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樣的命運(一)(1 / 2)

和煦的陽光照射在無邊的田野之上,春天剛吐露出的新綠點綴著自然的景色。農夫們趕著碩大的耕牛在田間犁地,雖然微風中還帶著一縷寒意,但他們身上卻早已浸濕了汗水。到了午休時分,農夫們紛紛穿好外衣在不遠處休息,準備積蓄力氣繼續珍惜每一寸時光。

在一株大樹之下,盤腿坐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正閉目定神的休養生息。女孩的身體很瘦小,長年在田間的勞作使她的膚色與那些小麥有些相近;但在她的臉頰上有很大的一片黑色胎記,使這個容貌普通的女孩看起來有些醜陋。那些遠遠望來的年輕男子們都不免側目搖頭。老段家的這個小女兒,或許永遠不能像她姐姐那樣得到鄉親們的喜愛。

午休時間已過,小女孩輕輕地呼出一口濁氣,有些失望地看了看開始生繭的小手。但過了不久,她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繞到了大樹背後,輕輕搖醒了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農:“爸爸,快醒醒,要開始犁地了!”

老農正斜靠在那棵大樹下打著盹,麵前的空碗上飛舞著幾隻不知名的小蟲。午休時分已經快結束了,被女兒叫醒後,老農習慣性地揉了揉眼睛,隨後輕輕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肩頭;望著遠處那些在草地上休息的耕牛,老農的眼睛裏透露著羨慕的光芒。

“小青,要是我們家也能有一頭耕牛,那該有多好啊……”

“爸,您別這麼說。不是還有我嗎?”小女孩笑著背上了鐵犁,拉著老農的手快步的走向了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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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離開了原來的世界之後,段青曾一度失去了意識;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感覺到自己又能夠開始呼吸。最初的那段時間,段青不能睜開眼睛,也聽不懂這個世界的語言,這使他感到有些恐懼和迷茫。漸漸的,也就是現在這個生命兩三歲的時候,段青終於能夠開始了解這個陌生的世界。

段青現在的父親段五,是這個名叫星界村的老佃農。對於農民來講,特別是像段五這樣租用領主田地的佃農來講,家裏如果能夠有一個兒子,那才是值得期待的事情。然而年過四旬的段五在妻子臨產後,卻失望地得到了他的大女兒段蓉。雖然段蓉生得如此漂亮,但段五依然希望家裏能夠擁有一個好勞力。

但是在三年後,段五再一次看到了讓他失望的事情。又是一個女兒,而且這個女兒竟然生得如此醜陋,她臉上的那塊黑色胎記更是差點嚇暈了產婆。憑著記憶,段青能夠回憶起自己出生時父母失望的歎息的話語;然而在現在的“她”的心裏,卻沒有一點委屈,甚至感謝這次重生的機會。

自己依然叫段青,更有一個比自己大三歲的段蓉姐姐!雖然這位姐姐早已沒有了以前的記憶,但段青能夠感覺到那份難以割舍的親情。因為段青,依然記得自己曾經的承諾。自己變成了一個女孩,甚至還帶走了曾經折磨姐姐的那份醜陋,這難道不是造物者聽見了自己的心願嗎?

原來離開了段南擒龍宗,就能來到這個平凡的家庭裏,過著並不富裕卻安穩的生活。漸漸的,段青對現在的雙親沒有了早年的排斥,因為是他們造就了自己和姐姐重聚的機緣;對自己現在的身體,她也沒有過多的怨言,因為有了它,自己才能重新照顧姐姐的生活。因此自從能夠走路後,段青就沒有讓母親和姐姐幹過一點重活,像以前作為男孩子一樣跟著段五下地勞作,這一過就是好幾年……

看著鐵犁在段青的身後留下了一道道整齊的溝壑,段五拉著纖繩,臉上露出了樸實的笑容。也許段青的努力,也終於贏得了父母對她的喜愛。是啊,女孩又怎麼樣,長得不好看又怎麼樣?我們家的段青才這麼小,可一點都不比那些小夥子差!而且她可是從來沒有上過學的,一點靈師的基礎都沒有……

太陽已經要落山了,段五看著女兒纖細的身影,有些憐惜地拉過了她瘦弱的肩膀:“小青,今天就到這裏吧……”段青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有些不解地問道:“爸爸不是說過,把這一片犁完再走嗎?”因為自從出生後,父母幾乎沒有對她有過太多的關照。

“算了。”段五從女兒的身上取下了鐵犁,輕輕地撫了撫她那張讓自己歎息了近十年的小臉。“別把身子累壞了,快回家吧!你媽媽和姐姐在等著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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