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陽光男人(十五)(2 / 2)

當時一潔月光三歲,不會說話,整天整夜地哭泣,吵得陽光火火火冒八千丈,吃他一點糧食,感覺在喝他的血,抽他的皮,記憶中的陽光男人很傷心,一絲濁酸淚要流出眼眶,眼簾上下凝結成了片片白霜。

那年那月的那一天,天氣毒辣地烤著大地,陽光男人剛從田壩壩鄉中學翻了幾道山滿頭大汗向家走,聽到一潔月光在淒厲地哭,他趕近路匆忙從家後的墳地,爾後滑下懸崖下的家後麵,繞到房前,見一潔月光光著屁股坐在濕而肮髒的竹林裏,他問她,她就是不說,後來他抱她回家,正向大門走著,突然一件驚異的事情發生。

“叭叭,啪啪~”,不知道的人,以為是天上掉下大元寶,將陽光男人砸上了,搞得他滿頭是血,一個勁地流啊、淌呀,還有萬箭穿心的痛,不,穿心對他來說,也就是一根針剌著了皮膚,或螞蟻咬著了褲檔,但這次不同凡響,是一根大棒,是這根大棒顯示著排山倒海的力量,向世人吼了出來,以及後來生活中的磚塊石子、鐮刀、火鉗子……

陽光男人右手捂頭,左手緊抱一潔月光妹妹,向陰暗而潮濕得黴變、還有各種糞便剌味的豬圈跑去,躲在那花白直嗡嗡喘著粗氣的老母豬身後,傳來,“短命鬼,你幹的好事,快把這死丫頭拋到野外去喂狼!……”是陽光火火恨癢癢的聲音。

“天殺的二娃子,這娃娃把我們家的糧食糟蹋掉了,還不如養老母豬下娃賣錢……”是月光愁愁有點撕啞的聲音,好象從陰朝地府而來。

……

那時的陽光男人,真想早日混跡江湖!但……

他根本是一個小孩,十來歲的小孩,有著人類的一顆良心,可就是這顆心,在不能自救的情況下,他還在堅持,努力著,要維持著什麼,他此時沒有想那麼多道貌岸然的東西,隻想,懷中的小生命,是多麼的比他還脆弱,還需要他去疼,去愛,可是,現實呢?現實就是這樣的不堪一提,自己的至親,要治他與她於死地,棍棒不算,頭上的磚瓦不算,連後來的火紅如龍的火鉗不算……

他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艱難地走來,走向人生,走向離家很遠的天山。

一潔月光在何處呢?他派她去迎接劍、蟲、草、月等朋友呢!怎麼這麼久沒有消息呢?……

還有一人讓他最為憂心的是,他派兒子陽光凡凡到魔王嶺取的潔曇花,不知道是否順利……

他暗思,這樣煆練他們,是不是有點象陽光火火一樣殘暴變味呢?還是如這雪中的小鳥媽媽帶有一絲美麗溫暖的期待呢?他思緒還飛到了剛來天山博格達峰望風口的日子,他們對鬼人秀秀兩母子恩愛有加,但她們又聯合雪山十霸,內外夾攻了他們,令他們威名掃地,功力大減,不僅傷身,而且傷肝、傷心,差點藏身在這望風口的鐵索橋下。

鬼人秀秀,何許人也,如此霸辣,能勾起陽光男人五髒六扉,七竅流火?看官,你別笑,人生百態中,這可算占第一,不賣關子,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