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萍覺得此時的自己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視死如歸。
爸爸拍案而起,“還?!什麼叫‘還’?什麼叫‘已經還完’了?!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周心萍,你對父母這樣說話,不覺得傷父母的心嗎?”
心萍好像沒聽見似的,拎起自己包包。
“你們心裏比我清楚,你們於我,這130萬到底值還是不值。”
“還有,我欠你們的,也就隻有錢而已。”
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爸爸氣得抬手要打。
心萍抬頭對上爸爸的眼睛,那眼神倔強又好笑,居然還有著嘲弄的成分。好像在說,你敢打嗎?你真的敢打?
爸爸頓了頓,被她挑釁的表情激怒了,一巴掌拍了下去。
一時間,巴掌的清脆聲在屋子裏顯得格外分明。
三個人都不動了。
連爸爸也意外,他居然真的動手打了她。
心萍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心裏忽然覺得委屈,但是卻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來。
她抬手摸了摸臉頰,開口,聲音又明顯的沙啞,“這下總該還清了吧?”
爸爸不說話,隻是瞪著她。
媽媽在一旁不滿地說:“心萍,你這是做什麼?看把你爸氣得!”
心萍說:“我隻是把我心裏話說出來而已。”
“你!”媽媽也被激怒了,壓抑的怒氣也竄了上來。“真是白生你了!”
心萍笑了笑,說:“我同意。”
爸爸揚了手又要打,卻撲了個空。
心萍訝異轉頭,身後站著的不是嚴瑾軒是誰?
在爸爸的巴掌落下來之前,她已經被他拉到了後麵,對著她一臉驚詫的表情隻是溫和的笑一笑,然後把新平帶到自己身後護著。
嚴瑾軒對著爸爸笑了笑,然後轉頭小聲叱責著:“瞧你,跟我生氣就好了,幹嘛回家來胡鬧?”
雖說是叱責,但分明就是情侶間才有的親昵語氣,聽不出半分責怪的成分。
心萍不知道說些什麼。
但是她知道,他是來救她的。
這就夠了。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在自己危難的時候能站出來解救自己的人,不管是出於一種什麼心態,都該乖乖地配合一下,不是嗎?
這時她已經很累了,這出戲索性換個人來演吧。她躲在他身後就好。
嚴瑾軒把心萍拉到身後,對著爸爸媽媽笑著賠不是:“叔叔阿姨,你們別怪心萍,都是我不好,惹她了,這才會發脾氣的。”
爸爸看了看器宇不凡的嚴瑾軒,遲疑了一下,問:“你是?”
瑾軒揚眉,“心萍沒說?”而後補充道,“隻好自我介紹了。我叫嚴瑾軒,是心萍的男朋友。”
爸媽有幾分懷疑地看著他。
心萍也愣住了。他的手卻牢牢按住她,捏了捏她的手。她明白這時自己開口說話是不明智的。
“我們是以結婚為前提戀愛的。”他補充,“心萍錢都準備好了,隻是我不小心遲到認錯態度也不好,所以她才會跟我生氣。遷怒到叔叔阿姨了,我真是罪過。”
說著,瑾軒掏出一張支票。
心萍瞄了一眼,居然是100萬。
爸爸媽媽聽著這樣的解釋,還有數額巨大的支票,氣也就消了。
人都是需要一個台階下的。
既然為他們鋪了這麼個舒適的台階,便下了吧。
“不是錢的問題,”爸爸還是有點氣哼哼地說,“這個丫頭說話太傷我們兩個老的心了!”
瑾軒賠笑,“是,叔叔也知道,心萍從小就這個倔脾氣。您別往心裏去,別跟她一般見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