙文靜靜地看著她們跑進跑出,隻睜著烏黑發亮的大眼睛凝視著這一切。
那老夫人歎了口氣,指著趙文道:“你這個小冤家,叫什麼,從哪裏來的?可害苦我們了!”
趙文立刻清晰地答道:“我叫趙文。”
那老夫人大驚失色,半晌說不出話來。待靜下神,叫丫環婆子給趙文弄了套衣服,又讓人打了個銀鎖雕上趙文的名字掛在趙文的頸上。搖頭道:“寶貝小子,別怪老身心狠,這也是無法的事。老身會日日燒香,請菩薩保佑你。”
半夜,趙文被一個大漢抱著,騎在一匹馬上,跑出城去。
也不知走了多遠,那大漢撇進一個村子,將趙文輕輕放在一家大戶門前,歎口氣,轉身走了。
這以後的經曆就是小趙文成長的過程了,一切的一切都曆曆在目,直到教鐵蛋寫字,無聊曬太陽,睡懶覺,然後嗅到一股甜香,頭一暈,什麼就不知道了。
趙文立刻明白,自己遇上綁匪了。趙文一聲不吭,靜觀事態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