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頷首,“謝謝你的晚餐,再見!”
轉身離開時,有一瞬間她竟然希望嚴瑾軒能拉住她。
可惜,沒有。
他什麼也沒做,就是這樣看著她離開。
就算他拉住她又能怎樣呢?結局不會改變,不是嗎?
心萍自嘲地笑笑,童話始終是童話。
他們終究隻是路過彼此的生命。
一開門,薛娜抱著一堆東西衝了進來。
心萍也懶得招呼她,自己又慢吞吞地窩回沙發繼續看碟片。
蠟筆小新的碟片,小新的聲音傳了出來,傻傻的可愛。
薛娜把餅幹啊牛奶啊什麼的一股腦塞進冰箱,一轉頭,卻發現主人卻怡然自得地窩在沙發看電視吃薯片,連招待一下都不願。
走了過去,硬是霸占了沙發的一般空間,伸手一把搶過心萍手裏的薯片。
“喂,看在我這麼辛苦來慰問你的份兒上,你就把你們約會的情景現場直播一下唄?”
心萍愣了愣,“嚴瑾軒沒說什麼嗎?”
“嗨,那個呆子能說什麼啊,我讓小霖子去探口風,結果連一個字都沒問到!”爬起來壓著心萍,薛娜一臉奸笑,“說,你們幹什麼壞事去了,嗯?”
心萍一邊費力地推開身上的重物,一邊氣喘籲籲地說,“我們該幹的壞事全幹了,把你家小霖子的家當已經全部吞了!”
不甘不願地坐好,薛娜一臉的不相信。
“你們該不會直接就……嗯嗯啊啊了吧?”說著笑得曖昧不清,一副你知我知的樣子。
心萍翻了個白眼,“拜托小姐,你的腦子裏能不能少裝點這麼限量級少兒不宜的東西啊?”
“那你招是不招?”
“拒了。”
“……”薛娜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有幾分錯愕。
而後,她整理一下衣服、頭發,順便換上一種表示理解和惋惜的表情,坐在心萍旁邊,拍拍她的肩膀,“那個,天涯何處無芳草,此草未必有那草肥。”
“我也是這麼想的。”
“嘎……”
“記得要跟嚴瑾軒說啊!”
“……”
薛娜開始石化。
曆史告訴我們,石化不可怕,可怕的是石化之後的爆發。
比如那個從石頭裏蹦出來的猴頭,不就鬧了個天崩地裂,神鬼共泣嗎?
所以,薛娜的石化程序一結束,心萍同學立即變成了“人肉坐墊”,被人狠狠壓在身下。
她一邊使出吃奶的勁用力壓,一邊咬牙切齒地罵道:“靠,周心萍,你腦子壞掉了是不是?也不看看嚴瑾軒這帥哥,心思細膩又有手段,風流俊俏身材又火,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配你簡直就綽綽有餘暴殄天物!你丫還想怎樣,啊?!”
可憐的心萍被薛娜蹂躪得滿臉通紅,推扯拉蹬招數全用盡也沒能把身上這個家夥弄開。她隻能斷斷續續,勉強說了一句話:“姓薛的,你……你給我,馬上,立刻,起來!”
薛娜聽聲音有點不對,低頭一看,哎呦喂,隻顧著“施暴”了,沒注意到一不小心把心萍懷裏的靠墊嚴嚴實實地壓在她的臉上了,搞不好還真得香消玉殞了。
連忙起身,賠笑地說:“嘿,我這不是為你著急嘛我,可能有點不注意方式方法了,你大人大量,莫怪莫怪啊!”
心萍沒理她,丟掉靠墊,背過身去不知在鼓弄些什麼。
薛娜湊前一看,原來是鬧騰得太厲害,心萍的內衣帶子都在拉扯中掉了。
為了表達歉意,她很狗腿地伸手過去要幫忙,“我來我來!”
卻被心萍一閃身躲過了。
三兩下弄好,心萍回過頭,眼神那個哀怨啊。
薛娜摸摸鼻子,嘖嘖有聲,“瞧你這麼一副含羞帶怒的模樣兒,也太國營太健康態積極向上了吧!”
心萍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去!”
“話說回來,你為啥不要這支‘多金寶’哩?”湊了過去,語氣也變得小心翼翼,“該不會是……”
看了她一眼不作聲,心萍徑自窩回沙發吃薯片看電視。
薛娜不死心,又靠過去碰她的手肘,“說嘛。”
“如果明知道結局不是傷害就是傷害,你能怎樣?”
“……”
心萍從來就不是賭徒,尤其是這麼大的賭注。贏了,未必能幸福美滿一生一世——海誓山盟的愛戀以悲劇收尾的也大有人在;輸了,就……不,她已經再也輸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