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他念詩做什麼？緊張得她隻能猛喝水。
“我是認真的。”
“噗～”一口水噴了出來，華麗麗地噴了他一臉。
“額，對不起，我……”心萍很緊張，不知道是先放下水杯的好，還是先給他抽紙擦臉上的水珠。
手忙腳亂，亂了分寸。
“還記得嗎，”瑾軒把眼睛摘下來，用紙巾擦拭著，一邊笑著說，“初中那會兒，你也是噴了我一臉一身，那次更慘，好像你喝的還是果汁吧？”
初中的時候，心萍愛喝果汁，是那種帶果肉的果汁。
他們坐在鄰座，心萍一邊喝果汁一邊跟同桌興高采烈地說著什麼。
瑾軒隻是想問她借直尺，就拍了她肩膀一下。誰知，她竟然一口果汁全噴他臉上了。
班裏頓時笑成一團，心萍尷尬不已。
也是跟今天的情景很像。
想著，她忍不住笑了出聲。
“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次是我同桌給我說笑話呢，誰知道你會忽然叫我，那我忍不住就……”
“我後來一直在想，你喝的是什麼果汁呢？”
“啊？”她愣了愣，條件反射地說，“就是小賣部經常賣的那種啊！”
瑾軒搖了搖頭，把眼鏡戴好。
有晶瑩的水珠順著發絲滴落。
“不，我再也沒喝到那麼好喝的果汁了。”
心萍的臉紅了紅。
“現在也是，這礦泉水是我喝過最甘甜的。”
“唔……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這麼……”
“油嘴滑舌？”他幫她說下去，“其實，我並不是你心裏想的那樣，是個高高在上的王子，隻會讀書的書呆子。我也會犯錯，也會出糗，也會遇上讓自己心動的女孩，說出很多很多甜言蜜語。這不是‘油嘴滑舌’，科學來說，這是一種心理作用。有句成語叫做‘甘之如飴’，就是這個道理。我喜歡你，所以才會自然地說出那些話。”
“……”心萍真的有點懵了。
這個純情美少男的真情告白怎麼能不心動？隻是，她不想，也不敢了。
“對，也許你在想，我是不是從初中就喜歡你？我不想騙你，當時我根本就不懂得所謂的感情。那時真的有點書呆子的味道，想的最多的是中考，然後是上大學，不辜負我爸媽的期望。但是，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一直在一起讀書，中考、高考、工作甚至生活。我忘了中考是一個十字路口，從這裏開始，我們的命運開始分岔。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有點驚訝，有點難過。但是，那時學習是我的重任。我想，以後我們會有機會重逢的。你看，我們果然重逢了。”
“你真的是我回國後見到的第一個老同學，我沒有騙你。那天我在公交車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你了，隻是不敢下來與你交談。後來實在是克製不住，才跑了三站路回去找你。”
“你真的長大了，變得成熟了。我騙自己，那怦怦的心跳是因為剛剛劇烈奔跑的原因。可是，看到你小腿上的傷口我抑製不住地心疼。偷偷去買了創可貼才去跟你相認。”
說到這兒，瑾軒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知道嗎，當時我多怕你走了，找不到你了，所以丟下５０塊錢給老板拿著創可貼就走了。後來說給表哥他們聽，還受到了大家的嘲笑。他們說，遇到愛情，智商再高的天才也有可能變成傻子，以瑾軒為戒。”
心萍忍不住笑了笑，但很快又收起。這個場合似乎不太適合笑話他吧？
“回老家的那次，是真的意外。我想，這就是緣分吧。所以我對自己說，嚴瑾軒，這一次絕對不能再鬆手放她走了！”
“可惜，你還是跑掉不知所蹤了。還好，姑媽給了我你的名片。也是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你是在我表哥的公司工作。所以，我拜托表哥幫我找到你。隻是我沒有想到，這個‘找’的過程比想象的漫長。”
“心萍，我是認真的，我是真的喜歡你，想要跟你在一起！”他說著要去握心萍的手。
她一縮，沒有被他得逞。
“你說了這麼多，我很感動。”心萍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好像在審視手上有多少細菌，“可是，你也說了，在我心中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既然是‘高高在上’，那我就沒有想過要高攀。我們……不合適。”
“我想高攀你，行嗎？”
“嚴瑾軒，你還是不懂。”心萍站了起來，皺著眉頭，“不合適就是不合適，不管是你高攀我，還是我高攀你，摔下來都會粉身碎骨的。”
“我不怕！粉身碎骨算什麼，我……”
“我怕！”她打斷他，“我怕，你明白嗎？你會不會粉身碎骨我不在乎，但是我不要粉身碎骨。”
看著他聽到這句話怔愣的表情，心萍嘴角勾了勾，輕啟朱唇，“對，我就是這麼自私的人。這就是你喜歡的人？你還願意為這樣的我‘粉身碎骨’？我們對彼此的了解實在是不夠，怎麼在一起？別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