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哼了哼。
媽媽笑眯眯地看著瑾軒,問道:“你是怎麼認識我們心萍的?做什麼的?家是哪兒的?”
瑾軒一一回答。
說是心萍的初中同學,說他現在是醫生。
家裏的情況也是一言帶過,但是,大家都看得出他定是出身不凡的。
這麼大一筆錢,一般人不是說拿就拿出來的。
他們也明白,這錢根本就不可能是心萍準備的。
隻是既然心萍什麼也沒說,他們也就不說了。
瑾軒是個很招人喜愛的人。
從小到大,幾乎所有的師長同學都喜歡他。
怎麼會不喜歡呢?長相清爽,又乖巧懂事,成績也是頂呱呱的,“人見人愛”真的是專門為他設立的詞兒。
一直到離開周家,心萍都一言不發,隻有瑾軒在與周爸周媽寒暄周旋著。
他們似乎對他很滿意。
出了門,瑾軒的手還是拉著她,沒有放開的打算。
心萍皺著眉,“我會還你。”
他聞言回頭看她。
“錢,我會還你。”那麼倔強的表情,在夕陽下,讓人有點心疼。
瑾軒鬆開手,雙手插在口袋,嘴角微微笑,“好。”
她是不允許他說不好的,所以他索性說好。
心萍笑了,語氣故作輕鬆幽默,“你怎麼像是救世主似的出現了?”
他也笑,“就是為了救你啊!”
“男生在英雄救美的時候都喜歡冒充人家的男朋友?”
“不是。”
不是?他答得堅定,心萍心裏開始怦怦跳。
她等著他下一步解釋,而他似乎沒有說下去的打算。
火車“嗚嗚”地進站了,瑾軒走在前麵,發現心萍沒有跟上來。
回頭發現她居然還在原地,笑了笑,“不走嗎?”
心萍回過神,臉上一熱,低頭小跑了過去,越過了瑾軒,徑自上了火車。
他在她身後笑了。
不是男生在英雄救美的時候都愛充當人家的男朋友,而是在那個男生的心裏,一直在想嗬護女朋友一般的嗬護著那個女生。於他而言,她早已經是認定的人。而不僅僅隻是一個救人的“借口”。
他愛她,所以想守護她。
用她能夠接受的方法守護。
嚴瑾軒和許良最大的不同在於,許良會護著心萍與家裏作戰,而瑾軒不會讓心萍跟家裏鬧僵,他隻會用自己的方法讓他們能平靜安樂。
如果說,許良是騎士的話,那麼瑾軒便是王子了。
心萍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能給自己勇氣戰鬥的騎士,最後才知道,能讓她安心快樂的,原來是王子。
隻是王子於她是高高在上,不可碰觸的奢望。
火車緩緩地行進著,心萍偷偷看了看一旁那個男人英俊的側臉,忽然有一種不真實感。好像這一切都是夢,夢醒之後,她還是那個固執倔強不討喜的周心萍,而他依然是那個萬人迷嚴瑾軒。他們之間,毫無關係。
這樣想著,竟然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悶痛。
她低下頭不再看他。
隻怪這夕陽太美。
進屋的時候,已經有個人在客廳裏了。
一見她進來,立即迎了上來,“怎麼樣了怎麼樣了?”也不顧自己剛還在聚精會神地練著瑜伽,這時便一臉的興衝衝了。
心萍心裏想,薛娜終究是不適合那種安靜的運動的。還是攀岩啊,籃球啊,比較像她的風格。
但是她隻是偏頭笑了笑,繞過薛娜,坐到沙發上,“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