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設監?李慕魚歪著頭,聽著像一個衙門?
大部分成功穿越人士,都是從窮書生、雜役、家丁、馬前卒等低賤身份一點點爬起來的,最後封侯拜相,妻妾成群,從此過上沒羞沒臊的逍遙日子。
牛嘿的人生,從雜役開始。
李慕魚眼神變得堅定,大步走向醫署外一名守衛,問道:“大哥,請問司設監是什麼地方?”
守衛倒是和善:“司設監乃是掌理禦用儀仗、輦輅、輿帳、裀褥等物的官衙。”
真是官衙?他們老李家從來沒出過一個當官的,若是能出一個當官的,那可是祖墳被雷劈都修不來的福氣,李慕魚小心翼翼詢問道:“我能應征司設監雜役嗎?”
守衛打量了李慕魚一番,詭異一笑:“你確定?”
“確定。”
“跟我進來。”
李慕魚屁顛屁顛跟在守衛後麵,問道:“大哥,我肚子有一點餓了,你們管飯嗎?”
“那我帶你先去吃一點東西。”
“謝謝。”
守衛領著李慕魚來到醫署膳堂,笑著招呼一名廚娘:“這小子來應征司設監雜役,給他弄一點吃的。”
膳堂內,坐著數名用早膳的醫士,他們掩嘴笑起來,以一種很敬佩的眼神看著李慕魚,仿佛在瞻仰英烈!
應征當雜役都能收到這麼多欽佩的目光,李慕魚心忖,看來【司設監】是一個很牛叉的衙門。
李慕魚吃完早飯,守衛領著他來到診室,一名醫官對他進行了很嚴格的體檢,體檢合格後,進行登記入冊,簽各種契書,打手印……
最後沐浴更衣,一名小廝領著他進入一間雅致的房間,給他喝下了一杯藥湯。
過了一會兒,李慕魚感覺天旋地轉,頭好暈,怎麼肥事?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李慕魚再一次醒來,發現自己呈大字型躺在一個台子上,手腳都被皮帶綁住了,一個麵相陰柔的老頭,正在火爐旁烤著一把小刀。
李慕魚看著老頭很是惶恐:“這裏是什麼地方?”
麵相陰柔的老頭回以一絲陰笑:“太醫院淨室。”
“你是什麼人?”
“雜家原是尚衣監袍房監事,如今是這太醫院的刀子匠。”
“你為什麼要綁住我?”
“不綁住你,怎麼給你淨身?”
“……”
淨身?難道是切那啥?李慕魚臉頰微一抽搐,氣急敗壞:“淨你妹啊!快放開我,我是來應征當司設監雜役的,不是來當太監的。”
“你不知道司設監是什麼地方?”
司設監?監?太監?難道司設監是太監衙門?李慕魚想起先前收到的敬佩眼神,明悟了,畢竟不是什麼成年男人都有勇氣做太監的……
李慕魚尖叫:“我不想當太監。”
陰柔老頭冷笑:“晚了,簽了生死契,由不得你不願意了。”
李慕魚看著老頭手中明晃晃的小刀,快哭出來了,於是大力掙紮起來,台子挪動撞到了老頭的膝蓋,老頭一個趔趄摔倒,撞翻了一堆瓶瓶罐罐,腦門撞到台角,手中的小刀不小心紮到了李慕魚的大腿根,頓時血流如注……
“啊!!!”
老頭撞到腦袋,昏過去了。
李慕魚疼得臉都扭曲了,體內湧出一股神力,撐斷了皮帶,他急忙拿起一旁的金創藥以及繃帶,脫下褲子,手忙腳亂給自己包紮起來,幸好自己是學……獸醫的……
李慕魚包紮好傷口,一名醫官領著數名醫士小廝跑進來了,他們看到昏倒在地的老頭,驚慌叫道:“何公公,您怎麼了?”
“他自己不小心腳滑撞到台角,昏過去了。”
醫官看了一眼李慕魚血淋淋的褲子,問道:“你淨身完畢了?”
李慕魚眼珠子一轉,大腿被老頭紮了一刀,傷口不算深,但終究傷得不輕,他現在想跑都跑不了,所以不能讓人知道自己沒被淨身,以免人家再給自己補一刀。
李慕魚眼神變得深邃:“我已淨身完畢,從此人世間再無牽掛。”
“……”
“何公公怎麼不等我們就動刀了?”一名醫士很是疑惑。
“先救人。”為首的醫官呼叫:“快幫忙。”
大家慌亂救人,亂成熱鍋上的螞蟻,也沒人檢查李慕魚是否淨了身,眾人手忙腳亂將昏倒的何公公抬出去了,兩名小廝也將李慕魚抬進一間封閉的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